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情同手足
白家大院死了条狗,在白家大院传开了,连围子里的人都知道了,白家大太太在白家娶少奶奶当夜回来了,是拄着拐棍回来的,用拐棍钉死了狼狗,吸了狗血,鬼吸了血,现在就无法控制了,还会再回来的,晚上最好别出去,会被大太太冤魂吸干了血。
月传月神,月传月是鬼吸的狗血,月传月没边了,事情就是这样,一个人说了是瞎说,两个人说了那是无风不起浪,人人都说那就是事实了。
就连白老爷都相信了,叫上少爷,开了白家慈堂的门,烧纸上香,还立上了大太太的牌位。
在白家大院里只有两个人是知道真情,第一个那就是白家的三太太了,她明白,那个匪徒,打死了狗吸干了狗血,弄得嘴上带着血跑进自己屋。
可是三太太不说出真相,还跟着造谣生事,说什么晚上早点关门,有什么动静也不能出来,遇到大太太的鬼魂那可别想活了。倒是把个事情说得神无其神,越发严重了。
第二个知情人,并不是徐吨,徐吨扑在三太太身上时,耳朵听得真切,他听到有脚步声,跌跌撞撞地走动,徐吨顾不上穿衣服,慌慌张张拿着三太太的裙子跳出窗子,跑回自己的房,再也没敢出来。
第二个知情人便是睡不着觉,闲屋子太热的白家女佣人白余,她出了屋子,见四下没人,敞开了胸怀,让冷风吹着自己的身体凉快,她摸了摸自己的前胸,平平淡淡的,看三太太胸前鼓鼓的真迷人,还有李姐姐的都那么大。
白余脸上热一阵凉一阵,突然狼狗的惨叫声惊动了她,也惊动了角落里那双贪婪的眼睛,正注视着脱得赤条条的白余,白余急忙扣了衣服,跑回了屋,那双贪婪的眼睛也悄悄返回了管家的屋。
白余返回黑屋打开了后窗子,向狼狗惨叫的地方看了看,有一个人影转来转去,白余在黑夜里站的时间长了,适应了天黑,对那黑影倒看得真切,他见那黑影是个拐子拄着一个东西,朝着三太太屋走去。
白余很高兴,最好把三太太杀了,省着在骂自己牙尖嘴利,白余突然又想到,那人不一定是去杀三太太,定是和三太太干那见不得人的事,白余脸上一阵热,正想关上窗子不去理会,她想了想不对啊!在白家大院没有拐子啊!那这拐子是谁那。
白余想着两只眼皮拄大架,转身躺回了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白余妹妹,快醒醒啊!做什么噩梦那?又杀又抢的。”李上丹正坐在白余床上叫醒了梦中的白余。
白余猛地坐起身子,看到李上丹坐在身边惊奇地说:“李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睡过了头啊!”
李上丹笑了笑,用毛巾擦去白余额头上的冷汗说:“傻丫头又做噩梦了吧!我刚进屋就听你喊。”
白余回忆了一下说:“李姐姐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有条大狼狗从嘴里,眼睛里都在往外流血,管家爷骑着它向我扑来,我吓得哭着拼命地跑,跑到了大墙边,管家爷爷骑着流血的狼狗追到了墙边,我拼命地喊舅妈快来救我,可是舅妈只是站的远远的地方不救我,这时李姐姐你递给我一把刀,我才拼命地砍向狼狗。”
白余人小脑袋却多转了一个圈,她改变了梦里的事实,把舅妈递给她的刀改成了李上丹递给的刀,她知道怎么和李上丹相处,李上丹是自己的主子,是白家大院的少奶奶,自己是少奶奶的佣人,以后在白家大院是可想而知的。
白余说着用手摸了摸被子又说:“李姐姐我没有尿被子吧?”
“傻丫头,都这么大了还尿床。”李上丹笑着说。
“李姐姐我说了不怕你笑话,我小时候睡觉受到惊吓就尿床,舅舅长骂我。”白余说着话叠好了床上的被子。
李上丹严肃地说:“白余妹妹你来白家大院快两个多月了吧?在梦中常梦到舅妈一定是想家了。”
“李姐姐……”白余放下被子扑在李上丹怀里,哭着又说:“李姐姐我好想舅妈,舅妈家穷,现在新粮食还没有下来,舅妈家正式青黄不接的时候,舅舅和舅妈现在可能在哎饿。”
李上丹眨了一下迷人的大眼睛,也流下眼泪,像盛开的鲜花突然淋了阴雨依旧那么艳丽迷人,她看着怀里的白余说:“白余妹妹,我又何曾不和你一样,我想念哥哥,可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白余从李上丹怀里坐起说:“李姐姐您不说我倒是忘了,您和少爷成亲前一天,我在白家后门遇到两个人,他们还打听你了呢,说你是李连长的妹妹,他们还样我送给白老爷一封信呢。”
李上丹一惊忙拉住白余说:“那信上是怎么说的?”
“李姐姐我不认得字,因为信是老爷的,哪敢看,就交给了老爷,信上写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老爷看完信就答应你和少爷的婚事了。”白余摇着头说。
李上丹高兴地从床上跳下来,眼睛依旧流着泪说:“哥哥当了兵做了官。”李上丹突然拉住白余又说:“那你怎么不叫我一声?”
