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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遇故人一醉方休

    干尸虽目不能视,却似能感知室内的动静,故二人之争引发了其不安,枯槁之躯狂躁挣扎着,牵动所有铁链随之摇摆,地窖内一片刺耳之音。

    声音在逼仄的空间回荡反复,让人心绪不定。

    一阵阵热浪不断袭来,随着干尸的狂躁挣扎愈发炽热,如火燎原,地窖内温度不断攀升,仿佛熔金铄石。

    三人汗流浃背,衣衫尽湿,宛若自水中初出。

    昏黄的煤油灯光下,面具人竖瞳急转数下,似因酷热难耐,旋即转身,向身后楼梯掠去,转瞬消失于黑暗中。

    不知面具人是否具备夜视之能,在无光的旋转楼梯中行走自如。待离陌寒追至地面,已不见其影。

    玉瑶紧随而至,二人四处搜寻,甚至跃上屋顶远眺,却未觅得其踪迹。

    此刻午时,地面赤地千里,顶上骄阳似火,如火伞高张,热气蒸腾,比刚才在地窖时的温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难道这荒原之炎热,竟是地窖中干尸所致?

    离陌寒将此疑虑告与玉瑶,她亦有同感。

    那面具人索要祈雨玉珑,其用意何在?是否与干尸有所关联?

    疑团接踵而至,二人皆无从解答,只得暂且退入红尘客栈。

    虽饥肠辘辘,却无甚食欲,二人草草以粥水充饥,沐浴后小憩,以避午后之酷暑。

    至傍晚,气温稍降,二人正商讨干尸之事,白墨翩然而至。

    白墨还是一袭白袍,脸色依然白如石灰,日晒似乎对他毫无作用。

    离陌寒一见白墨,喜不自胜,施礼道:“白兄,你可来了。未及感谢白兄救命之恩,让离某好生挂念。”

    白墨连忙扶住离陌寒双臂,微微颔首道:“离兄不必多礼,此乃小事一桩。身体可有好转?”

    “已无碍,劳白兄记挂。”离陌寒按捺满腹群疑,邀请白墨入座。

    玉瑶也在旁道:“坐下细谈,我去准备晚膳。”

    坐定后,白墨环顾空荡的酒堂,问道:“小二与黎叔何在?怎须玉娘亲自操劳?”

    玉瑶为白墨与离陌寒各倒茶水,轻描淡写道:“黎叔到镇上采购日常所需。至于小二,生意清淡,无需额外开销。”

    听闻玉瑶如此困顿,白墨在身上摸索一番,取出几张银票与几锭银元,置于桌上,对玉瑶道:“不知这些是否足够,玉娘可先拿去应急。”

    经商之人,莫不见钱眼开。玉瑶面露惊讶,淡然一笑道:“白兄弟,多谢你的好意。几顿酒菜,玉娘还请得起,无需如此。”

    “哈哈哈,钱财于我如浮云,玉娘不必多虑,权当是我在此预存了酒资,日后饮酒便可次次赊账,哈哈哈!”白墨宽袖轻摆,朗声笑道。

    “既然白兄弟如此慷慨,那玉娘便却之不恭了。”玉瑶笑着收下白墨的“酒资”,便去为两人准备酒菜。

    离陌寒腹中问题已等待多时,此时见玉瑶离去,便迫不及待倒出,“白兄,前日昆仑渊之事可否详细道来?”

    白墨轻抿一口茶,目光投向门外,轻描淡写道:“其实那日我不过是偶然路过,便顺手将离兄救下,离兄不必太过挂怀。”

    “只是……那三头巨狌如此凶猛,白兄是如何……”离陌寒将心中最大的疑惑道出。

    白墨从袖中取出一支箫,递给离陌寒道:“此乃‘此时无声’龙骨箫,具有驱兽逐妖之能。我便是用此箫驱逐了那三只巨狌。”

    离陌寒回想起往日与孟无求、陆营在昆仑渊的遭遇,便问:“那昔日与孟兄、陆弟在昆仑渊,我等亦闻箫声,难道……”

    “正是在下。”白墨淡然道。

    这白墨真是神秘莫测,三番五次出手相救,却默默无求,其真实意图究竟为何?

    但这个问题过于伤人,离陌寒不愿触及敏感之问,转而问道:“遴仙大会已毕,白兄此次重临红土荒原,所为何事?”

    白墨面露歉意,言道:“惭愧,白某自觉修为尚浅,难当兄弟们之重托。那夜黑水江畔,酒醒夜半,不忍惊扰,故未告而别,至今思之,仍感愧疚于心,故在此地潜修,以求精进。”

    此时玉瑶已将酒菜备齐,主菜乃一大盘酱猪手,辅以野笋炒肉、鸡丝银耳、醋溜土豆丝等佳肴,另携一坛陈年花雕。

    白墨反客为主,主动执酒坛,拍开封泥,为离陌寒、玉瑶及自己斟满酒碗,随后举碗道:“借花献佛,向玉娘致谢,向离兄赔罪,我先干为敬。”

    言罢,他一饮而尽。

    白墨一口气,将昔日不辞而别及此行之缘由尽述,使离陌寒疑云尽散,心中释然,亦举碗见底。

    玉瑶见二人兴致勃勃,亦随之碗底向天。

    三人围坐畅饮,谈笑风生,好不痛快。直至夜阑,四坛陈年花雕皆已见底,三人才各自散去,回房歇息。

    不知过了多久,离陌寒被尿意唤醒,起身出门夜解。

    夜空中,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夜风轻拂,带着些许秋凉,与往日的燥热截然不同,仿佛这片荒原一夜之间从酷暑转为寒秋,令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难道这荒原的炎热并非地窖中的干尸所致?亦或是地窖中的干尸有所异动,影响了地面的气温?

    “阿嚏!”玉瑶的房间传来一声轻嚏,似乎是她因夜寒而醒来。

    离陌寒走到玉瑶门前,轻敲房门,关切问道:“玉瑶姑娘,你可安好?”

    片刻后,门缓缓打开。

    月光下,玉瑶身着薄衣,尚未系好纽扣,缇色亵衣衬托着她胸前的肌肤愈显白皙。

    玉瑶似乎并不介意,离陌寒却感到一阵尴尬,急忙转身。

    “我无恙。”玉瑶边系扣子,边俏皮一问:“这天气怎会突然变化?我们难道醉过了一季?”

    这种情况下,玉瑶竟还能开玩笑,离陌寒不禁苦笑:“我想再次探查地窖,不知可否借用玉瑶姑娘的祈雨玉珑?”

    随后,他将自己的担忧和推测告知玉瑶。

    玉瑶一听,也觉得离陌寒的推测不无道理,便伸手往枕下摸索,欲取出祈雨玉珑。

    “不好,玉珑不见了。”玉瑶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