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属黑背心的伤势重,鼻青脸肿的,这也不怪魏空,因为这黑背心满脸横肉,看起来不好惹的样子,那六亲不认的步伐,那不怕天不怕地的气场。
即便是这样在魏空面前他也不敢放肆,他拿出自己百分之二百的耐心哄道:“老爷子你就收费吧!二十天两千块钱,不算贵,现在物价这么高,你总是免费让同行的我们怎么过。”
老翁惊叹道:“什么?二十天两千多块钱。”
他知道县城里的补课费高,但是,没有想到高出这个地步。
“这里面绝大多数是农民的孩子,他们怎么可能掏的起,她们的父母一天才赚多少钱,不行,打死我也不同意收这么高的费用,这种昧良心的钱我不赚。”
老婆婆也一副叹为观止的样子,她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意味深长道:“一旦学习和医疗被资本介入,人们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黑背心不甘心道:“可是,我们也要吃饭啊!”
老翁怒气冲冲的的看着他们:“我不管,这几年你们赚的盆满钵满,我不允许,你们还要祸害这些留守儿童。”
黑背心终究没了耐心,咬牙切齿道:“老爷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面对泼皮无赖的叫嚣,老翁并没有胆怯,他走上前,“小伙子!法治社会你想怎么样?”
黑背心冷笑一声:“哼!怎么样?”他指着老翁的鼻子道:“我让你们在清泉镇混不下去,老了老了你们要离开故土,别怨我这是你们逼我的。”
说完之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到门口,又喝道:“你们两个废物怎么还不过来,是等着我请你们吗?”
两位小跟班赶紧灰溜溜的跟了上去。
等他们大摇大摆的走后,魏空才转过身,目光锁定老翁:“施主,他们真的能大过王法吗?”
老翁不知所措的摇摇头,“不知道,我倒要看看他们会怎么做。”
以前的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风烛残年的时候,却碰到了这种阻挠他做好事的人,这叫什么事啊!
“小师父你没有事吧?”老婆婆关心的问道。
魏空摇摇头:“没事!”想到刚才几个人的凶狠,魏空不禁后脊发凉。“施主,以后要小心,刚才我与这几人过招,本想点到为止,未曾想他们三个人却招招致命,我怀疑他们不是普通的老百姓,而是有组织有预谋。”
“我没有料到这些人竟然会私闯民宅,如果今天不是你在这里,那么后果不堪设想。”老翁淡定的说道,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怯懦。
“施主!您客气了。”
继而,老翁默不作声的将书桌摆好,见状,魏空也帮忙收拾。
最后,各自都回到了卧室,然而,三个人都没有睡着,他们翻来覆去,直到天蒙蒙亮。
一大清早,两名警官就来到了家里,他们怒气冲冲:“喂!我说有人吗?有人吗?”
老婆婆走出去,打开门,声音沙哑问:“请问您找谁?”
一位警官道:“找的就是你。还有另外两个人呢?”
须臾,魏空和老翁也穿戴整齐一脸懵逼的来到这里。
“昨天晚上,有人反映你们三个与三位培训机构的工作人员互殴,去派出所走一趟吧!”
另一位警察瞥了魏空一眼,没好气道:“我说你这小和尚,出家了也不安生,竟然与人互殴。”
魏空怼道:“片警,你如果长着眼睛的话,请你睁大眼睛看看,应该是那三个彪形大汉欺负我们,我们老的老,小的小,怎么能殴的过他们呀!”
门外的黑背心与白背心突然破门而入,黑背心道:“你们两个快要入棺材的老年人打不动,不代表这个小和尚打不动,现在我的腮帮子还疼呢!”说完之后,还捂着腮帮子叫唤:“片警,你看我这鼻青脸肿的,你要为我讨回公道呀!”
警察忍不住笑道:“这个小和尚看起来细胳膊细腿的,怎么会把你这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打的这么重呢?”
一个白背心道:“警官!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别看这小子皮包骨,他的拳头可硬呢!”
魏空气鼓鼓辩解道:“片警!他们是恶人先告状,昨天晚上我去厕所,他们三个半夜潜入老翁的家里,欲意何为你们自己心里最清楚,你们不过是怕老翁与老婆婆免费让孩子们吃住,影响你们培训机构做生意了。”
“小和尚住嘴,奉县局长的命令,你们三个人被拘留半年!”
老翁的皱纹愈发深了,他神情悲戚的哭诉:“还有没有王法啊?我如果在监狱里呆半年,孩子们的学业就耽误了。”
“别废话了,上车。”
三人被强行戴上手铐押进了局子里。
魏空和老翁以及老婆婆被拘留了,除了每天按时吃喝外,还要做工,包括踩缝纫机与捡豆子。
眼睛不好使的就捡豆子,老翁和老婆婆他们两个都捡豆子。
警卫员将黄豆与绿豆混在一起,然后,命上了年纪的人捡豆子。
至于魏空这样耳聪目明的年轻人,就踩缝纫机,做工作服、雨伞,还有帐篷。
他们每天忙的不可开交,很早起,很晚睡,人只有忙碌起来,身心才会安稳,才不会想乱七八糟的事情。
魏空本以为他们在监狱里会呆半年,没想到半个月后,他们就被无罪释放了。
这天还是县局长亲自过来,他亲手打开监狱的大门,点头哈腰的走到魏空他们三个人跟前。
他深深的给老婆婆与老翁鞠了一个躬,九十度的那种,戴着金丝眼镜的他本来就肥头大耳,憨态可掬,这样一来更显得滑稽。
“叔!婶!你们受苦了,受苦了!是小的有眼无珠,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都是我的错。”
话音刚落,县局就象征性的在自己的脸上抽了几下。
老翁后退两步,他惶恐道:“县局,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又出什么幺蛾子,你行这么大礼,我们老两口可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