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黑衣蒙面人在东吴郡城中明目张胆地劫囚,并斩杀了许多禁卫军精锐这则讯息很快就传遍了东吴郡的大街小巷。
“小姐,那个猎户之子被禁卫军缉拿后杀掉了。”司马欢欢的厢房中,青袍少女欣喜地向刚刚修炼完的司马欢欢禀报道。
司马欢欢修习的功法极为特殊,收功后总是面色桃红,美艳无双。此刻,功法初歇,媚态难掩,她娇滴滴地问道:“区区禁卫军,怎么可能缉捕到他,莫非是在说笑么?”
青袍婢女亲眼见过牧辰与聂天命的高绝武功和凶残手段,所以不太坚定地回道:“这是藩王府中传来的消息,想来……应该不会出错吧?小姐,藩王府希望我们能派出幽卫去监视一个人!”
“何人?”
“禁卫军副都统赵顺安!”
“赵顺安,为何此人的名字如此耳熟?”
“赵顺安,也算是东吴郡城的名人。原本只是郡城中游手好闲的一个泼皮无赖,专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用以维持生计。只因会几手推拿活血伺候人的本事,阴差阳错地结识了禁卫军林校尉的老太爷,林家老太爷命林校尉将其引入了禁卫军。之后靠着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一步一步坐上了禁卫军副都统的宝座。”
“只是一个曲意逢迎的小人?”司马欢欢面露鄙夷地说道,“既然藩王府中有所求,你便派几个幽卫的人去盯着他。”
“是!”青袍婢女领命后躬身离去。
“天秀儿那里有何异常举动吗?”司马欢欢将青袍婢女打发后,转头问默不作声的紫袍婢女。
“天秀儿堂主一直在楼船上,并没有异常举动。”
“嗯!算她识相。对了,这批弟子资质不错,近来炉鼎充足,她们的功法可有进展?”
“进展很明显,绝大多数都到了三品境界,只是有几名弟子采补过度,导致几个炉鼎散阳而亡了。那时,小姐正在修习功法,奴婢担心引人警觉,便自作主张勒令她们暂停修练,等风声过去了,再开始修习功法。家属报了官,仵作验尸后下了文书:男子身体亏虚,不知节制,才导致阳尽而亡。”紫袍婢女小心翼翼地回道。
“哼,此事就此作罢。但你若想自作主张,便需掂量仔细一些!”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哼,住口!去将他们唤来,我有事吩咐。”
“是。”紫袍婢女应声离去。少倾,领着十几名莺莺燕燕的绝色女子回到厢房。
“拜见圣女!”众女齐齐跪下,大礼参拜。
“嗯,不错!都有了明显的精进。”司马欢欢神色肃然,不可抑制的媚意中透着一股高傲和凛然。
十几名绝色女子,个个面若桃花,尽皆袒露着香肩,半裸着酥胸,双峰间沟壑深陷,颇为夺目。十几名绝色女子,个个散发着无尽的春情蜜意,她们的双眸中若即若离地闪烁着一种可令天下所有男人欲罢不能的魅惑。
“你们已是圣宫之人,也体会到了圣宫的强大,所以本圣女问你们,可愿意为圣宫赴死吗?”司马欢欢扫视众女后,威严十足地问道。
“圣躯渡人,圣心渡己,圣宫普渡众生,愿为圣宫赴汤蹈火,至死不渝!圣躯渡人,圣心渡己,圣宫普渡众生,愿为圣宫赴汤蹈火至死不渝……”十几名绝色女子齐声吟唱时不含一丝娇媚,神情虔诚而恭敬。
“既然如此,将此丹药服下。”司马欢欢平静地说,抬手将一个白玉瓷瓶交到紫儿手中。
紫袍婢女小心翼翼地接过白玉瓷瓶,将瓷瓶中的白色药丸一粒粒地分到十几名绝色女子的手中。众女接到药丸后全都不假思索地放入口中吞服下去,眼中没有丝毫异色。
“嗯,很好!”司马欢欢见这批圣宫弟子如她一般如此虔诚,心中也是欣喜不已。
“你们可知先前吞服的是何药丸?”司马欢欢意味深长地问道。
“不知!”
