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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雷劫

    野狗洞越往深处越是阴暗,煞气与生机互相交织,二人越是往深处行进,光线愈发晦暗,洞壁上点燃的油灯愈发失去作用,偶尔还有一丝癫狂的笑意从深处传来。

    二人越是往深处行进,越是疑惑,如此长的山洞隧道里竟没有人看守,甚至无人巡逻,似乎无人敢在此多做停留。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一阵恶臭传来,像是烂肉的腐臭,刺鼻无比。千城又是一道术法打出,驱散前方气味,而沈远体内的墨色灵力又开始泛起浪花。

    刺鼻的味道愈发浓厚,千城从最开始的无言变作沉默,眉头紧锁,心中的怒火来到眼睛里,像洞壁上的油灯。他突然反应过来,野狗洞里没有野狗,腐臭味不言而喻。

    终于见到前方不在是单一的隧道,千城快步走上前去,隧道一分为二,空气中弥漫的恶臭正是从其中一个洞口不断溢出,二人对视一眼,朝着左边的洞口走去,正是不断散发恶臭的洞口。

    隧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悬崖,向着地底深处不断蔓延,像是一个巨大的深渊,许是在簸箕山的山体内,悬崖下的黑暗更加令人窒息。悬崖边上,一个木制推车停在那里,上面还停放着些许尸体,边上站着两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弯着腰把尸体抬起来,还不等走至悬崖边,二人一个发力,尸体便顺势落入深渊。

    其中一人伸头看着悬崖深处,道:“这都多少人了,这个悬崖还没填满?”声音沙哑难听,不知是许久未说话,还是环境所致。

    另一人默不作声,径直走至推车边上,示意继续干活,刚才说话的人满脸无奈,与其再一发力,又一具尸体落入深渊,他又说道:

    “我们干这样的事,死后该是要下地狱的吧?嘿!也不知道阎王爷知不知道我是从犯!”

    另一人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有光点折射,丝丝不耐烦也从里面折射出来,一只手指着悬崖说道:

    “从你把活人像死人一样扔下去,就注定不得好死。”

    方才那人也不气恼,巴不得有人与自己说话呢,骂两句也就骂了,这个鬼地方,死人没个死样,活人总不能有死样吧?对方骂声传来,他不仅不生气,反而面带笑意。

    “那怎么了?被试完药,他的价值已经没有了,绝大夫不杀他,他身体里留下的药力也会杀他,活不了多久的,而且还是疼死,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你就不怕你也被丢下去?”

    “丢就丢呗,对于绝大夫来说,没有价值的人,还不都是丢进这万丈深渊?等绝大夫把药研制成功,咱们估计也跑不掉,不如现在多说说话,还像个活人。”

    突然一道声音从入口出传来:“你们怕是活不到绝大夫研制成功了!”

    一听这话,话多的他就要反驳一句,刚想开口,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里还有别的活人?他一转头,之见千城从阴影处走来,后面跟着沈远和一头驴。

    他突然瞪大眼睛,刚想说什么,另外一个冷漠的人突然拔出身后的匕首,向千城冲去。千城一步向前,长剑向前一挡,匕首直接飞出,落入悬崖。还不待千城行动,此人直接跪在地上,双掌贴地,大喊道:“大人饶命,小人常生,被逼无奈,一切都是绝秋水及其同伙干的,我们只负责运送尸体,还请大人救小人出去,大恩大德,小人愿追随大人左右,做牛做马绝无二心!”

    江青直接楞在原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常生,眼睛瞪得老大。这还是刚才那个不苟言笑的人嘛?怎么一个愣神就跪在地上了?原来这个家伙会说好听话啊。不对,这个家伙投降不带我!

    江青连忙也跪在地上,急忙说道:“大人,小人江青,也是被迫无奈啊!”他说完总觉得还少点什么,犹犹豫豫,不知该说些什么,突然看见身边的常生,又说道:

    “大人,这里的一切都是绝秋水及其同伙干的,我们只负责运送尸体,还请大人救小人出去,大恩大德,小人愿追随大人左右,做牛做马绝无二心!”

