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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千吨

    五妹罗拉被当做空气,没有任何人与她打招呼,就连管家和女佣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有苗律师在路过她的时候轻声地提醒了一句:“你是奥罗拉吧,找个地方坐下来,我要宣读遗书了。”

    五妹罗拉孤坐在了外圈的一个角落里。因为她,那角落显得格格不入——充满了浓烈的悲伤气息。怎么也挤不进利益熏心的核心圈。

    张晋的死没有在大多数子女心里留下悲霾,他的死反而让子女们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大姐郎向红要用遗产弥补贪污导致的亏空,继而保住官位。官位在,她就可以继续高傲的活在别人面前。

    老二杨伟国盼着有了遗产可以通过包养女网红满足他更多奇思妙想的奇淫妙技。

    巨额遗产就是老三陈仁的救命稻草,不但可以帮助他的企业转危为安,并且还可以满足他奢靡的生活习惯。

    老四张佳男想着有了这份遗产就可以治好自己家里那只犯红眼病的母老虎,并可以让自己懒惰安逸一辈子。

    所有子女中可能只有五妹罗拉还没意识到自己将要成为亿万富婆,她还在傻乎乎地为亡父悲伤,担心缺考而无法毕业。她甚至在进门的前一刻还在纠结,一会儿要不要进父亲的书房查阅一些考试资料。

    而那四位代表了骄奢淫逸的子女们则在盘算着怎么才能抢夺到更多的遗产。

    苗律师站到了一个显眼的位置佩戴好自己的录像设备后说。

    “好了各位,首先请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

    见各位继承人准备好手机后继续说。

    “我将按下密码箱上的密码发送键,待会儿各位的手机会收到一个数字,那就是打开这个箱子的密码。”

    “如果随便输入几个密码会怎么样。”老三狐疑地问道。

    “密码箱会向在场的各位的手机发送提示信息。”苗律师说。

    “我听老东西说密码是6位数,可只有5个继承人,谁还会收到密码?”老二杨伟国不解地问。

    “我会收到第6个密码。”苗律师说。

    “为什么是你。”大姐昂着头不服气地问。

    “我也这么问过你们的父亲,‘为什么是我’,他的原话是,‘我相信法律’。”后半句苗律师没有说出来——亲情产生的信任在巨额遗产面前分文不值。

    苗律师边说边通过指纹解锁了密码发送功能。

    片刻之后五位继承人的手机分别收到了短信。在苗律师的引导下,由大姐先读出了自己的数字,最后是苗律师。

    8

    8

    5

    2

    0

    0

    随着一声解锁的声响,密码箱应声而开。

    与此同时五个继承人的手机也收到了提示:遗产密码箱已被打开。

    苗律师随手拿起了带封蜡的信封,并分别交到5位继承人手中检查。

    在继承人当场确认未开封后,他又回到原位打开了信封,端端正正地拿着遗书宣读起来。

    遗嘱

    亲爱的孩子们,爸爸很开心已在人间毕业。至于成绩如何,我想上帝肯定会打出一个公正的分数。

    爸爸只是一个商人,最大的恶无非就是贪,可爸爸再怎么贪心,那些钱也是通过生意得来的。

    我把自己创造的劳动价值卖给了那些愿意为此掏腰包的人们,合情合理。

    爸爸见过很多人,他们比魔鬼还可怕。魔鬼只攫取人的灵魂,可他们喝完人血食净人肉后,就连骨头也要捣成渣,沾着馒头硬吞进自己的肚里。

    魔鬼的谎言起码标点符号还是真的,他们说的话连标点符号都是假的。更别提由它们主导的社会里的食物、琼楼、医疗、教育、新闻了,都假得有毒。

    正是因为见证过他们的恶,爸爸才带着十足的自信死去,即便上不了天堂但肯定也不会被打入地狱。

    你们知道地狱为什么会有18层吗?就是因为有些人太坏了,阎王为了惩罚它们,让他们亲身反复体验自己在人间施与他人的痛苦,所以分出了18层,且深且痛苦。

    爸爸被大多数人认定为成功的化身,优秀的代表,无所不能的超人。你们千万不要被这些符合事实的虚荣所迷惑,我必须提醒你们,我的所谓的成功不是因为我的优秀和能力而起决定性作用的。

    真正的原因是我从小幸运的生活在一个可以塑造出我优秀能力的环境中。成年后的成功无非就是借助了天运。所以我的能力,我的优秀,我的成功其实就是幸运的环境的产物。

    你们也是幸运的,因为你们是我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比绝大多数人富有,会比绝大多数人更早的认清社会的本质,会比绝大多数人更有机会接触到可以使自己变得优秀的事物、人、经历。

    所以,我亲爱的孩子们,爸爸真心期望你们能理解且做到:不要因为不公的优秀而自我骄奢淫逸,泯灭了帮助同类的良知。你们要清楚大多数人的悲惨和蒙昧都是环境造成的,他们本该比你我更优秀。

    如果你自认为高人一等,其实是你无知;如果你不能理解他人为何蒙昧,愚昧的其实是你自己;如果你不能接受他人的苦难,说明你的内心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了。心田中长满了悲苦和折磨自己的欲望,容不下绿色的内思。

    万物融通贯之,一切的本末不是得到,而是失去。越主动失去,越容易快乐。切勿把天赐的幸运自私地据为己有,愈私利愈痛苦。要多乐于助人,把自己的幸运大方地分享出去,积极地和有能量的人共建一个有付出就有回报的良性环境。

