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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每个人都有一段殇

    周日,今天学校不用上课,但唐浅还是换上了校服,不过外套里面穿着独属于他的七号球服,背上鞋包,他不懂鞋,这是老师送的,带队的老师可是非常看重他,毕竟未来一个学期的奖金他可就指望这位“马拉多纳”了。

    今天有一场训练赛,约了十六中的比赛,他们峨枫中学作为一所老牌贵族学校,学生大部分都是富家子弟,别说杯赛了,连这种训练赛他们都很久没有获得过胜利。

    当然作为贵族学校自然不需要在意这些东西,学校方面也只是把足球这方面作为爱好培养,这些无关紧要的训练赛平日里就连观众都没有。

    毕竟,对于这群身份显赫、生活优越的贵族子弟而言,一场无聊的足球训练赛也不值得他们过多的关注。

    学校足球场,一群穿着超级凉爽衣服的女学生,充满青春气息的大长腿暴露在外。

    两个校队的男球员眼睛都斜挂在了那些迷人长腿上,小迷妹会来看这场足球训练赛,看的不是追着足球劳累奔波的二十一个人,看的只是他——唐浅。

    教练在布置着战术,五后卫双后腰,抢到球后就直塞给唐浅,做好防守把进攻射门交给唐浅云云,唐浅不在战术安排内,他就是战术。

    接球,油炸丸子过人,身体扛出角度,射门。带着旋转弧度宛如鬼魅般的足球在空中急转变向,守门员还没做出扑救动作,球已经击中球网。

    反应过来的峨枫球员们慢半拍去找唐浅庆祝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回到中圈等待发球了。

    而这仅仅开场不到十分钟,观众席上的迷妹们叫喊声让这群气血旺盛的少年像是打了肾上腺素一样充满活力起来。

    唐浅留给他们的始终只有背影,他蹲在中圈,刚才射门的时候力度过大,不合脚的球鞋有些松动。

    他重新系了一次鞋带,酷酷的影子被阳光照射落在草地上,像个不问世事的苦行僧。

    比赛结束,一场大胜,唐浅独一人就完成了帽子戏法,他把球鞋装回鞋包,单手把校服外套拎起来,披在右肩上,他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了,挡住了漆黑色的眼睛,活像电视剧里面冷酷的校霸同学。

    来要QQ的花香味少女,她在挑选香水这一块下了不少功夫,最后拿出一瓶混合花香味的el,她还特意把头发扎成一个俏皮可爱的双马尾,短裙撩得老高了,往下搭配一双白色长筒袜,露出迷人的绝对领域。

    这一套组合下来她有信心不管古埃及守着那些散发腐烂味道木乃伊的狮身人面像还是复活节岛屹立千年的石像都给拿下。

    可她还是低估了唐浅,那就是一块捂不热的千年寒冰,如同冰与火之歌里面的那柄剑,冷酷,肃杀。

    “抱歉我没有QQ。”唐浅脸色不变的摆摆手,很自然的略过那股沁人的花香。

    呆愣在原地的少女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家伙会拒绝她,只是唐浅他真的没有QQ,他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作为别人家的孩子里的一员,他的日常生活更多的是读书和发呆。

    就在今天他刚刚看完了来自英格兰的Vanity Fair,这本“没有主角的”、“没有英雄的故事”,显然不合适他的年龄,不择手段的做法,昏暗的时代,整篇故事充满了讽刺,和它的名字一样,满是肮脏的名利。

    唐浅这种人就像一本羊皮包纸的日记,再华丽的外皮能吸引再多的目光,但翻开内容里面只记录了今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单调得就像聊斋异志里面呆板的书生。

