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没有立场,所以是普照。好的,坏的都受其恩泽,所以是孕育万物。
它离我们很近,近到事关生死,没有阳光就没有生命。它离我们很远,远到常常被我们忽视。
生命中有太多这种像阳光一样,想想很重要却无时无刻被忽视的东西。
当一样东西变得太普遍的时候就失去了它珍贵的属性,亲情就有点类似。因为先天得到的太随意,后天又疏于经营教育,反而很多时候亲情会成为仇恨的根源。
但很奇怪,只有金钱没有因为太多太普遍而被人们忽视,而被人们不珍惜。
你们有想过为什么吗?我拙虑过,我想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人故意把百分之九十九的幸福,设定成可以用金钱交换而来。然后设计者通过掌控发行货币的权力,奴役全世界的人民。
过去大众痛斥拜金女,软饭男。几十年过去了,大众穷过了,知道穷比疾病、战争还可怕,所以现在短视频里的人比拜金女还要骚,比软饭男还要娘。为的就是不想再穷了。尊严、性别在穷面前一文不值,只要可以暴富,当狗都在所不辞。
人是环境的产物是制度的产品,进一步说,盐碱地里长不出什么像样的植物,温暖的大棚里只适合养韭菜。
所以不要轻易排斥一些自己看不懂的,但却在社会上突然冒出来的怪人怪事。也许真相是,那些你看不惯的怪人怪事才是顺应环境而生的正确生物,而你其实才是那个被时代淘汰的废物。
张家儿女生下来身体内就流着追名逐利的血液,这种金钱游戏等于是唤醒了他们的兽性。
遗产游戏说白了就是一场,头可断血可流游戏不能输的战争。他们彼此都有八百个心眼子,除了老四张佳男。
他不是没有心眼子,而是他的自私还是不够纯粹。他本人心中的善良和高尚成为他作恶的绊脚石,使之无耻不足善良有余。
这也是他痛苦的源流之一,坏又坏不彻底,好又好不出个人样。拤在人性的齿轮中间,备受挤压,好好坏坏,坏坏好好,反反复复,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最终把自己折磨成个瞻前顾后,顾善盼恶,畏首畏尾的懦夫。
佛祖知晓了都摇头。
佛说,要不你下辈子做只羊吧,吃一辈子草然后被吃掉就算功德圆满了。
老四,我能做那个吃羊的人吗?
佛说,不能!
老四,为什么?
佛说,因为吃羊的投胎名额,早就被阎王那小子全部内定出去了。你要想在人间吃羊起码要等到百年以后了。
老四,我出钱能买了一个名额吗?
佛说,切!你真以为这是钱的问题?
老四,那是啥问题?
佛说,血液问题。别来烦我了,滚去做羊吧!
老四,秃头等等,牛行吗?实在不行,马也行!
佛说,小子,你敢叫我秃头,我可是很记仇的,滚下去做韭菜。
老四张佳男和苗律师艰难地扶着老二杨伟国一进到客厅,老四就如脱缰的野马,出笼的猛兽,直扑到投票器前,啪的一声,一爪狠拍了上去。
顿时别墅里里外外红光闪烁,并伴有刺耳的警报声。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警报声惊得不轻。像一群受惊的小动物,同时引颈顾盼想要闹清楚发生了什么。
“我要投票。”老四站在投票器前,振臂高呼出自己的诉求。这一刻他仿佛觉得这个投票器能给他带来正义,能审判邪恶,能将不守规矩的人绳之以法。
“我要投票,我要投票,我要投票。”
红灯和警报声消除了。
众人搞清楚状况后,冷冷地看着老四,并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去。他们就像老师突然宣布今天要临时测验,又说是开卷测验的同学。表情从惊吓转换到了轻松。
管家白成可能是嫌噪音吵到了大姐,假装好心提醒老四张佳男。
“四爷,四爷,你要给谁投票啊?你说啊,别光吵吵。”
“谁要投票。”崔经理的手机得到信号后,赶了过来并关闭了警报。
我——
“投给谁?”崔经理说。
我——
老四张佳男第一时间把愤恨的目光甩向了大姐郎向红。第二时间回头看了看身受重伤的二哥张佳男,眼角泛出犹思同情的光。第三时间重新鼓起勇气和下定的决心,把复仇的目光坚定地捅进了三哥陈仁的身体里。
“老三,陈仁三哥我要把你投出去你太下流了,你怎么可以踢二哥那里。”老四张佳男越说越生气,额头的颜色像烧红的锅底似乎还带着温度。
他说着说着看向了崔经理,把心中的一团怒火压缩成了一句句抗议并通过声带杀了出来。“比赛可以这样吗?可以随便动手打人吗?你们的武器是摆设吗?你不管吗?你是不是应该把他关进小黑屋!”
