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毅走之前对点心日的糕点念念不忘，忍不住问谭慧：“糕点真的不能带回去吗？”
他很喜欢那个芝士莲蓉条。
“不太好带，现在天气凉了，最多也就只能放个天，还没等你走到家，就得坏。”谭慧实话实说。
程远毅有点可惜：“你这样，生意只能做在周边，没法往外卖啊。”
谭慧不太在意：“我也没多大野心，点心这种东西不耐放也卖不远。”如果我想卖远早给你们添加防腐剂了，放半年都不带坏的。
“老板娘要不要考虑去锦州开个分店。”冯掌柜看不得他家少东家这扒心扒肺的样子，给谭慧提建议。
谭慧自嘲的笑笑：“冯掌柜您可真瞧得起我，我店里一共就这么几个人手，店里的生意都忙不过来，哪有精力去开分店啊。”
“那苹果呢？”程远毅不死心的问。
“这个可以。”苹果只要保存得当，能放一段时日。谭慧小时候，她爸爸冬天买一筐苹果放在院里能放一个冬天。
“那你给我多带点。”
“你喜欢吃脆的还是面的？”
“苹果还分脆的面的？”
“分啊。苹果的品种比较多，红富士、青苹果、花牛、国光、乔纳金……”谭慧扒拉着手指头数：“口感不一样，口味也不一样，有的甜一些，有的酸一些”
程远毅也没吃过，不知道哪种好，就道：“你有什么就给我什么吧，我多买点，昨日阿震那个就挺好。”
最后谭慧给他搬来了两筐红富士：“这是我比较喜欢吃的一种，你可以试试。”
阿兑事后偷偷问谭慧：“老板娘，原来你有这么多苹果啊。”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藏在她那个房间底下，平时里里外外都没见到。
付持衡知道他想什么，在他身后哼一声：“让你见到还能有剩？”
付震举手表示他走的时候也想带点，他京都那几个兄弟还没吃上呢，好兄弟就要一起分享，希望他们不要趁他不在偷他那份零食。
在程远毅走的那天谭慧还是送上了几个西点礼盒：“给你，这些保质期都是半年的，带回去给你爹娘兄嫂尝尝。”
程远毅惊喜的接过，眼睛亮晶晶的看她：“原来你有啊，这些个怎么就能耐放呢？”
谭慧含糊的解释：“这些添加了一些东西，没有多少，就这些。”
所以你别指望从我这里拿走更多了。
防腐剂吃少量不会出问题。
程远毅连声道谢。付持衡看的不爽，这小子自从熟了之后来这里连吃带拿的，有时候还叫谭慧姐姐。
等人走远了，谭慧才安慰他：“给客户礼物维系一下关系是必要的，你也不是小气的人，干嘛老对他做出小气的样子。明明棉花说送给李善才就送了，连犹豫没有一下，给程远毅几盒点心你怎么还想收钱呢。”
“可能一开始他就是来住店的习惯了，老把他当客人，没当过客户。”从棒棒糖开始，宰他宰习惯了。
“客人也是客户啊，只不过这个客人现在是我们的分销商而已，关系反而更进一步。”
“我知道，逗他而已，他现在来进货你都给他白吃白住了，我怎么可能拖你后腿。”
程远毅走了之后没几天，付震也开始收拾着回京都。临走前，将京都这一年的账拿出来给谭慧看。
谭慧讶异的问他：“给我看做什么？这是你们公子的产业。”
付持衡接过账本递给她：“你供货我销售，这算咱俩的产业，店里的利润得有你一份，账你也应该心里有数。”
“对，公子的就是您的。”付震在旁边赔笑。
京都贵人多，消费力强，付震带回去的东西普通老百姓连边都摸不着，全让高官显贵家订走了，而且价钱也比别处卖的贵的多。
谭慧看着账本上的一笔笔感叹：“这些寻常东西竟然卖的这么贵，这个这个，竟然一次性买走三十块香皂，现买现用不好吗？”
付震给她解释：“这家是因为要嫁女儿，把香皂添在了嫁妆里。”
“添嫁妆也不用这么多吧。”谭慧啧啧称奇。
付持衡给她的杯子倒上茶：“嫁妆是已婚女子的私有财产，是她们婚后主要的财产基础，除了包括田产钱财，大到床橱箱桶，小到胭脂水粉，衣裤鞋履、首饰女红也都在内。一个女人一辈子吃用自己的嫁妆，会在婆家更有底气有地位。这些嫁妆只有女人死了之后才能归属婆家。”
“那这三十块可不够一辈子用的。”
“未必是一辈子用，可以拿出来送公婆送妯娌，人情往来也不错。只是价格昂贵，彰显女方家族实力和对女儿出嫁的重视而已，在某种意义上跟古董字画并无甚区别。”
“区别大了，一个是消耗品一个是越久越值钱的收藏品。”
付震也道：“您觉得寻常的东西，那是因为您见得多，用的多，在别人眼里可就不寻常了。”
谭慧合上账本沉思了一会，对付持衡道：“京都里的人喜欢什么？”
付持衡：“贵的，少的，稀奇的。”
一群高官显贵，实不实用不重要，别人没有的，从前没见过的，就愿意往外掏钱，典型的“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谭慧托着脑袋想什么在京都能算稀奇的。
付持衡看不得她这绞尽脑汁的样子，给她出主意：“无需这么费心，目前这些东西在京都刮起来的风还没过去，正常出货就行，等这波风过去了再想其他东西。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慢慢来，细水长流。你若觉得过意不去，就多给他带几套玻璃制品，不拘水杯水壶的，什么摆件之类的也行。上次李侍郎家的儿子和冯家的小孙子差点为套玻璃杯打起来。”
谭慧摇摇头：“有钱人的世界看不懂。”
最后，谭慧给付震挑了几套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复古水杯，还捎带了几个造型可爱的水晶球。
“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赚，这几个水晶球我不信拿不下他们。”
她不知道，这几个水晶球一上市，原本为套杯子豪掷千金的公子哥们，变成了各家小姐们，比财富攀家世，争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