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莺气急,可她现在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对,她还有个叶春沅。
“你就不想知道真正的叶春沅在哪吗?”
余安行冷冷一笑,“最起码杀了你,在这里就没有东西再能伤害她。”
重莺不可置信,她企图收回余安行身上的能量,但这显然是个很慢的过程,慌乱如她此时完全忽略了,她已然没了反击的能力,余安行为什么不杀了她。
肚子上的伤口往外冒着血,粘稠、发黑,重莺无措地捂住伤口,明明感觉不到痛,她却觉得彻骨的凉。
余安行眼神一变,倏地银珏从重莺背后出现,裹挟着愤怒的一击,直接将重莺打了个对穿,洒落了一地的腥臭血迹。
“死了没?”
余安行身上的雾带缓慢消失,看向银珏沉声问道。
“死了,我们去找春沅啊!”
银珏着急忙活的,一脚踩在重莺身上,“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临死前你能不能做件好事,把春沅在哪告诉我们!”
重莺双眼迷蒙,费力地张开嘴唇,“我、我本就是好人”
银珏“嗬”了一声,嘲讽意味十足。
重莺忍痛笑了笑,整个人笑得发抖,再无力多说一个字,偏头死去。
下一秒,叶春沅从空中掉落,不巧,刚好砸到那一滩血上,“啊啊啊!”
余安行没想到叶春沅会以这种形式出现,任凭他反应再快,也只是徒然地动了动手。
任由叶春沅沾了一屁股的血,叶春沅捏着鼻子站起来,“怎么这么臭!”
边说着向余安行跑过来,“你没事吧?”
雾丝已经缓慢消失,不仅是他身上的,还有林子中弥漫的雾气。
余安行笑了笑,这雾丝抽了他不少能量,虽未来得及伤到根本,但在这能量稀薄的地方,想恢复过来还得要一阵子。
叶春沅往地上擦了擦自己身上的血,“她还说自己是好人呢,哪有好人是这样的?”
再怎么擦也擦不掉了,叶春沅心都死了。
这个味道跟杀鸡给了一刀后,鸡也没死绝,呲了一院子鸡血还没清理晾了三天味道有什么区别?
叶春沅脸都青了,离余安行老远,“可别熏着你了。”
“我站不稳。”
叶春沅连忙跑上去搀着他,“这么严重?”
“那倒没有,就是有些无力罢了。”
多次欲言又止的银珏彻底不想说话了。
“那要不你休息一下吧,不过还是换个地方休息比较好。”
叶春沅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之前觉得和她很像,可此时她明明还是那副仿照她的的样子,却又全然不同了。
“走吧。”
叶春沅最后还是看了眼那团已经模糊一团的身影,“她会消散掉,所以是虚影,对吗?”
余安行点点头,“对。”
叶春沅沉默了片刻,“她好像没想杀我。”
余安行眯着眼看着上空若隐若现的阳光,“我知道,但于她来说死何尝不是解脱呢,死了她一个,或许能挽救更多人。”
两个理由,叶春沅总要接受一个。
“她叫重莺。”
“你怎么知道?”
“我走了一路,唯一发现了一个印记,就是一棵老树上刻的极深的两个字,‘重莺’,那时她反应就有些奇怪,后来我发出类似的音时,她总是下意识看向我。”
黎坚不知道撞了多少次死胡同,始终没见到一个人影,从刚开始的心焦如焚到现在的古井无波。
再差他们也能死到一处。
只不过越走越清楚,到后面黎坚已经不出刀了,看着眼前的浓雾变得稀薄,且速度越来越快。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一道爆炸声,伴随着泥块落地的声音,从底下爬出来两个泥人。
“谁?”
黎坚瞠目结舌,“你们怎么在地下?”
林文呸呸呸吐了好几下,“我还要问你呢?你怎么也进来了?”
黎坚摊摊手,“说来话长,不过你妹也进来了。”
叶昭开始头疼了,“那多半也走散了对吧。”
“这雾怎么快散了?”
林文终于吐完了嘴里的泥,狐疑道。
“不知道,我自己一个人走了三天了,一直在这兜圈子。”
“那就结伴一起走吧!”
叶昭却没动,直接道。
“你这说你一直在兜圈子?”
黎坚无奈道,“我记得很清楚,当时跟他们走散的时候就在这几棵树旁边,现在还是在这边。”
叶昭止住了脚步。
黎坚:“嗯?”
“那就在此地等,碰面的机会更大。”
叶昭迫切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强按耐住去找林瑾的冲动在附近寻了个地方坐下。
不出他所料,叶春沅和余安行确实选择先回原地找一下。
远远就看见三个人影。
“看来他们碰上面了!”
叶春沅欣喜道,搀着余安行的手松开,往前小跑了一阵,冷不丁丢下一句。
“别装了,快走!”
余安行轻咳了一声,快步跟上她的步子。
“聪明啊!跟我队长差不多了。”
黎坚看着叶昭说道。
叶昭可不知道他队长是谁,直冲着余安行走去。
林瑾不在,叶昭急于知道想发生了什么,拉着余安行去了一旁。
余安行一五一十地将一切转述了一遍。
叶昭沉思道,“你的意思是罪魁祸首可能已经死了?”
余安行摇摇头,“我不确定,不过我杀了她之后,周遭的雾气就开始消散。”
“那林瑾能在哪?”叶昭揉了揉眉心,“我们再去找找,我看你消耗不少,不如趁早出去吧。”
叶昭一眼就看出来余安行现在的情况,若不是有异灵相互扶持吧,恐怕早已不能忍受这里的环境了。
“不急,先把人都找齐再说。”
余安行笑道。
叶昭默了默,侧头轻声道,“谢谢你们。”
余安行一怔,“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