    常生偏过头啐了一口,又说道:

    “大人,小人愿带大人找到绝秋水,阻止他灭绝人性的药石研制,将他绳之以法!”

    身旁又一道声音响起:“大人,我也愿往,助大人一臂之力,将绝秋水绳之以法!”

    常生又道:“大人,小人早就查明了许多绝秋水惨绝人寰,毫无人性的证据,正等着大人到来,以便大人为无数死去的无辜百姓讨回一个公道,还人间一个天朗气清!”

    见千城依然沉默无语,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江青,又说道:

    “小人求大人给小人一个机会!”

    江青在一旁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

    千城缓缓开口,声音冰冷,说道:“你还准备了绝秋水的证据?你不怕他把你丢进你身后的悬崖?”

    常生突然挺直身型,只不过依然跪着,脸上满是正气,说道:“大人,我虽是一普通百姓,但我也有仁义之心,绝秋水用百姓身体试药,用百姓生命练药,罪大恶极,罄竹难书,吾虽身处险境,亦当不忘仁义之心,查明他所有罪证。”

    江青连忙说道:“大人,小人同样如此!”常生不着痕迹瞪了他一眼。

    千城看了看二人,脸上浮现冷笑,又说道:“真不怕死?”

    常生依然傲然挺立,抱拳说道:

    “小人只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若能把绝魔头的罪证公之于众,小人,死得其所!”

    江青跪在地上,这次没说话,朝常生跪的地方挪了挪,同样满眼坚定。

    常生朝远处动了动。

    沈远在后面看着,突然想起来大木国的郑谷,不知道在村里住的可还好。

    见千城依然沉默,沈远上前一步说道:“带路吧。”

    二人连忙起身朝原路走去,千城小声说道:“能相信他们吗?”

    沈远说道:“反正还有一条路,都是要走的,让他们在前面,我们也好早做准备。”

    又回到分叉口,常生二人直接向另外一条路走去,步伐快速,默不作声。沈远二人跟在后面,逐渐见前方又出现一个分叉口,常生停住脚步,对着沈远二人说道:“大人,左边这条隧道里面是巨大的牢房,被送来的活人都被关在那里,右边这条隧道便是直通绝魔头的隧道,他就在尽头的洞府里。”

    沈远直接说道:“先去绝秋水那里吧。”

    常生点头直接朝右边走去,千城看着沈远说道:“我们不如直接把那些被抓来的百姓放了,之后再去找绝秋水,也让那些无辜之人少受些折磨。”

    沈远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们现在去把他们放了,他们不可能跟我们,若是他们直接跑出去,别忘了我们的处境,说不定外面都是四大家族的人,出去就死,还不如先在牢房待着,等我们抓住绝秋水,说不定还能都有活路。”

    依葛春所言,绝秋水是一位三品炼丹师,那么修为境界顶了天也就是三境化雨境巅峰,咱们这有一位化雨境巅峰的道门大真人,还怕一个小小的炼丹师?千城大踏步向前,不断催促着常生二人,二人加快速度,直接奔跑起来。

    隧道尽头有一道石门,石门上刻着两个大字,丹室。

    常生在石门边摸索一阵,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块被按下去,石门缓缓打开,从中心一分为二,发出轰隆隆的声响,沈远死死盯着石门中心,手中桃木显现,千城同样将长剑横于胸前。

    石门大开,只见石室中非常明亮,最上方挂着一颗不断发出光晕的明珠,而正下方立着一个巨大的丹炉,上面刻画无数复杂的图案,丹炉四方镶嵌着不知是何种兽类的青铜雕像,

    丹炉前正有一人盘坐于丹炉之前,披散着头发,衣着宽松,从头发到衣着皆是白色,乍一看,衣袂飘飘,如仙人盘坐洞府。只见他双手一道灵光打出,丹炉内火焰瞬间更加旺盛,无数灵力与生机汇聚,丹炉另一边传来呜咽的声音,原来还有一人在丹炉后面,给丹炉不断提供生机,瞬间便失去生命,化作干尸,重重落在地上。

