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风流巧遇鬼
白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原本是困了才回来睡觉的,可现在又没有了睡意,她觉得屋里太闷热了,还是去外面转转凉快一下比较好。
在白家大院里不光是白余没有说还有三太太,她的屋里点着不大不小的灯笼像萤火虫一样发出微弱的光,小灯笼是挂在窗子上的,从敞开的窗子吹进一点微弱的凉风根本满足不了三太太,天太热了。
她焦急地向窗外看了看,又半倚半卧地躺到床上手里扇着折扇。
徐吨像幽灵一样从窗子跳进来,扑上了土丘,手在丁香树上拍弄着。
两人打闹嬉笑够了,忽然外边墙角拴着的大狼狗叫起来,两人停住呼吸,静静地听着外面,希望外面的狼狗是在狂叫,等着夜晚恢复宁静,狼狗突然惨叫一声没有了声音。
三太太有些等不及了说:“没事了,定是哪个酒鬼起夜,耽误了老娘的好事。”说着用手拉着徐吨的大裤头,徐吨却像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支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响。
三太太用力拉下徐吨臭汗味的大裤头说:“快点吧!老娘快‘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徐吨在三太太脸上漫不经心地亲了一口,耳朵却一直听着由远而近的走路声。
徐吨随手在三太太身旁抓起衣服,踩着三太太的身子像一只斗败的公狗一样从窗子跳了出去,消失在深夜里。
看着跳出去的徐吨三太太蜷缩了一下身子骂道:“真他妈胆小鬼,谁敢上老娘这屋找事?”
话还没说完一个比徐吨还利落的身影忽高忽低地从窗子进来了。
伴随着黑影进屋的是一种腥臭味,三太太闻到一阵难闻的气味儿,她并没有害怕,她知道又是那个馋嘴猫顺着腥味顶上来了,想占老娘的便宜事先也不知一声,看老娘不,吓一吓他,不怕你不报上名来,忙喊道,“来人……”
三太太还没喊完,就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头上,还有一个黏糊糊的东西带着腥味儿,顺着自己的头流下来。三太太哆嗦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我答应你就是,何必要吓唬老娘。”
三太太说着话用手抹了一下自己脑门流下的东西,那东西黏糊糊带着腥味顺着脑门流下来,三太太突然碰到那硬邦邦的东西,“枪”三太太情不自禁叫了声。
人也像一堆烂泥堆在床上动不了,那黑影见三太太不动了,收回枪点亮被徐吨吹灭的小灯笼。三太太借着灯光看去,吓得六神无主,“鬼”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喊出的,只知道心要跳出来了。
她赤裸裸地蜷缩在床里,全身唯一敢动的就是眼睛,他死死地盯着那“鬼”终于看清了这是一个吸血鬼,嘴角还有血迹,他手拿着的是只枪,枪筒也在流血。
鬼提着小灯笼走过来靠近她,她知道今天是死定了,鬼吸的血定是刚刚跑出去徐吨的血,自己不敢动也动不了,身上没有好使的地方,死就死在床上好了。
三太太庆幸的是徐吨跑了,不然两个人被鬼吸了血,等天亮两个人赤裸裸地死在床上,那可丢死人,白老爷看到自己和徐吨赤裸裸死在一起,还不气死,都不会给自己一口棺木,非把自己拖去荒野喂狗不可。
鬼站在了她旁边,手里的小灯笼在她身上照了一遍,她看着那鬼,乱糟糟的头发还在向下掉土,脸上只有嘴角上的血迹可以看清,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仔细一看正是人死去时穿的老衣服。
鬼离三太太很近,使三太太受不了的是他身上那种味儿,像一具尸体腐烂发出的味道一样。三太太受不了了,怎么死都行,只是不能被这鬼身上的怪臭味熏死。她胡乱地在床上抓了把衣服堵住了嘴。
鬼在她身上看够了,小灯笼也离开了她的身体,她顿时放心了,鬼对她的身子不感兴趣,她狂跳的心变得平静些,她看着鬼的动作明白了,鬼是饿了,小灯笼照着她床头的那个猫食碗停下了。
三太太壮了撞胆子,端起那个猫食碗递给了鬼,鬼高兴了,接过猫食碗,随手把小灯笼递给了三太太,鬼端着猫食碗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
三太太放心了,这鬼不会咬死她,也不会吸她的血,只是饿了来找吃的,她大着胆子从床上坐起,随手扔了堵嘴的衣服,那衣服的味道没比那鬼的味道强多少,她用灯笼一照竟是徐吨留下的大裤头。
三太太觉得身下湿湿的像是坐在了水里一样,便伸手摸了一下才知道,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尿了床。三太太暗骂自己真没有用竟被吓得,传出去会羞死人的。
她看透了这鬼,是个饿死鬼,狼吞虎咽地吃着猫食,可不知他吃完猫食会把自己怎么样,那个带血的枪就在他身旁,随手就会把自己打死,她看了看吃一口喝一口的鬼转了转眼珠,忙从床头拿过水杯在身下拧了把尿液递给那鬼说:“俺们这,山不清,水有秀,你就先凑合着喝口吧!”