    人生只有一次,我们理所当然的要费劲心思的去体验快乐的人生。追求幸福这是生而为人最基本的权利。你们也理所应当的快乐人生,但你们和其他人还是有点区别。

    泼天的富贵是幸运更是责任,甚至是诅咒,如果你们不能清醒的参悟到其中的奥秘,这份富贵会蒙蔽你们的双眼,误导你们进入歧途,沉溺在骄奢淫逸中不自觉,不自拔。最终落下个悲惨的人生结局。

    这些话只是爸爸的一些善意提醒,要怎样度过一生,那是你们的权利,我无权干涉。但爸爸毕竟是个已经走过人生末途的人,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定不要丢掉助人为乐的精神,苦煞在自己的私欲上。

    “那好吧,既然是我们自己的权利,那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我们几个能分到多少钱呢?”大姐郎向红很不耐烦地问。

    客厅当中的几位继承人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比大姐更加期待苗律师报出数字。

    苗律师无视他们继续宣读了起来。

    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就是在人生不同阶段拥有了你们,你们是我在人间最宝贵的弥留,所以我决定把我的财产平分给你们。

    具体财产如下,XX银行的存款130亿软妹币,家中10亿美元现金。

    客厅内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苗律师以为儿女们或计算或哀思。

    而儿女们则以为苗律师还没有把遗嘱读完。

    “就这?”尖嘴缩腮的老三陈仁凸起眼珠子,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

    不仅仅是老三,其他子女的脸上也布满了凝重的疑惑。除了五妹罗拉。

    “你确定读完了吗?苗律师。”老二杨伟国不愧为国企领导,永远稳重如山,不慌不急地问道。

    苗律师本能把遗嘱翻来折去,当场确定自己读完了上面的每一个字。

    “小律师办事就是让人不放心,”

    大姐一脸嫌弃地走到苗律师身前,二话不说地夺过了遗嘱,一脸认真地看了进去。

    其他几位男丁也忙凑了上去,把捉急的目光都挤到了那张薄薄的遗嘱上。

    只有五妹罗拉独在一隅用情悲伤。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本是对的,但奈何所有人都趋之若鹜。歧途变大道,五妹罗拉反倒颠倒在了逆流中,悲戚戚的显得格外不近人情,大逆不道。

    大姐看完,老二看,老二看完,老三看,老四最后像审核仇人的税务报表一样仔仔细细了三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苗律师茫然在原地,心中想,平分难道不好吗?

    “老混蛋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大姐看后愤愤地把自己的硅胶翘臀墩在了沙发里。还好沙发足够软糯,不然这一气急败坏地屁墩绝有可能把香臀里的硅胶怼出水来。

    “老东西难道另有打算?”老二杨伟国满面狐疑地离开了遗书,眉头紧锁着坐回了原位,嘴里不时地发出一些不清不楚的言语。似在自问自答,又似在梦呓。

    “是老家伙的笔记,没错。”老三陈仁没有急着离开,先是鬼头鬼脑地把众人扫视了一圈,做足了观察,发现并无异样后才慢慢坐回去。身体看似放松了下去,但眼神中的贼光闪烁,不断射出警惕的光,一直试图在其他继承人身上窥到端倪!

    “XX银行的存款130亿软妹币,家中10亿美元现金”老四张佳男一副呆若书生的样子,反复横读遗嘱,最后以一副稚怒的面孔悻悻走到了苗律师面前,把遗书还给了他。

    “平分难道不好吗?”苗律师感知到了气氛的变化,悄声地问了老四张佳男。

    “不好。”张佳男简单肯定地回答。

    没想到离得最远的大姐耳朵的听力极好,听到苗律师不明所以地问题时,立马跳了出来回应道。

    “什么不好,是,非常不好。”

    不用多问了,其他男丁肯定也听到了。

    “一点也不好,对别墅,老东西是只字没提啊。”老二杨伟国接过女佣递过来的茶水,边呷边说。

    难道是别墅车库里的车?还是地下室里的酒?苗律师推测地想。别墅里的那些价值不菲,具有收藏价值的名贵香车美酒,遗嘱里确实没有明确该由谁继承。

    “喂,小律师,别瞎猜了,不是那些车和酒。”老三陈仁仿佛能洞察出苗律师的所想,直截了当道,“那些车和酒确实也能值几个钱,但要和老家伙藏起来的黄金比,那都是九牛一毛。”

    “黄金?”苗律师惊诧道。

    “想不到吧?老爷子以前有个金矿,后来挖空了,金子被老爷子运了回来放进了一个‘信物银行’。”老四张佳男说。

    “信物银行?”苗律师更加茫茫然地瞪圆了双眼,像个受惊的孩子似的向四下寻求答案。

    “就是需要一个信物才能取出寄存物的银行。”大姐郎向红高冷地说。

    “普通银行取贵重物品时本人加密码的方式,这个‘信物银行’要信物。”老二杨伟国的肥眼睁开一条缝,露出鄙夷的光说。

    “这件信物就在这栋别墅内。既然你都知道这个秘密了,就别想离开这栋别墅了。除非”老三陈仁用最阴狠的眼神看着苗律师。

    苗律师不寒而栗,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般盛开在皮肤上。

    老四习惯性的发善心,说:“他骗你呢,父亲和信物银行有约定,只有继承人持有信物才能取出黄金。”

    苗律师长吁一口气,以为今天自己可能会交代在这场家族遗产的纷争中。

    “那有多少黄金要分呢?”缓过神来的苗律师问。

    “一千吨。”

    “一千吨。”

    “一千吨。”

    “一千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