    丹室内灵力与生机交织,不断向丹炉内涌去,而丹室之外,簸箕山上空,只瞬间乌云密布,狂风四起,雷声轰鸣。

    千城正要上前阻止,沈远听见雷声,一把拉住他,急忙说道:“别去,他以人命炼丹,即将引发雷劫,我们快去把牢房内的人救出来,先离开簸箕山。”

    千城也察觉到雷声,发觉雷声不同,同时空气中劫力四起,走为上策。他转头对着常生说道:“你们快离开簸箕山,此地即将崩塌,不走就永远留在山里吧。”说完便跟着沈远离开,向着牢房而去。

    常生与江青有些懵,来不及多想,听话就完了,二人快速朝野狗洞洞口奔去,速度比方才快了不少。

    千城与沈远来到牢房门口,连门也没有,进入以后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巨大的石室,只有一人多高,阴暗潮湿,同样冲斥着剧烈的臭味,每个人蹲做在地上,乌泱泱的全是人,脚上戴着镣铐,见沈远二人进来,面目从麻木变成惊恐,不像个活人,千城只觉得似乎这里不是牢房,而是鬼怪横生的山野。

    有的人见有人进来,连忙匍匐下去跪在地上,没有喊叫,也没有哭声,只有脑袋磕在地上沉闷的声响,与山外同样沉闷的雷声互相应和,沈远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这似乎是无声的嘶吼。

    他走上前去,手中桃木轻轻一点,一个沉重的脚镣断裂开来,千城也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术法从手中迸发,不断有镣铐被解开。待所有镣铐被解开后,却没有人行动,蹲坐在地上的人依然蹲坐,磕头的人依然磕头,几乎所有像鬼一样的人看着沈远二人,像看鬼一样。

    沈远来到石室入口处,举起手中的桃木,丹田内汹涌的墨力附着桃木,对着石室入口猛的一挥,挥出一个更大的石门,一步来到人群面前,手中桃木又是向后一指,高声说道:“走!”

    有人站起身来,缓缓向破碎石门那边走去,呼吸声愈发沉重,步伐却越来越快,径直向门外冲去,有一人穿过去,无事发生,突然大群人一股脑的站起身全都向门外冲过去,所有人挤在一起,已经顾不得别人,千城向后退一步让出道路出来,静静地看着向门外涌去的人群,莫名想起家乡洪水决堤时场景,好像也差不多。沈远看着越来越空的空间,原来最后面并不平整,还可以躲藏,这石室之内起码有上千人,虽然都如同鬼怪一般,但还是可以看出来许多人并非乞丐装扮,有些疑惑,一座安丰城竟然抓了如此多的平民百姓了吗?

    石室已空,可还是留了几具尸体在这,千城像收走陈大树母亲的尸体一般收走几具不知名尸体,与沈远一起向簸箕山外奔去。

    不远处人群竟不动了,只听人群另外一头江青的声音:“大人!大人在吗!?”

    “大人!外面都是人!外面全是人,拿着弓箭不让我们出去,我们出不去啊大人!”

    很快,他的声音被盖住,似乎还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叫喊,人群冲破了他的阻拦,即将获得新生的机会就在眼前,没有人可以阻拦他们,常生赶忙靠近洞壁,江青蜷缩在人群的洪流中吱哇乱叫。

    沈远与千城听闻江青的叫喊,只得加入人群,幸亏二人是有修为在身,可等他们来到洞口时,人群却自己停住了,原来前方无数人的死亡,终于唤醒了他们的恐惧,使得他们停留在洞口,不敢踏出一步。

    洞口外死去的人已是大半,有的还没有完全断气,抬起手伸向洞内,渴求着有谁可以拉他一把,有的人失去呼吸前愤恨的看向洞内的人,或许他早有退意,可还是被人群挤出去,最后死在人群中。

