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堤见古河闷闷不乐，他开始犯浑，“无奖竞猜，一会到班里第一个上来和你说话的会是谁呢？”
“是刘滢还是黄芬芬啊？”
“她俩可都对你有意思，我在后面看的老清楚了。一有空她俩就往你位置瞄。”
“不过，刘滢好像对你更上心，你昨天没来，她还偷偷打听你出什么事了。后来听说你住院，还偷偷哭呢。”西堤机关枪一样的输出。
古河翻了白眼，西堤这副鬼样子他是该夸他，还是“脑残”？
“不说话什么意思？”西堤说。
古河走进班里，西堤追上来说：“难不成你还想要通吃？”
“一女侍二夫……啧啧啧……”西堤故作夸张。
“滚呐！”
古河简直无语，要不是打不过，他恨不得给西堤一脚。不过西堤这种插科打诨确实让古河没那么紧张。
情绪也舒缓很多。
………………
转眼又到下午放学。
熙熙攘攘的校园里，同学们开始陆续收拾书包开始回家。
古河原本准备等西堤一起走的，正准备叫这家伙起床，没想到黄芬芬跑过来告诉他门口有人找。
定神望去，是张和煦他们家的女管家，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教室门口。
举止间都是优雅的感觉。
同学们都在侧目望向她。
“少爷在车里等您。”女管家说。
古河没叫趴在桌上睡觉的西堤，跟着女管家来到了学校外的停车点，古河上车后张和煦给古河递了一个纸袋。
纸袋上面画着一个八爪鱼的图案，这让古河想到了“克苏鲁”。
随即又想到了自己裤兜里的那个吊坠，跟纸袋上的八爪鱼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古河摸出了自己兜里的吊坠。
张和煦从古河那接过八爪鱼吊坠，示意古河拿纸袋里的。
纸袋里也是一个吊坠，但形状是一个圆圈里面锁住了一个星星。圆圈和星星上都附着着神秘的符文。拿在手里颇有分量。
“这是屏蔽器。”张和煦示意女管家开车。
汽车平稳行驶。
古河问：“屏蔽什么的？”
“屏蔽你我身上的的香味，对付升格者用的。”张和煦解释，“只要不施展天赋，就能隔绝99的味道。”
“明白了。”古河摆弄着吊坠，若有所思。
张和煦打开手机，他说：“化学老师的葬礼已经办完了。”
“这么快？”古河惊讶，人才死，怎么就办葬礼了！
“这是升格者的风格。”张和煦没有继续往下解释的意思，他把手机塞给古河，“这是他葬礼时我让人录下来的。”
古河接过手机，躺在棺椁里的化学老师闭着眼，穿着整洁的衣服。
父母在灵位前哭泣。
拍摄者绕了一圈，最终离开。
古河把手机还了回去。
他打了个寒颤，他看到化学老师的脸就会想到他想吃了自己，那种狰狞、怪诞的恐惧驱散了古河心里的惋惜。
古河拿起了车里的水，灌了一口。
恐惧让他盯着张和煦，要不是他，自己肯定也死了。
“今天没露馅吧？”张和煦目光一紧。
古河沉默，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过了半晌，古河问：“我能信任你吗？”
说完，古河就觉得自己愚蠢。张和煦都救了自己，怎么是不能信任的人呢？
“我觉的没有。”古河插回之前的问题，随后看向窗外。
车水马龙，还有学生在路边打闹。
恍惚间，他想：我会被吃掉吗？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好像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赤裸的丛林法则的世界：食物要藏好自己，不然就会被捕猎。
“其实昨晚化学老师被发现之后没过多久，他的家人就决定今天入土为安了。”张和煦追问。
“怎么做到的？”古河惊讶。他看着张和煦这张和他差不多年龄的脸，暗想着：都是同龄人，你怎么偷偷进化啊！
“晚点你就知道了。”张和煦打了个哑谜。
张和煦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那个警察……”他想继续说，古河却抬头打断他。
古河说：“身后那个警车是不是那个警察的？”
“应该大差不差。”
“怎么办？”古河问。他有点慌，但没有提示接到任务古河心里又感觉不是很危险。
“停车，我要和古河吃根淀粉肠。”张和煦说。
“好的少爷。”女管家停车。
古河有些慌张的被拽下车，两人走到摊位前。
“真的要吃啊？都是骨泥！”古河瞄了一眼停车下来的白sir。
心里暗道：果然就是白sir。
他为什么跟踪呢？
难道真的被他看出了什么？
“你那是假新闻。”张和煦说着买了两根，递给了一根给古河。
两人蹲在路边美滋滋的吃了起来。别说味道还不赖。
“古河，我能相信你吗？”张和煦莫名其妙说。
古河愣神。
——这家伙是不是有毛病？学人说话？
“算了，别回答。”张和煦朝古河挑眉。突如其来的煽情让古河不知道接什么。
“放轻松……”张和煦的手放在了古河的肩上。
看似亲密，但古河感受到了薄如蝉翼的绿色波动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要再问傻逼问题了。”
“我……”古河在心里骂了张和煦一万遍。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臭傻逼，变态，脑残，想一出是一出……
“再问一遍，今天没露出什么马脚吧。”
“照本宣科。”古河故意说，“能露出什么马脚？”
张和煦冷冷一笑：“我们四面楚歌啊。”
“我听过一句话：升格者是神的使徒，而我们是神的养料。”
“养料？”古河想起了化学老师要吃掉他之前的祷告，嘲讽道：“那我们得去找到神申诉，升格者吃掉我们算不算违规？”
“其实，你应该早就明白了吧。”张和煦笑的灿烂，“像化学老师那样的升格者才是……人。”
“胡说八道什么？”古河苦笑。
下午的时候他就在猜测，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里，捕食者才是一切规则的制定者。
他们才是大多数。
而大多数才是：人。
“别逗我了！”
“别装傻了！”张和煦目光渐冷，他说：“身为食物的我们才是异类。”
“异类才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