那鬼狼吞虎咽正噎着那,见三太太递过水来,几口就干了杯里的水。
三太太觉得公平多了,你吓得老娘湿了紧,尿了床,老娘让你把尿喝了。
那鬼把一碗猫食吃得干干净净,显然还是没有吃饱,看着坐起的三太太指了指空碗。
三太太明白了这不是鬼,是哪家穷要饭的,装神弄鬼来要吃的,三太太马上来了精神,细声说道:“你这穷要饭的,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哪,老娘喊一声,你就地被打死在这。”
那鬼听明白了,忙从装老衣服里摸了一下,伸手在小灯笼下展了展,发着亮光的两根金条递给三太太说:“吃的,金条大大地买。”
三太太听完他说的话,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金条大吃一惊,“他是东边那群匪徒。”
当她发现这匪徒人对自己没有伤害的意思时又放了心,胡乱地穿了衣服下了床,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大包香喷喷的油炸糕,毕恭毕敬递给那鬼。
虽说白老爷不和她住在一块,但对三太太爱吃的东西从不亏待她。她要吃什么只要向火房说声,爱吃的东西嘴上从不断。
接过油炸糕又是一顿吃,一大包油炸糕很快没有了,他好像吃多了,不停地向上打嗝,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着。
他说完正要跳出窗子,突然又回身用手画了个圈,用个手指在里面伸了伸说:“你的,继续快活。”
说完跳出窗子没有了踪影。
三太太见他走了,心里的一块石头算落地了,急忙拿起金条放在嘴里咬了咬,真的是真金条,老娘发了,老娘有金条了,三太太高兴得差点喊出来,他向窗外看了看,东方已见鱼肚白,天快亮了,一夜没睡的三太太一点睡意也没有,她忙收拾床上的被子,大笑着说:“吓得老娘尿了床,值,太值了,有金条,再让老娘尿两会都值。”
三太太想到这一屁股坐到床上,摸了摸自己的胸膛,还没有穿衣服,她急忙床上床下地找自己的衣服,没有了,她想起来了,徐吨走时慌里慌张地拿着衣服就跑了,她一想起徐吨就生气,这人一有事自己道先跑了,不管老娘了,她将徐吨的裤子扔到了床下,又找出自己的衣服穿上。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在自己门前停住了,轻轻有人敲了门。
三太太向外看了看忙问道,“谁啊?这么早。”说完装作伸了个懒腰下床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徐吨手里拿着自己的连衣裙,三太太向四周看了看,不高兴地说道,“你来干什么?被人看到怎么办?”
徐吨伸手摸了下三太太的肩头说:“没人看见,人们都去看死狗了。”
三太太接过连衣裙说:“什么死狗。”
徐吨没回答,反问道,“我的大裤头呢。”
“在床下呢”三太太没好气地说完看着徐吨从床下找出大裤头又问道,“什么死狗啊!”
徐吨没有回答她,一把抱住三太太,在他脸上疯狂亲着,三太太有些急了,一把推开他说:“都什么时候啦,于是你跑得快,害得我担惊受怕。”
徐吨愣了一下,忙说:“遇到什么事了。”
三太太知道自己说走了嘴,忙又改口说:“弄的老娘来情了,你就跑掉了,弄的老娘孤零零地守了一夜。”
徐吨笑了一下,伸手又要摸三太太,三太太不高兴地说:“还不快走,让人看见,白老爷还不扒了你的皮。”
徐吨亲了一下三太太,恋恋不舍地走了。
三太太拢了拢头发,穿上徐吨送来的连衣裙出了门,远远就见何管家和白老爷还有几个长工正在围墙排水沟边,三太太扭着腰走过去。
一只狼狗的尸体长拖拖躺在那,何管家郑绘声绘色的讲着狼狗是怎么被弄死的,又是怎么被吸了血。
何管家说:“是有人从排水沟钻进来,不知这拴着狗,见突然扑上来的狼狗,他急中生智拿着随手带的铁器,伸进冲上来的狼狗嘴里,狼狗正向前猛扑,铁器捅到心脏致死。”
众人点头,说何管家分析得对,不知什么时候,徐吨也来在了现场,他蹲下腰,翘起死狗的大腿说:“何管家这狗的大腿怎么受的伤啊?”
众人这才发现,狼狗的大腿被咬断了血管,吸干了血,众人一时惊慌起来,狼狗是被人弄死,不会吸干狗血,又有人在一旁说了句,一定是鬼吸的狗血,人怎么会吸狗血。
一直没说话的白老爷用手中的拐棍,向众人挥了挥手不高兴地说:“都散了吧!一条死狗,有什么好看的。”说完指了一下死狗又说:“何管家让人把他埋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