    又是一阵香气传来,这次他连头都没抬,“抱歉,我真的没有QQ。”唐浅淡淡的说。

    还未说完话闭上的嘴传来一阵凉意,一只白嫩的小手举握着一个甜筒,直直地强塞进唐浅的嘴里,猝不及防的投喂让唐浅被甜腻腻甜筒的呛了一口。

    白色的奶油充满了他的口腔,一股凉意直窜上了他的后脑勺。

    “小姐,小姐,不能这样的。”穿着西服带着墨镜的一位大叔跑过来拉开了女孩的手。

    嘴里被塞满了白色奶油的唐浅得以喘口气。

    “同学同学对不住了,我家小姐有点莽撞,绝无恶意。”

    被叫做小姐的女孩穿着黑色的小裙子,手里面拿着两个甜筒,一个是她自己小口小口舔食的,另一个甜筒被一口吞掉了一大半,只剩了个半截的黄色蛋筒壳。她眨着人畜无害的眼睛,就这么定定地盯着唐浅。

    唐浅被她这种盯着猎物打量的眼神看得发毛,简单擦了擦嘴角残留的奶油就要走,他不是什么喜欢计较的人,或者是他没有兴趣去这样做,只要少女和她那个看着和泰森一样健壮的大叔别跟着他就好了。

    女孩挣脱了大叔的控制,跑到唐浅身边贴着他使劲嗅了嗅,唐浅想推开这个有点神经质的女孩,但是他还是停下了手。

    女孩再一次把甜筒直直塞向唐浅,这一次唐浅早有准备偏过头躲开了女孩的袭击,唐浅这才明白女孩的眼神压根不是打量猎物的眼神,她是把自己当成了炸毛的宠物,敢情这是个玛利亚心泛滥的大小姐。

    大小姐看到唐浅躲开了这一次的“投喂”,表情有些不满,撇起了嘴,一旁的保镖大叔拉走了玛利亚心泛滥的女孩,唐浅感觉这个大叔的模样很是熟悉。

    他抬起头看向大叔的脸庞,大叔并没有看向他,而是拉着女孩的的手小声告诉女孩不能这样,女孩委屈的嘟起嘴,她说这个人有和她一样的味道。

    “天桥大哥?”唐浅想起来这是谁了,他轻声说。

    大叔回过头,好奇得打量着唐浅,在记忆里慢慢把这个看起来有些拽酷的少年和睡在天桥底下灰头土脸的男孩重合起来。

    “你是那个失忆的小屁孩?”黑墨镜大叔问道。

    拿着两个甜筒的女孩好奇的对着两人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学着保镖大叔歪着头看向唐浅的模样,也歪歪头瞧着唐浅。

    “这是?大哥你的新工作?”唐浅瞟瞟看起来有些缺根筋的女孩,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解。

    老大哥扶额,颇为无奈的看向女孩,女孩感受到视线眨着闪亮亮的眼睛看向他,一群小男生在此时围了过来,刚才的球员,有几个过来装模作样的和唐浅打着招呼。视线一秒都没离开过女孩。

    不同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唐浅,这个女孩他们听说过的,是个比他们小一级的学妹。

    明年他们就升高中部了,听说这个是以后内定的校花,名字叫白嘉卉,听起来像是出自书香世家。

    穿着短裙的少女们起哄着,对于刚才白嘉卉拿甜筒“投喂”唐浅他们非常不满,碍于身旁那位人高马大的看着就不像好人的保镖,她们怂恿足球队的几名男生凑过来,这些男生也怀着鬼胎,打算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内定校花”究竟有着怎样倾国倾城的容貌和魅力。

    更主要是刚才她“投喂”唐浅那一下可是所有人都看见了,不好奇不行啊,校花什么的其实都挺无所谓的,毕竟打着这个名头的女生很多,可是唐浅这种木头般的人,你从他的生活里找不到任何八卦任何亮点,简直无聊透顶。

    男孩们充满打量的眼神汇聚在白嘉卉的身上,大叔不耐烦的拨开人群,一只手牵着女孩手腕,用右脚踹了一脚唐浅的屁股,示意换个地方聊。

    白嘉卉说唐浅有着和她一样的味道,这是烙印的表现,白嘉卉这样接触一个男生绝对不简单,不管这小子到底是不是失忆了还是什么存在,都值得他留意一番,毕竟这是个和小姐同校的人。

