艮山没有理睬徐林的话,目光挪向了孔墨。
“小子,接下来的战斗,我不打算插手了,生命宝贵,可经不起瞎折腾。”饕餮说着,应该是察觉到了不友善的目光,拎起他夺路撤出。
“有人出来了,要截杀一下吗?”贾言和看了眼饕餮冲出的方向,问道。
“截一下吧。”孔任说着,掠向孔墨冲出的方向,灼热的气浪冲向孔墨。
“有高手。”孔墨和饕餮都是一惊,急忙架盾防守。
孔任自然是识得孔墨的,现在看见这个狼狈的孩子,自然将手里的光团生生捏碎,发出一阵耀眼的闪光。
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狼狈至极的少年,孔任心里还是猛地揪了一下,他嘴唇微动,好像要说什么,但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孔墨看着拦在自己前面的中年男人,他不说话,只是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孔墨被他看的有点不自然,绕开他,就要逃离。
“站住。”孔任突然拦住他,使个擒拿把他放翻在地,手指在他的中府,少商,承泣,天枢,天溪,三阴交,通里,灵道,支正,天窗,合阳等穴位点过,彻底封闭了他的筋络。
几乎就在一瞬间,孔墨就感受不到灵力在筋络里的运转了,身上的痛感加剧了不少,整个人瘫在地上,已经是很难站起了。
“身体衰败成这个样子,受伤这么重,还在经脉里超负荷运转如此庞大的灵力,你这寄宿灵,当得可真不合格。”孔任看着饕餮,冷声道。
“又不是我霍霍的,我又没义务当他的保姆吧。”饕餮也是毫不客气反击道。
孔任盯着饕餮看了几眼,好像是认出了他,“你既然选择了他,总该付出点责任吧!起码不能让他这么在危险中挣扎。”
“你和他什么关系?他是死是活于你何干,怎么,你还比我这个寄宿灵还着急他啊!”
“这娃儿,我的大侄子啊。希望你能好好的对待他。”孔任说着,向饕餮行了一礼。
“干指头蘸盐可不成,小巫觋,你应该表现出你的一些诚意吧。”饕餮看着眼前的孔任,问道。
“如果你只要珍宝的话,我只能说你的眼界太窄了。”
“不介意和我握个手吧。”孔任说着,一只手伸向饕餮,在短暂迟疑之后,饕餮便握上了他的手。
在双手分开之后,饕餮看着自己手心里的一抹血痕,终于下定了决心。“虽然有漏洞,但已经接近于完美了。这种东西,我根本无法拒绝。”饕餮嘴角上扬了起来,“巫觋,这个功法,可有名字?”
“日月不淹,春秋代序。”
“不错啊。”饕餮赞了一声,拎起孔墨,高歌道,“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汩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一旁的孔任捏紧了拳头,挑衅,赤裸裸的挑衅,但是他又无可奈何,这家伙的寄宿主,可是自己的侄子,只好容忍着这家伙用自己粗犷的嗓音高歌着《离骚》,讽刺他这个高阳氏“余孽”。
在城堡内,撒旦新培养的身躯已然被巽风和司威雷撕碎,他泛着黑雾的灵体在城堡内重新凝聚,和那颓圮的阿萨塔萨迦地狱,外面被孔任炙烤的半死不活的修德梅尔融合在一起。
巽风和司威雷站在废墟之上,他们的目光如炬,紧盯着这个发生异变的家伙。
撒旦的灵体发出一声冷笑,那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怨念。“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不过是逼迫我换了一种形态而已。”
司威雷一步步走向撒旦,每一步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他的面具下闪烁着雷芒,说:“无论你是何种形态,我们都将让你灰飞烟灭。”
撒旦的黑雾在城堡内翻滚,凝聚出更强大的形态。触手和灵力混杂在一起,掺和上旧日支配者那种难以名状的扭曲畸形,看上去很是诡异。
“钻地魔修德梅尔,可以从地底抽取巨大的能量进行储存,在我夺取了这具身体的支配权后,也能调动这能量,发起强悍的攻击。”撒旦的下半身已经彻底融入了修德梅尔,只有头颅和手臂从那些触手里伸出来,肆意咆哮着。
“The one,你还舍不得背水一战吗?”撒旦看向屡屡受挫的阿兹撒勒。
阿兹撒勒也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身上出现了好几处贯穿伤,在坚硬的石化外壳上留下了好几个透光的窟窿。
“没想到你们能将我逼到这种地步,不错啊,‘路西法、利维坦、萨麦尔、玛门、阿斯莫德、别西卜、贝尔芬格。’我需要你们的协助啊。”
从他身上逸散出强势的魔力,周围的一切在这股力量的影响下扭曲,变形,坍塌,阿兹撒勒自身也发生了异变,一只长着翅的大肉球,一对羊角从肉球伸出,肉球上全是暗紫色的剧毒结晶体,在肉球周围,数十条触手还在扭曲着舞动。
“变得真恶心啊。”严屹他们还是悄悄摸进了战场,躲在一旁远远的观望着。
“这就是大千界的来访者吗。这种气势真让人畏惧。”刘君翎说着,扫视着周围,“我们要找的朋友哪里去了?”
“行了,走吧。看来那瞎子是在骗我们了。”诸葛小凡冷笑着,就要离开。
“有动静。”左权灵敏的捕捉到了一丝声音,迅速挽弓搭箭瞄准了一个角落。
那里瑟缩着一个身材短小精悍的人,肌肉虬结,身上全是血迹。
“你是谁?”严屹朝那人喊了一句。
“伊兰特。”这人回答道。
“你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严屹又问道,但是话刚一出口,就被左权低声打断,“别大意,出现在这里的,大概率是敌人。”
这窃窃私语自然是被伊兰特听见了,他慌乱的摆手道:“我不会与你们为敌的,我只是一个铁匠,我不会打架的,我最为胆小了。”
“你”看着他身上的伤痕和血迹,众人都不信眼前的这个人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可看着这人的表情和动作,却又不似作伪。
“你对这里了解多少?”刘君翎又问道。
“一清二楚啊。这里的所有道路我都清楚,我给里面好多人都修过东西。”伊兰特听着有些兴奋,“别打我,你们如果需要向导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任何地方。”
“你认识一个叫孔墨的人吗?”刘君翎问道。
“认识认识。”伊兰特立马接口道,“看上去和你差不多年纪,汉人,不喜欢说话,他和温蒂关系最好了,温蒂经常去钩吾山找他。”
“他现在在哪里?”刘君翎看着眼前的伊兰特,声音有些焦急。
“呃,前几日,他得罪了king,被钉在十字架上,现在可能已经被处决了,也许还没有,不过大概率也是活不成了。”伊兰特被他吓了一跳,声音也嗫嚅起来。
“你们是他的朋友?”伊兰特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刘君翎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哪太好了,这人啊,太孤僻了,温蒂也是个怪人,有你们几个和他交往,也不至于让他误入歧途。”伊兰特看上去放松了一些,说话也流畅了。
“你和他关系不错吗?”刘君翎好奇。
“没什么交集,只是听说过。”伊兰特讪笑道,“罗普斯不喜欢这里,他阻止我和这里的所有人交流,所以,我和他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