“无须知道!”
“我等不必知晓。”
众女纷纷恳切地回道,言语中尽显对圣宫和圣女的笃信。
“咯咯咯……,好!实在是太好了。虽然本圣女相信你们不会叛离圣宫,但圣宫宫规不可废,但凡加入圣宫之人都需要服下圣宫圣药--九转噬心丸。本圣女同样服食过此丹!此丹可助人提升功力,但每隔百日便需要服食一枚解药,否则每日子午时分都会心绞如刀割,持续绞痛九日后便会心脏爆裂而亡。你们现在服食了此药,惧怕吗?”
众女脸色微变,但眼神依然坚定,相视一眼后异口同声地回道:“愿为圣宫赴汤蹈火至死不渝!”
“好!好!本圣女奉圣宫主之命,派你们接近东吴郡的几位府衙大员,并施展你们的所有所学本事,尽快掌控他们!你们能完成圣主的旨意吗?”
“誓死完成圣主的旨意!誓死完成圣主的旨意!”众女齐声应答。
“朝廷中和东吴郡的部分官员身边已经安排了圣宫的姐妹,如你们遇见见机行事便好,但一切以完成圣主旨意为首要,其余之事可随机应变自行定夺。另外,采补之术须有节制,切勿为了提升境界招惹事端,引人怀疑。倘若因此坏了圣主的大事,必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们须谨记在心。”司马欢欢言辞冷厉地告诫道。
“谨遵圣女旨意!”众人肃然应诺。
“紫儿,将他们带下去,按照名单依计而行!”司马欢欢满意地吩咐道。
“谨遵圣女旨意!”紫袍婢女领命后带着众女子躬身离去。
就在司马欢欢居高临下地安排任务之时,天秀楼船的另外一间厢房中,一名清新脱俗的秀美少女正端着一本书无比专注地品读着。五六名姿容绝美的清秀女子静静地立在边上,耐心地等着少女将书读完。足足又过了一个时辰,那秀美少女才缓缓合上厚厚的书本,眼神清明,绝美的脸庞上仍挂着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情。此女正是天秀楼船的主人,天秀儿。
“何事?”天秀儿见几女齐齐侍立在侧,便轻声问道。
“启禀堂主,司马欢欢手下的那群合欢堂的妖精又被派出去了!”那名叫天琴儿的女子率先回道。
“这是第几批了?”天秀儿问道。
“这是第四批了!”领头的天慧儿回答。
“合欢堂的功法果然霸道邪门,短短一年竟培养了这么多高手!”天秀儿感慨一声说道。
“哼!都是邪门歪道。”天琴儿不悦地回道。
“呵呵,歪门邪道?琴儿,你不必如此。人各有志,选择走的路不同罢了。正邪本无定论,何为正?何为邪?”天秀儿意味深长地说道。
“一群浪荡不堪,不知羞耻的狐狸精!”天琴儿言辞不善,一副积怨颇深的模样。
“天秀楼船本就是花船,在外人眼中,你我与他们皆是烟花女子,并无差别。”天秀儿神情落寞地说道。
“我们卖艺不卖身,他们卖身不卖艺,我们……云泥有别……”天琴儿明白即便她们洁身自好,旁人也决计不会理会这些,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气得直跺脚,眼角也挂起了泪花。天琴儿只是年方二八的花季少女,即使每日在花船上逢场作戏,心中依然是极度重视名节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其余几名少女也是相同的想法,所以突然之间厢房中变得落针可闻,沉寂一片。
“咯咯咯咯,没想到你们几个小妮子如此在乎自己的名节,等过些时日,我寻几户好人家,将你们嫁出去便是了。”天秀儿咯咯笑道。她心中确实常常如此想过,今日索性说了出来。
“不!不!不!……”众女齐齐摆手拒绝。
“不……不!奴婢自小便跟在小姐身边,奴婢不愿与小姐分开!”天灵儿最早跟在天秀儿身边,一听天秀儿要将其嫁予他人,急忙辩解拒绝。一时情急,竟然“呜呜呜”地哭出声来。
天秀儿起身,抹去天灵儿眼角的泪珠,劝慰道:“咯咯咯!傻丫头,你已经不是小娃娃了,早晚是要嫁人为妻生儿育女的呀!”