    天台,白嘉卉有些气鼓鼓的蹲在唐浅旁边舔着甜筒,原先被唐浅吞进大半的甜筒有些融化了,老大哥拿过去顺手就扔进了垃圾桶,大小姐不乐意了,看起来她是真有圣母玛利亚的心,执意投喂完唐浅。

    看着白嘉卉贴近唐浅的样子老大哥确信了唐浅和他们是一类人,至于白嘉卉这有些过分的亲近感他倒是不知道为何,记忆里小姐虽然确实有时候有点缺根筋,但是也从来没有这么亲近过一个人。

    “听好了小子,我叫黄逍,这是咱家的小姐,白嘉卉。”老大哥开口介绍道。

    “唐浅。”他把白嘉卉把他头揉乱成鸡窝又柔顺的手推开。

    “所以黄大哥你那天被带走后这就是你新找的工作?”唐浅手里面拿着白嘉卉的甜筒,已经快化了,有不少融化的奶油滴落在地上。

    大小姐找到了新的乐趣,她两只手袭到唐浅的头发上,原先她手上的甜筒在不知不觉中自然而然就出现在了唐浅的手上。

    黄逍嘿嘿一笑,和刚才严肃看起来还有点暴力倾向的保镖的样子完全不同,笑得有点猥琐,像是回到了天桥底下侃侃而谈的流浪汉那天,“人家钱给的多嘛。而且咱家小姐好伺候,比洗脚城的技师还听话。”

    这话的语气贱贱的,一米九几的个头再加上那猥琐的笑脸,看起来特别的有违和感,那股形象活像变相怪杰里的那个丑丑贱贱的绿面具。

    “而且伺候小姐开心就两个甜筒要多少钱嘛,人家给我开的工资有这个数。”黄逍伸出手比了个五。

    唐浅不关心这些,黄逍拿多少工资都和他没关系,倒是这个整个人都瘫倒在他身上的白嘉卉让他感到有点哭笑不得,他有些后悔跟着他们走了。

    “其实咱家小姐还有些特殊的能力,这个就不方便透露,但是小子你有没有感觉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我是说,身体,或者思考方式之类的,异于常人。”黄逍忽然扯出一个九十度急弯的问题。

    唐浅一瞬间愣了一下,他的眼睛不动声色的闪过一丝挣扎,连带着手指都微颤了一下,天台上的寒风吹过,凉得刺骨,他还穿着球服。

    在某些时刻,唐浅也感觉自己是被世界遗忘的人,明明是他的记忆丢失了,但是却总感觉被遗忘的是他,是整个世界的弃族。

    每个人都有一段殇,想遗忘却欲盖弥彰。

    。

    (碎片)讹火燎燃夜

    有人在砰砰地敲门,闷热的空气烦躁得快要把人杀死,救护车的鸣笛声如同恶魔的咆哮,响彻整个城市上空,恼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咳咳咳咳。”止不住的咳嗽声,氨气的味道熏得胃止不住地翻涌,一氧化碳暴增让人喘不过气,敲门声越来越响,随后变成了剧烈的撞击声,震的整个房间地动山摇。

    门被撞开了,急冲冲的跑进来一对男女,看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孩,女人的声音尖利,带着充满恐惧的颤抖声撕心裂肺的大喊。

    “浅儿!”

