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沅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远去,逐渐隐入浓雾中。
“她肯定会去拿我的身体去干坏事的。”
叶春沅不用想都知道,她得快点想法子出去。
打量了四周,除了她正对的方向以外,其他地方看似都没有边际,她试探着走了几句,被无形的屏障挡住。
绕了一圈,唯一的想法还是将眼前的镜子打碎,叶春沅犹豫了下,身上好几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但不知道那鬼东西要去做什么,叶春沅只能硬着头皮释放攻击,伴随着一道道沉闷的撞击声,叶春沅脱力般躺在地上。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月姬瞥了她一眼,“你这人,撞了南墙都不知道回头。”
“那不是因为没有办法嘛”
散发着冷色的花树照在叶春沅头顶,撒下的光芒一点点涌入叶春沅的身体内。
“除非外面那个叶春沅被消灭,不然你永远也出不去了。”
“?”
叶春沅瞪大了眼睛,“我不信,什么异灵能这么强大,这也太超模了。”
“超模?”月姬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词。
叶春沅反应过来,“就是也太厉害了,完全反抗不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倒也不是,要是换成余安行,恐怕这镜子再强大也只能徒然看着了。”
叶春沅抹了把鼻子,借着手掌遮挡,狠狠撇了下嘴。
就是说她太弱了呗,她能怎么办,怎么比得过人家本地人啊!
月姬帮叶春沅缓解了疼痛之后,回到了她体内,消失前留下一句,“既然有空,不如多琢磨一下怎么运用能量。”
闷闷应了声,叶春沅盘腿坐下琢磨起来,来了劲,便同周遭的雾带来上两招,势必将羊毛薅到底。
不知何时,身边的几人都不见了,余安行在原地转了个圈,确定自己所见非虚后,沉思了片刻。
随即选择了一个方向走去。
如果他没有猜错,那么在尽头,他一定能见到想见的人。
费尽心思将他们吸引进来,那就绝对不会轻易放他们出去的。
至于黎坚,转个身发现人不见了后,选择了回头找人。
此时,在林子层层叠叠的雾气上空,一面大到笼罩了大半个林子的雾盘飞速转动着,数十颗浓郁到化为实质的小球在雾盘上,或移动、或重叠、或静止
余安行走得很慢,他希望从附近的坏境中找到人留下的痕迹。
“余安行!”
熟悉的声音传来,余安行欣喜地转身,“春沅!你怎么在这!”
重莺顿了顿,“我不知道,我进到一个好奇怪的地方,出不去,我只能一直看着你,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我叫了你一声,突然就能出来了。”
余安行皱了皱眉,“什么地方?”
重莺,“我都说了我不知道!黎坚呢?”
听到熟悉的声调和不耐烦,余安行快步走到她身边,“许是跟你一样吧,说不定也正看着我们呢。”
重莺在心中呵了一声,面上却担忧地问道,“那地方可奇怪了,他不会出事吧?”
余安行叹了口气,“没办法,我们看不见也摸不着,就算有危险也只能靠他自己了,不过万幸你没事。”
余安行的目光极尽温柔,哪怕是隔着面罩重莺都能感受到,但一想到这个温柔是属于那个被她困在镜中世界的蠢货时,更是自得。
“不能这么说,但是黎坚这么强一定能逢凶化吉的。”重莺担忧起来,“就是不知道小瑾怎么样?”
摸了摸重莺的脑袋,余安行安慰道,“顺着这个方向走吧,万一就遇到了呢。”
瞥了眼余安行一直行走的方向,重莺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在这里,万般方向都是由她掌控,她不想,你们就永远见不到彼此。
只会成为她的玩具。
新玩具。
想到这,重莺就幸福地想直接将眼前这人吞进去。
“春沅?”
“哎,我来了!”
声音里带着雀跃,余安行也跟着笑。
“艹!”叶春沅眼珠子都快气得掉出来了,指着重莺愤怒地叫喊,“她在挑衅我?挑衅我!”
原本这镜子什么也不展现,叶春沅放弃了攻击它之后更是安静的一点变化也没有。
结果刚刚突然一闪,叶春沅就发现自己看到了余安行,随着视角不停地变化和对话,叶春沅能猜出来这就是那个怪物,“不是,这哪里像我了?不就声音一样,体型好像确实很像。”
“她不会伤害老余吧?”
月姬:“”
“不然找他做什么,玩吗?”
这下轮到叶春沅沉默了,她全当看电视剧了,紧盯着余安行的一举一动。
“这路好像有人走过?”余安行看着不远处的草丛,被刀劈过的痕迹极为明显,只是很奇怪,不知道为何这段路前后的痕迹都消失了。
余安行就像没发现一样,拉着重莺跑了过去,“不管找到谁,多个伴也是好的。”
重莺应着,一连走了两三天,重莺自认余安行已经扫除了所有的疑虑了。
她的能力有限,因此只能选择能力最弱的叶春沅动手,可镜中世界只能容得下一人,她便也只能“替形”一人。
不过,就算还能再容纳,以她的实力,想将余安行扯进去也绝非易事。
定然是没有趁他放松警惕,再一口吞了他好。
余安行倚靠在树上睡得正熟,悠长的呼吸声。
重莺本就离他很近,垂眸深思了片刻,牵住余安行身侧的手。
余安行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想必在他心中,此时握着他手的还是那个叶春沅。
重莺的目光紧盯着余安行,源源不断的雾丝从掌心流出,缠绕住余安行的手,缓慢地往上扩展。
直到蔓延到余安行的下巴处,重莺势在必得地抬眸,却对上了余安行清凉的眸子。
“你怎么醒了?”重莺下意识地还在用叶春沅的声音,柔声问道。
在看见余安行眸中的讥色时,猛然反应过来。
“啊!”
早已蓄势待发的武器倏地抽出,余安行毫不留情,在重莺拉开身位之前,一刀捅了进去。
“唔”重莺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嘴角溢出黑色的血,“你你早就知道”
一股腐烂的味道弥漫开来,余安行左手按住她得肩膀,右手抽出刀,一连补了好几下,才松开手站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很臭。”
“你!”重莺反倒笑了笑,“你就一点也不怕?”
余安行低头看了眼身上缠绕的雾丝,这雾与他们之前所见的不太一样,但最关键的时刻被他打断,如今他身上的雾丝不足以要他的命,残留在重莺身上的能量,也不足以护着她本就破败腐朽的身子。
死局已定。
“你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