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从流重复地播着李娜的电话,可是还是同样的结果,他干脆又编了几条短信发了过去,这让能保证李娜在开机的时候,能在第一时间收到自己的急切的关怀。过了一个小时,文从流又尝试着拨了几遍,仍然是同样关机的回答,文从流索性将自己的所思所想所悟编成连载短信,一条一条得朝李娜那边发过去,一直发到自己的指甲已经软化到与大拇指融于一体。文从流在不停地发短信的状态下昏睡过去,第二天早上拇指的剧痛惹醒了文从流。他感觉到自己的大拇指阵阵钻心的疼痛,文从流尝试着用手摸一下剧痛的手指,可是刚触碰到指甲,一阵火辣的剧痛瞬间从指甲经过前肢直刺向心脏,转而传递到大脑的神经中枢,文从流下意识地用手握住拇指,新一轮的剧痛再次卷土重来,眼泪不自禁地从文从流的眼眶里流出。
疼痛稍有退却,文从流用另一只手捡起手机,别扭得操作着按键,拨着李娜的号码,可是得到的回复仍然是“对方已关机。”文从流有些懊恼,这一天文从流都在不停地与疼痛的拇指和不听话的手机做着斗争,一遍又一遍的重拨着同样一个号码,得到却是同样的答案。文从流只恨自己当时没有问李娜多要一个他们实验室的座机号码。想到座机,文从流心中又是一阵愤恨,心想就是这可恶的座机,带来了如此的误会。
连续几天,文从流再没有拨通李娜的电话,唯一的变化是手机那边的提示音从“对方已关机”改成“对方已停机”。文从流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他想亲自去找一趟李娜,于是他向刘老师编了个理由,说是自己的实验数据需要校正,自己要亲自去一趟夏湖大学。文从流当然不知道他的实验数据的确需要一个“校正因子”。文从流之所以向刘老师申请,因为这样可以得到来回路费的报销。
得到刘老师的同意之后,文从流一刻没停直奔火车站,搭上了最近一班去夏湖的火车。到达夏湖大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文从流没有去实验室,而是直奔李娜所在的宿舍楼。文从流从楼下望去,李娜的宿舍里有灯光,当他被宿管员拒绝不能上楼之后,文从流在楼下大声喊起了“李娜”的名字。可是李娜的那间宿舍始终没有人做出反应,倒是其他宿舍里陆续伸出了好奇探望的人头。宿管员见文从流声嘶力竭的叫喊有碍于女生宿舍的观瞻,便出来跟文从流说让他不要再喊了,自己愿意帮文从流上去一趟,看看李娜宿舍有没有人。这让文从流感激万分。不一会宿管员下来了,跟文从流说,“小伙子啊,快走吧,那个姑娘说再也不会见你的了。喏,这是她让我转交给你的信。”说完便递给文从流一个长方形的黄色牛皮纸信封。
文从流接过信封,心中有所不甘,想开口再问问宿管员详细情况,可是宿管员早已转身回去,重重地把门摔上。文从流在校园里找到一个路灯,在路灯下文从流打开了信封,抽出信纸,文从流心理原本预期这应该是一张密密麻麻的谴责的信件,可没想到,展开信纸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两行大大的带有侮辱性质的诅咒语句。每一个字都刺激着文从流的眼部神经,在路灯灯光的照射下,让他感到一种发麻的恶心。文从流把信纸连同信封撕成尽可能的粉碎,在确认那些大字被撕成若干瓣之后,文从流狠狠地把这些碎片砸进了路灯旁边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