    唐浅猛地就醒了,这里不是他的房间,父母的叫喊,灰色漫天的烟雾,刺眼的红光都消失不见了,置身在厚厚的迷雾中,他什么也看不见,天地间一片寂静。

    恼人的救护车的声音也消失了,这里除了白茫茫的雾,静得可怕。恐惧在唐浅的心底蔓延开,周围的温度冰凉得仿佛处在极点,他蜷缩在地,用力抱紧自己,力气大得仿佛要把自己揉碎一样。

    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的蚕食他一点一滴,他感到自己的记忆在缓缓的消逝,寒冷在一点点地侵入他的身体。

    他感觉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到了心脏处,四肢冰冷到麻木,正在慢慢失去知觉,意识也感觉越来越模糊,他嘴疯狂的颤抖着,但是心脏的跳动越来越疯狂,越来越躁动,这不是一个即将冻死的人的表现。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了一声响彻云霄的鸟鸣,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雾缓缓地散去,四根巨大的石柱呈现在他的眼前,仿佛从天而降的巨人,瞬间照亮了整片大地,他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片火海。

    耀眼的红色光芒闪得唐浅睁不开眼睛,过了好一会他才逐渐适应了这强烈的光线。

    四根如同巨龙般粗壮的锁链,受到了什么东西的牵引,径直冲向云霄。它们与云层相接之处,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

    那股强大的牵引力似乎要将整个大地都撕裂开来,在恍惚间他又听到了鸟鸣,声音中带着愤怒,整片天地都在这股愤怒的鸣叫声中疯狂地燃烧起来。

    是的!整片天地都燃烧了起来,火焰疯狂地窜动,疯狂地舞动着身躯,风带着热浪,撕裂开四周还未散尽的雾,石柱被天上的东西拉扯着,感觉随时都会断裂。

    黑铁色的锁链宛如一条火龙,从天空中降下,径直延伸至石柱之上,火焰沿着锁链迅速蔓延开来,将其染成了鲜艳的亮红色,与整片天地的火光交相辉映,仿佛一本古体史书上的绝世画卷。

    它们在空中舞动,幻化出各种奇妙的形态,时而像巨龙腾空,时而像凤凰展翅,时而又像繁花盛开。在这片火海中,万物似乎都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和形状,只剩下那炽热的光芒。

    天空之上的云层也被焚烧殆尽,巨大的锁链困住的东西终于让唐浅看清楚了。

    它的外形酷似仙鹤,但有着奇异之处,它只有一只脚,巨大的脚掌完全不像鹤科鸟种,更像眠于历史长河中诸城暴龙。

    其通体覆盖着青绿色的羽毛,宛如翡翠般晶莹剔透,而羽尖则呈现出鲜艳欲滴的红色斑纹,如火焰般舞动。它的嘴洁白如雪,仿佛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它的四周有火焰不停地环绕,那是永不熄灭之火,讹火。

    在混乱的记忆里唐浅记起了这个巨大美丽的生物,兆火之鸟,毕方!来自传说中鸟。

    永恒燃烧的羽翼,被四根锁链紧紧困住,它扑打着翅膀,伴随着它的嘶鸣,四周的火焰熊熊燃烧。它的身影在唐浅的脑海中闪耀,燃烧着炽热的火焰。

    毕方看向了他,他在毕方那如同燃烧着火焰一般的眼眸之中,仿佛看到了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这种感觉宛如高山仰止,令人心生敬畏。

    它就像是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岳,稳稳地矗立在那里,散发出一种不可抵扣的力量。这股力量源自于神明,带着无尽的威严和神秘,让人不禁想要顶礼膜拜。

    不止毕方,好像这片天地也发现了他,那些厚厚的雾又围绕了上来,想要把他吞噬掉,四面八方,铺天盖地的带着不可阻挡的意志吞噬掉周围的火焰。

    又是一声响彻云霄的嘶鸣,比任何时候都愤怒的嘶鸣,它爆发出不像鸟鸣的声音,仿佛来自上古的咒语,古老又神秘,整个天空瞬间被染成了一片鲜艳夺目的火红色,宛如燃烧的晚霞,绚烂至极。