“李姐姐,那……那时你还关着呢。”白余轻声说。
李上丹点点头,白余又说:“李姐姐,李大哥现在是营长了,迟早会回来看您的,您现在也是白家大院的少奶奶了,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李上丹想了一下说:“白余妹妹,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不然我还会一直担心哥哥的。”李上丹说完擦了一下眼泪变得有些激动又说:“白余妹妹,你来白家大院快有两个多月了,该回去看看舅舅和舅妈了,我让白家用马车拉你回去,再带上几斗米,添补一下你舅舅家粮荒。”
白余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一下跪在李上丹脚下,激动地抱住李上丹双腿,说:“少奶奶谢谢您,真是太感谢您了,少奶奶。”
李上丹伸手拉起白余不高兴地说:“白余妹妹,你要这么说话,以后我可就不理你了,我该走了。”
李上丹说着话,人却没有动依旧那么拉着白余,白余忙说:“李姐姐您别生气,我是跟您说笑呢。”
李上丹把手向怀里猛劲地一拉,白余毫无防备地被李上丹拉到了怀里,白余呆呆地看着流下泪水的李上丹。
“白余妹妹,姐姐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姐姐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我在屋里关了四年,白家的佣女多的是,有哪个正眼看过我,倒是你来了不嫌弃姐姐,还和少爷救我出了那不见天日的黑屋。”李上丹悲伤地流着泪说。
这时门一开,进来了佣女方丽,方丽看了一下抱在一起的二人说:“少奶奶,少爷在花园里找您呢,让我叫您一声。”方丽说完走出了屋。
白余忙起身送出屋外说:“方丽姐有空过来坐坐。”
方丽看了一眼白余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走了。
李上丹走进了花园,远远就看到白波在花丛里抓蝴蝶,见李上丹走过来,忙从花丛里出来,两个人说说笑笑嬉闹着回了屋。
一连过去了三天,白余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等待着白家能派辆马车送她回舅舅家。这天早晨,白余端着水盆去了少爷和李上丹的新房,李上丹已早早起来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妆,见白余进来很高兴地笑了笑,白余见白波还躺在床上便走进李上丹轻声地说:“李姐姐,我……我……”
李上丹见白余说话吞吞吐吐忙问道:“白余妹妹你怎么了?”
“李姐姐我想今天回舅舅家看看。”说着话眼泪一双一对地流下来。
李上丹听白余说完,看了眼狂欢劳累正在甜睡的白波,忙走到床前推了一下白波说:“我让你安排白余妹妹回舅舅家的事,你安排了吗?”
白波翻了一下身漫不经心地说:“我忘了,还没呢。”说完又睡过去。
李上丹看着流泪的白余,她心里觉得很对不起白余,自己答应白余妹妹的事没有去做,她看了看睡在床上的白波摇了摇头。忙穿了一件外衣出了屋,回头对白余说:“走,我带你去找何管家。”说完直接去了前院。
李上丹心里很清楚,白余妹妹是白家买回来的佣女,她的是对余白波来说根本不当一回事,自己很生白波的气,自己都跟他说过了。
何管家已经起床了,正在院里遛着自己的爱犬,爱犬是条叫秋田的狼狗,非常聪明。也是何管家不会说话的朋友。
何管家见李上丹大清早来了前院 。猛地吃了一惊,忙拴了爱犬说:“少奶奶这么早来前院有急事吗?”
李上丹很有礼貌地说:“表舅,我有事要求您。”
何管家更为吃惊,向李上丹身后看了看白余说:“少奶奶有什么事让少爷来就行,您何必还得亲自来。”
李上丹犹豫了一下说:“少爷还在睡呢!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没有叫醒他。”
何管家点点头。李上丹又说:“表舅,白余妹妹和我情同手足,这几日想家长长哭,我想让您找一辆车送她回去一趟,顺便再带些粮食送过去。”
何管家听完皱了一下眉,抬眼看看白余一脸愁容地说:“少奶奶这事不是我不答应您,只是白家向来没有出车拉着粮食送一个佣人回家的先例,您是白家的新少奶奶不该……”何管家说到这里停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李上丹见何管家没有答应,反倒说自己的不是很气愤,忙说:“表舅,既然您不敢做主,那我去找……找爹说去。”李上丹不情愿地叫了一声爹。
何管家见李上丹拿白老爷压他不高兴地说:“那你就去找老爷把,我真做不了主。”说着转身就要回屋,突然停了一下又说:“老爷还在睡着呢!待会您再过去。”
“什么事啊!这么重要,在白家大院的何管家都做不了主,还得去请是老爷。”这时三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月亮门,来到了前院。
何管家见三太太来了前院,忙停了脚,满脸堆笑地点着头说:“三太太早。”
三太太没有理会何管家,反倒看着李上丹笑着说:“少奶奶大清早来前院有什么事吗?连何管家都做不了主。”
李上丹看着三太太不情愿地说了来的意思。
三太太听完朗声一笑对何管家说:“你何管家在白家大院也并非一日,如今少奶奶不再是那装疯卖傻的李上丹了,在白家大院里说句话也是有分量的人,就这么点小事也要少奶奶去求老爷,那你何管家可就快退休了。”
三太太的一番话让何管家和李上丹哪个也没便宜着,貌似无意间的一句话,指责了李上丹装疯卖傻打了自己一脸大便的仇,可李上丹平心而论还是很感激三太太的,自己是真的不想去见那白老爷,更不想去求他,可李上丹听何管家说做不了这主,根本不把自己当少奶奶看,也已下决心为白余妹妹的事去找白老爷。
李上丹满怀感激地看了三太太一眼叫了一声,“三娘。”
何管家暗骂三太太多管闲事,可脸上依然堆着笑脸说:“三太太说的是,这点小事怎么能让老爷操心呢?我这就去安排。”说完急匆匆地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