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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出售版权

    叶瞬约白殇殇午餐,直面揭示观文与京宇的分歧。白殇殇轻搅沙拉,骤然觉醒:十载成名,她已失业。

    她料想自己会慌乱,却发现这如旧梦重临——同一家餐厅,同一位子,叶瞬冷静宣告命运,似是宿命轮回。

    仅内心微叹:来了。

    “有何打算?”叶瞬轻拨琴音,从容切牛排。

    “打算?”白殇殇机械重复。

    叶瞬一笑,知其深受打击,失去思考之力。

    “莫急,我在,不愁无路可走。”自觉言重,遂转话题,规划未来,“《新绘》倾覆,未必非福。久困于此,不利进阶。须重新布局前程。”

    “何策?”白殇殇直言焦虑。

    “正为你联络他处,可选感兴趣的平台。”叶瞬答。

    “京宇我为首,他去何从?从头再来?”白殇殇自尊受损,心中疲惫。十年风光,难以承受重起炉灶之苦。他者艰辛,她已见证太多,不堪自身一试。

    叶瞬坚定地安抚她:“谬矣。你是文学巨擘,无论何地,皆是人争相招募的对象,我将为你争取优越条件。”

    “然而,岂能轻易踏入陌生平台,与未知的对手在陌生领域交锋?”撰写虽同属一脉,实则各类体裁大相径庭。白殇殇深知,自己在青春校园文中独占鳌头,其他体裁则难窥门径,市场竞争力薄弱。纸媒作家与网文作家相较,天生劣势明显。纸媒作家一年仅能完成一部20万字作品,而网文作家月产即可达标,白殇殇担忧难以适应新平台的高强度节奏,手速提升无望。质量与产量双重缺失,或许初期可凭声誉维系,但长久必露疲态。

    “何必惊慌?你还有我,岂能坐视不理。你选哪家平台,我即随之前往,届时仍由我引领,此乃定数。”

    叶瞬展现十二分的诚挚,却只见白殇殇眼中流露出怀疑之光。非疑其忠心,而是疑其能力。

    叶瞬显然洞察了这一状况,淡然一笑,对她说:“更换公司,职位高低非关键。昔日京宇,我亦新人起步,未至主编,而汝何等尊崇。随烈火兄,未必今日之景——纷繁杂务缠身,众多作者待哺,岂能独厚于你?封面、大纲,岂能亲身细磨?此所以,无需忧虑。我,始终忠诚于汝,新环境亦然。资源争取,话语权力争,不让汝受丝毫委屈。”

    白殇殇稍得慰藉,虽别时仍心事重重。叶瞬则无动于衷,甚至愉悦中轻吟小曲。变动之际,正是展机之时,他欲向白殇殇证明确实可靠之男儿。

    本周余日,田恬办公室生活清闲,犹如退休老人品茗观影;叶瞬却事务繁忙,不是电脑前敲击键盘,便是神秘登上天台通话,田恬疑其觅新职。而烈火兄、庄墨人间蒸发,连日无踪,田恬猜测,或已觅得新去向。

    对烈火哥而言,职业角色的转变剧烈而彻底——从拘囿于狭小办公室的繁琐事务,到身穿束缚如铁处女的西装,于秋日酷热中穿梭于影视盛会,一日之内连轴转,与业界翘楚频繁交锋,晚归公司,深夜依然埋首于版权清单。

    起初,他困惑不解,为何京宇依旧如故,而版权争夺者却纷至沓来。随后才悟出,庄墨借玄原之力,激荡影视圈风云,使《尘烟笑》成为众矢之的,他以此为本,巧妙推销其他作品,引发业界瞩目。

    “多年累积的影视资源,微信群中沉睡,今后有版权输出需求,应广泛推送,无需羞涩。”庄墨严肃指示,“IP本质为商品,不宣传即为自弃,酒香亦难掩深巷。”