    无助和恐惧在这个不足八岁的男孩心底无限蔓延,他微微颤抖着,四周的迷雾像是感受了他的情绪,在雾后仿佛藏着一个坏笑的魔鬼,一步一步的缓缓靠近唐浅。

    唐浅的全身血液沸腾到了极致,如同滚烫的岩浆一般在血管中奔腾咆哮着,身体变得像是火炉一样,热得要把他整个人都融化了。

    漆黑的双瞳染上血红的颜色,宛如两轮血红色的太阳,讹火仿佛在他的双眼中燃烧,体内有什么在被召唤,他在自己的脑海中看到了毕方的模样。

    传说中的神鸟毕方!它四周环绕着永不熄灭之火,翅膀闪耀着神秘的符文光辉,贴的很近,毕方不再那么高大,他依托在毕方的怀里,一如母亲的怀抱。唐浅发现自己竟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毕方的气息和情感,仿佛他们之间存在着一种无形的联系。

    愤怒的鸟鸣再次把他唤醒,他听到了浓雾中有什么在嗤笑着,遥远的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魔鬼,毕方的火焰全力喷发,把天地都燃烧了起来。

    讹火燃炎,意为永不熄灭之火。

    它笼罩住整片天地,万物化为灰烬,黑铁色的锁链断裂开来,毕方的嘶鸣如同雷霆万钧,震慑一切,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

    它展开巨大的翅膀,火焰燃于天际之间,浑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它的双瞳燃烧着深沉的火焰,凝视着浓雾深处,讹火燃炎与毕方的嘶鸣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曲死亡之歌,回荡在天地之间,让人毛骨悚然。

    唐浅感觉自己的身体又恢复了过来,或者说他习惯了这股炽热的烈焰,浓雾散开,毕方停落在他的身前。

    咔时间突然在一瞬间停顿了下来,有什么,好像被他永远的遗忘了,眼前巨大的神鸟,云雾中回荡的笑声,此时都不再重要了,滴,滴,滴有什么倒计时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回响着。

    我只是在火焰中醒来,它烧毁了我的家,我看见我父母被困在了里面,他们没有说话,只是悲伤的看着我,我感知到了这是我的火,我把它收回了,然后我的父母也消失了,而它只是在默默地看着,没有感召我。

    不对!他思绪瞬间回到了小屋,房间的木门被破开,上面的脚印还清晰可见,救护车那烦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是此时此刻唐浅却觉得无比怀念,浓雾在他的头顶弥漫。

    他好似想起了什么,惊恐的在书桌上翻来覆去,所幸他需要找的东西就放在书桌第二层,周围没有别的多余书籍,还未被完全烧毁。

    那是一张家庭合照,他和父母去游乐场拍的,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摩天轮,对于小小的他来说,一切都是那么新奇和有趣。十分兴奋的喊路人帮他们拍下一张合照,照片里他在中间比着老套的剪刀手,父母拉着手站在他的旁边,他们的目光都注视着自己,满怀慈爱。

    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在相框上,他想吼出来,但是浓雾呛入鼻腔,令他窒息;周围燥热不堪的空气更是如同火焰一般灼烧着他的喉咙,照片里,他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摩天轮,比着单调的剪刀手。

    他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的痛,周围的火覆盖上了他的身体,炙烤着他每一寸的皮肤。眼神空洞洞的,仿佛他已经置身另一片时空,此刻宛如一幅悲壮的画卷。

    绝望的张开嘴,想要放声嘶吼,但是体内最后一滴水顺着赤红的双眼排出,他倒在了火海之中。

    他有些累了,在雨声下他合衣而眠,很想睡一觉,聆听着静谧的夜雨。闭上眼,似乎看见这暴雨冲刷掉了他燃起的火焰,把它浇灭掉,而他的父母安然无恙的看着他,轻声微笑,母亲低下头亲吻他的脸颊,像是童话的天使一般,宽恕了他的罪恶。

    每个人最后都是独自面对剩下的寂寞和恐惧,无论在人群中还是荒野上。那是他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