    沈远现在洞口处,野狗洞前的空地上全是手持各种兵器的人,最前方是三排身着盔甲的士兵,手持弓箭正对准野狗洞,似乎只要有人出洞,箭矢便会瞬发而至。更远处是几位身着贵气的中年人与老人,看来是几大家族的族长了,在他们身后还有三个年轻人,面带微笑,手里还拿着些许水果,似乎只是来游玩踏青。向更远处眺望,一直到树林深处,皆是数不清的人影,身着各异,兵器各异,像抓了一把沙子撒在地上,听见身后有人惊呼,原来那些都是土匪。

    天空中的闷雷愈发清晰,沈远苦笑不已,看来今天是必死无疑了,有安丰几大家族立于身前,还有丹药劫雷悬于上方,沈远叹了口气,转过头看向身后,神色愕然,人群中还有几个孩子,方才一个也没见到。

    一旁的千城见沈远还能笑出来,这个山里出来的地主家傻儿子没见过世面,估计是被吓傻了,又看了看一旁趴在地上的掖熊,此时掖熊趴在地上也不知道在咀嚼着什么,一点恐惧的样子也没有。千城盯着掖熊,不是,这头驴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的?你家主人都被吓傻了,你还有心情吃,小心对面那几个吃水果的年轻人给你做驴肉火烧吃了。掖熊见千城盯着他,扭过头继续咀嚼。

    江青被常生从人群中拖出来,已是半死不活了。眯着眼看着外面的场面,心中直呼常生不长生喽,我这江青也要不长生喽。

    空地上,几位家主看着天空中的皆云,眼睛里满是贪婪,他们都知道,这空中的劫云正是因通灵丹被研制完美才出现的,而丹药研制出来,也只是一个开始。

    此时高中顺突然开口说道:“刘家主,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啊?不带你的儿孙出来见见世面?怎么,现在也要和那读书人家的姑娘一般,学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语气尽是嘲讽,却也问到了其他几人的心上。

    刘衍默不作声,只是盯着天上的劫云,他就知道今天准出事,怪不得牛家这几天跳来跳去他高家一个屁都不放,他又看向身后无数的土匪,看来屁都捂着,等着今天呢。

    高中顺嘴角上扬,走到刘衍身边,轻声说道:

    “你刘家老祖眼光还是不错的,祖地挑的挺好,风水不错。”

    刘衍瞳孔猛的收缩,准过头死死盯着高中顺,眼眸中血丝浮现,脸庞因牙齿咬的太紧而崩的轮廓分明,高中顺只是摇着头笑了笑。

    王家现任家主王正说道:“高家主,这完整版通灵丹的收益不知道我王家能分几成?”

    高中顺看都没看他一眼,面目嘲弄,大笑不止,牛显和王正面露疑惑,而刘衍满是对自己的凄凉和对他们二人的怜悯,高中顺似乎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满脸笑意的叹息道:“不好意思,你们没有分成。”

    他们突然瞪大眼睛,还来不及反应,又听见身后两道惨叫,慌忙转过头才发现高接祖的手中拿了两把匕首,分别直直刺进他们儿子的心脏,而他们儿子方才的惨叫已是这辈子最后发出的声音。二人目眦欲裂,王正愤怒不已,开口说道:“高中顺,你出尔反尔,你真以为你是成海境便在安丰没有对手了?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是成海境吗?我们三个家主都是,我们三个对你一个,根本不怕你!”

    刘衍看着王正,眼中的怜悯之意都要溢出眼眶了,高中顺眼中满是错愕,他看了看身后这数不清的土匪,又看了看前方三排手持弓箭的士兵,他都要以为这些都是假人了。

    他笑着看着王正二人,对着王正说道:“你还真是傻得可怜,王有君怕是死都没想到,你这傻儿子居然还会弑父,他王有君当了一辈子正人君子,没成想到头来被自己儿子坑了个晚节不保。”

    又看向牛显,脸上有些无奈:“你老子牛万山那么聪明不也是玩不过我?你个没脑子的傻牛带着一头牛犊子就想和我斗?不过话说回来,你家这牛犊子野心是真不小,真以为以后这安丰就是你们说了算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在北市还调戏人家小贩制作的小玩意儿,啧啧啧,真是不得了。”