    起初,庄墨筛选几家进行交流,显赫者避之,小鱼小虾才勉强接见,亲授烈火哥交际之道。

    首日,烈火哥如入新境,耳畔充斥新概念:版权自制、超级网剧、网络大电影、全产业链等,对庄墨充满崇敬,归来后查阅资料,渴望聆听庄墨教诲。

    次日夜,烈火兄深感庄教师脸面厚实,数据凭空构建,金钱索要决不手软,其诓骗技巧犹如售拐之术,表面道貌岸然,实则有双重面目。

    第三日,烈火兄在庄教师高压与诱导下,一举掌握吹嘘、画饼及敛财之道,虽偶需庄教师遥控指导,但已颇显成效。

    庄墨观察到,烈火兄貌不惊人,然学习能力卓越。

    短短数日,其对影视市场趋势有了基本掌握。何为热门,何为冷门;何适改编,何宜综艺;何题火爆,何书宜捧明星;何为禁忌,何可待政策放宽……一周前尚属门外汉,如今却能在众多影视从业者中游刃有余。凭借多年图书行业经验,只需资讯充足,便能触类旁通。

    烈火兄不仅对内容敏感,且擅于洞察人心。初始出行,尚显羞涩,陪伴庄墨侧,无言又无力。然而,他静默中观察:观其举止,听其言辞,学其交际,取其谈判技巧,情商之高,可见一斑。

    于是,烈火兄从一万月薪的执行主编,蜕变为厚颜无耻、夸夸其谈、索金动辄数百万的版权商,口谈平台、资本、操盘、变现,甚至学得抢付账款之习惯!

    庄墨对于烈火之才的初步试探,收获颇丰。此人虽表面看似钝拙,内里却蕴藏着非凡实力。基础薄弱非关键,关键是 progression 显著,庄墨毅然决然地扶持一把。

    目睹烈火成长之迅速,庄墨安心地将影视领域的人脉资源交付与他,委托其梳理与维系。

    然而,烈火日复一日的社交,未见实质性的进展,焦虑之情渐生。

    “庄老师,我已拜访多家企业,却未深入商讨任何一本作品。众人皆言兴趣浓厚,然如何推进?我们不应沉溺于无谓的闲谈。”烈火在餐桌上应付裕如,却体重渐增,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庄墨淡定回应:“餐桌非成交之地。”他一边审视着烈火提交的版权清单,一边对这位热血青年心生满意。烈火看似躁动,实则行事敏捷、细致入微。

    他在清单后附加报价,递还给烈火:“根据你对内容、作者及影视行业的理解,为这些作品定级。”

    面对庄墨之托,烈火一时语塞。

    “作品的审核与定级,关乎采购价格。设定心理价位,明日晨,提交33部书之报价。”

    “……遵命。”

    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烈火将版权作品细分为S、A、B三档,并标注价格区间。庄墨审视无碍,告诫烈火:“若报价低于底价,无需再议,明白么?”

    ot明白。ot

    庄墨决然划掉《浩荡纪》与《尘烟笑》:“执行。”

    烈火哥眉头紧锁:“《浩荡纪》与《尘烟笑》不对外报价?”此乃京宇两大IP,备受瞩目,庄墨却似乎有意保留。

    “此二IP,非小鱼小虾所能问津,我将交由数大平台竞价,无需你忧心。”

    烈火哥仍忧心忡忡:“众皆瞩目十洲三海,我等若避而不谈,强行推销他书,岂非败局已定?”

    “十中有一,已属幸运。”庄墨轻拍其肩,“勉力。”

    实际上,庄墨对烈火哥的版权谈判不抱太高期望。京宇图书多属轻,时下已显落伍;且时间紧迫,除非急需IP储备的公司,否则两月内难以走完全部流程。亿级流水之对赌协议,非百万级版权所能支撑。其销售策略,早已另辟蹊径。

    然而,烈火哥身为执行主编,出版圈内徘徊不定,对京宇及其个人发展均为制约。庄墨盼其开阔视野,领略影视圈风云,锻炼商务才能。此人稳重可靠,内容制作细致入微,堪称优秀编辑,宜跳出文案框架,拓展视野,提升商务实力。

    烈火哥身为执行主编,肩负着引领公司发展脉搏的重任。若其视野狭隘,信息封闭,对市场动态缺乏敏感与洞察,则职务难以履行。作为领军人物,若仅限于内容制作,无视事务处理,恐将步舞蓝后尘。

    是以,庄墨决意加速推动烈火哥进入影视领域。此次版权整理及输出,乃至舞蓝人脉的转移,均为庄墨精心安排,助力烈火哥积累经验。即便谈判无果,亦至少亮相于众,彰显我公司的实力与人脉。如今,烈火哥的名号已通过各种渠道,传至各路金主耳中。庄墨虽身份敏感,不便亲自出马,但他正致力于在更高层次的圈子中,为烈火哥——京宇明的实际掌控者——争取尊崇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