“不要!灵儿不要嫁人!灵儿要一辈子服侍小姐。”
“对!对,我们也不要嫁人,我们也要跟在小姐身边,一辈子照顾小姐!”众女急忙表态,生怕天秀儿不明白她们的心意,真将她们嫁于他人似的。
“哎!好了!此事暂且不提。慧儿,你且说说,他的事情吧?”天秀儿打断众女的吵闹,问起正事。
“听……听说公子被斩杀了!”天慧儿支支吾吾地回禀,神色有些凄然。
“怎么可能!”天秀儿有些惊愕,不由得惊呼出声。
“禁卫军和藩王府中的探子都是这么回禀,想来不会有错!”天慧儿对牧辰颇为倾慕,无奈人死不能复生,只能徒生哀伤,凄然回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许是劫数使然。”天秀儿喃喃自语,默然许久后,叹息一声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些困乏了,想歇一歇。”
“小姐,司马欢欢那群人该如何安排!”天琴儿临走前,又问道。
“司马欢欢乃是圣宫的圣女,虽然没有实权,也没有专属的个人势力,但她地位超凡,私下肯定也培植了不少暗中势力,你们不要去招惹她,以免惹火上身。至于她想要为合欢堂培植更多的势力,那便由得她吧!切记,不要去招惹,待她为上宾即可!”天秀儿叮嘱道。
天琴儿也是任性妄为的性子,有着男子刚正不阿的习气,见天秀儿这般忌惮司马欢欢,心中甚为不服,刚想再说些狠话,就被其余几个姐妹捂住嘴巴,架着离开了天秀儿的房间。
“哼,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离开天秀儿的厢房,天琴儿挣扎着吵吵嚷嚷。
“啪!”天羽儿在她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威胁道:“再叫嚷,打烂你的屁股。”
天琴儿最怕天羽儿这个不知羞的小魔头,平日里没有少受那双魔爪的侵袭,只能悻悻地答应一声:“好。”
待天慧儿几女的声音慢慢淡去,天秀儿陷入了沉思:江湖上罕见的奇异青年,怎会这般轻易夭折?
《10》
几日后,东吴郡藩王、王妃的亲侄儿张麒麟被杀的凶案以二名凶犯被禁卫军校尉司徒展缉捕并就地正法而告终。随后,满城鸡犬不宁的混乱,开始逐渐平静下来,禁卫军将士在大街小巷中的巡查,也逐渐恢复了正常,他们昂首阔步、趾高气扬的威严身影重新遍布郡城。。
“呜呜,官爷救命!官爷救命,呜呜……!”街市上一个头发凌乱的清秀女子哭喊着奔向一队二十余人的禁卫军巡城队伍,跌跌撞撞、慌慌张张。
这队禁卫军巡城士兵的头儿叫司徒博,正是司徒展的堂弟。那日,他与众人一道回城晚了,才侥幸躲过了押解路上被伏杀的劫数。
司徒博搀扶起神色惊恐的女子,瓮声瓮气地问道:“姑娘莫慌,发生了何事,本将军为你做主。”
“将军,将军,救……救命,那……那些人,想……想要……呜呜呜!我爹……被他们……呜呜”女子泣不成声,好半晌都没有将发生之事述说明白。
顺着女子所指看去,只见三名男子正站在不远处静静地关注着他们。那三人发现女子正在指认他们,居然没有落荒而逃,而是面色冷厉地窃窃私语起来。
三人的这番举动顿时激起了司徒博的满腔怒火,他一把抓起女子的手腕,怒气冲冲向着那三人快步走去。其余一众巡城兵士见状后赶忙收起了看好戏的心思,纷纷快步跟上。
那三名青年即便见到威风凛凛的巡城队伍来到近前,也仍是面带戏谑,毫无惧色。
“来人,将几个逆贼绑起来带回禁卫军府衙,严刑拷问!”司徒博挥手命令道。
“住手!”就在巡城士兵甩出腰间的牛皮绳索,想要将三人捆绑起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