    王正愤怒不已,牛显眼睛眯成一条线,高中顺越看越觉得好笑,手轻轻一挥,身体向后退一步,无数手持各种兵器的土匪冲上前来,朝着二人打去,他们身后的打手慌忙逃窜,留下二人在原地孤军奋战,即使都是四境又如何,在如海水倒灌的人海里,也只能溅起几朵水花。

    王正与牛显也死了,刘衍在一旁看着二人死去的过程,想到自己现在也是家破人亡,剩自己一个老头子独活在世上,他又抬起头看向天空,此时天空的劫云已经蓄势待发,这一切都太快了,白天还相安无事的安丰四家,如今三家已亡,只等太阳再次升起,安丰将只是高家的安丰,白发苍苍的老人,经历过时间几十年的洗礼,时常感叹时间流逝太快,直至今天才明白,有些事比时间还快。

    他转头看向高中顺,高中顺也看着他,直至今日他才发现这个与自己勾心斗角了几十年的高家主,原来如此深藏不漏。筹谋多年,一击即碎,许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随着第一道天雷从劫云中打在丹炉上,他竟然直接瘫坐在地上,那天雷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在他的耳中竟然是无数百姓的嘶吼。

    随着劫雷的落下,簸箕山山顶,山石碎裂,草木横飞。山脚野狗洞震颤不已,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顾不得外面手持箭矢的士兵,又开始向外涌动,沈远与千城也跟随者人群向外冲去,无数箭矢冲天而起,又从天而降,还不等落下,只见天空又是一道劫雷闪动,所有箭矢如瀑布倒流般向劫云飞去,第二道劫雷落下,劫云依然毫无消散之意,无数箭矢汇聚劫云中心,旋转不停。

    劫云不停旋转,向着中心漩涡不断汇聚,四周劫云逐渐变得单薄,中心漩涡处异常可怕,无数箭矢径直飞向漩涡处,化作一根根细小的雷霆丝线,似是来了一场大点兵。

    第二道雷劫的余威还未完全消散,空气劫力弥漫,许多手持兵器的人直接扔下武器,一脸惊骇,还来不及有更多反应,第三道雷劫化作一把巨刃,似是从九天一刀斩下,裹挟着无数箭矢与漫天雷霆,誓要斩碎这簸箕山。

    簸箕山早已被前两道雷霆击碎山顶,此时一颗丹药飞出山来,丹药上红色煞气包裹,看不清真实模样,向着空中撞去,似乎是想要与空中的雷霆大刀分个高下。

    雷霆之刃与那颗万众瞩目的丹药猛的相撞,如同黄钟大吕,只一个瞬间,无数电矢被引动,漫山遍野的人影瞬间倒地大半,能活下来的全都四散而逃,高中顺眼中再也没有从容,拉着自己的孙子转身就向远处飞驰而去,一边跑一边骂娘,绝秋水到底炼出来了个什么东西!竟让无数人死在雷霆暴乱之中。

    在雷霆即将暴乱之际,沈远已经察觉,正要提醒,只见掖熊从口中吐出一道灵光,瞬间化作一张大网,在自己这几百人头顶瞬间落下,像是有人从天边抛出一张渔网。渔网外横尸遍野,渔网内惊慌失措却又无人有性命之危。

    沈远盯着掖熊,他就知道这头驴不简单,没想到这么不简单,千城朝着掖熊抱拳一拜,全场只有他们二人发现掖熊的行动,其他人反应过来,发现因为一张渔网而能活下来,大呼神迹,看向沈远二人又都跪拜下来,直呼仙人。

    千城无言,对于这些凡人百姓来说,他本就是山上仙人,沈远则是无奈,脸色涨红,自己就是一个被算计的山中少年,那里称得上仙人,倒是自己这头驴还说不定是头仙驴。掖熊看着沈远手足无措的样子,眼神鄙夷,小沈子,瞅瞅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