“他这不算威胁他人生命,所以不能关进小黑屋。我已经处罚过他了,这局比赛他已经失去了资格。”崔经理似乎意识到这是游戏规则里的一个重大疏忽,所以表情有些尴尬,板正的身体也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这都不算!!!光处罚有什么用,你难道没看出来吗?他们仨是一伙的。他(三哥)只需要保证我大姐获胜以后,就可以共享到信物提示。要是能一直这么搞,这游戏还怎么玩啊。干脆直接让那个老女人继承黄金得了。”老四张佳男正言不讳地看着大姐说。
“老四我看你是不想升官了,说谁是老女人呢。”大姐恼怒地喊道。
“我说你呢,怎么啦——”老四像是突然超雄体附体,横眉怒目地瞪着大姐,一副要干人的架势。
此时老二不顾老二的疼痛,突然出现在俩人视线之间,像座大山一样隔断了彼此的仇视和即将爆发的肢体冲突。
“没事没事,老四老四,我们听听崔经理怎么说。他一定能给个合理解释。相信我,相信你二哥,咱们后面一定能赢。千万别冲动失去了继承资格。”老二杨伟国用他那将近二百多斤的肥肉化解了此次风波。
崔经理也不想让场面失控,板起脸往前一步高声道。
“各位我再次申明规则是你们的父亲定的,我只是个监考官。按道理说我不应该随意变更游戏规则,但某些人的素质实在太过卑鄙,这令我感到极度失望,没想到这豪门中的孩子和市井流氓别无二样。”
老三陈仁大骂了一声,想要冲过来动粗。
崔经理身后的工作人员麻利地掏出了手枪,指着老三陈仁。
老三陈仁一脸不服气地退了回去,并放下一些要报复的狠话。
崔经理站在原地安如磐石,静观其安静下来后继续宣布道。
“我决定从现在多加一条规则,不允许使用暴力,有暴力倾向也算,违规者将关进小黑屋。各位我希望这一场绅士间的游戏,而不是像屠夫和妓女那样,把这场继承游戏搞得乌烟瘴气玷污了你们家族的名声这座老宅在市里也算”
大姐郎向红突然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满脸不耐烦地打断了崔经理,以一种主人的高姿态说:“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定义老宅。不是要投票吗?我反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上了二楼,像极了女王上完了早朝,留下一众可有可无的庸臣替她定夺所谓的国家大事。
管家白成见大姐得了胜利,赶紧把谄媚的笑容挂在脸上阴阳怪气地假装和事佬:“呵呵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只要有一个人反对,投票就算失败了,呵呵,是吧,各位。呵呵呵,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是的,没错。”崔经理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淡定地说。
“那就好那就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没事最好,和气生财,我去给各位准备午饭。小李,”
管家白成冷脸吆喝女佣李华润,“去,让老黄(园丁黄世勤)给我拔几颗葱去,顺便让他多准备点鸡蛋。还愣着干嘛,快去啊。没看到这么多人中午要吃饭嘛。”
管家白成热脸看向崔经理,继续说道,“崔经理?我们家的午饭偏素,一般人吃不惯!我看你们有自己的餐车,我就不给您留饭了。您到外面去吃吧。”
大姐郎向红在二楼优雅地凭栏而立,对着管家白成说:“老白啊,中午多准备几道肉菜。不吃肉怎能有力气玩游戏呢。”
“好嘞,我这就去把那条二尺长的龙虾给您蒸出来。”管家白成开心地说。
“老白中午我要吃帝王蟹。”老三陈仁躺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抽着黄鹤楼,摇头晃脑,得意地吆喝道。
“得嘞,少爷。小的明白了。另外几位呢,你们吃什么,都说出来我一并准备出来!”管家白成询问其他继承人。
“我能和你们在外面一起吃吗?”老四张佳男转身看着崔经理问。
“当然可以,实话实说我们的午饭很丰盛,荤素搭配什么都有。”崔经理说。
“谢谢,你呢二哥?”老四张佳男看着二哥杨伟国问。
杨伟国脸上的表情似乎更依恋别墅里的佳肴,但出于某种原因他还是决定和自己的四弟出去吃大锅饭。
“我想吃牛排,谢谢。”五妹罗拉说。
“好嘞,牛排一份,那苗律师您呢?”管家白成问。
“我?”苗律师没想到管家白成会在意他的午饭,所以错愕着说,“我,额,我,还是出去吃吧。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好的,您自便。我去准备午饭了。”说完管家白成扭身就消失在了客厅里。
午饭就在别墅里外分别食用。里面大鱼大肉就像食肉动物吃得张牙舞爪,外面绿多红少就像杂草动物吃得文文静静。
下午,五妹罗拉一头钻进了书房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管家白成照例把自己的手机偷偷放了进去,为某人悄悄监控着。
老四张佳男一脸怨愤的看了一下午电视,仿佛电视剧里那些抗日英雄还是不够厉害。
老三陈仁一下午都没闲的,他总是想着从某个角度能偷窥到后院,他甚至想在溪水屋顺着溪流潜到后院。
可崔经理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凡是能通过的地方都被他安排了人手。就算是能成功潜到后院又能怎样呢?游戏场地早已被如马戏团大小的帐篷捂得严严实实,非进去才可知道第二天的游戏项目。
老二杨伟国以验货为由把女佣李华润骗进自己的房间。一番激情实验过后,女佣李华润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间。老二杨伟国心满意足地在自己的房间养精蓄锐了整整一下午。那呼噜声甚至让很多人误以为,有什么高速运转的机器启动了。
大姐以思考地状态度过了一下午,很多诡计,下流的,不下流的都被她设想了一遍。直到傍晚降临,夜幕与夕阳混沌在一起的时候,她才带着满意的诡计出现在客厅中。脸上的笑容就像擦马桶的抹布,骚臭辣眼。
于此同时,其他几个继承人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同时出现在客厅,都用一种急切的眼神看着老钟。
时间一到七点都默自利落地拿起自己的手机,分别低头奔向一个自认为不会被偷听到的角落,熟练且急切地拨通了号码。
只有五妹罗拉是拿着书本重新回到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