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陷入了冷战的气氛,也许是师母牛老师的哭闹耗费了真元气,她不得不坐下来歇一歇,不过心中依然保存着随时再次发作的火种。刘步荣不想再做纠缠,便又坐回到电脑前,注视着屏幕,等待他夫人怒气全消。
师母牛老师一见刘步荣高挂起了免战牌,心中又气又恨,便有一句没一句的想接着之前的战局继续对刘步荣发起新一轮的进攻。可是刘步荣始终不接他夫人的话茬,一如既往安静得看着电脑屏幕头也不回,仿佛已超然世外。师母牛老师心中酝酿的新一轮情感无处释放,对着刘步荣的责骂始终不能串联成连贯的连篇哭诉,仿佛师母手握机枪,无法连射,只能在不断的点射中寻找战机,无奈无法挑拨起对方战意。师母牛老师觉得自己在争吵中也受到了对方的冷落,恼羞无法成怒,不得不又憋着一肚子怒火,寻找着倾泻的缺口。
这时办公室电话又想起了,原来是李娜打来的,她心中虽然生气,但觉得还是有必要把校正因子的事情先告诉文从流。李娜心想绝不跟文从流多说一句,告诉他校正因子就毅然决然地挂掉电话。
师母牛老师正愁漫溢到口腔的愤怒无法释放,抓起电话就没好气地先问道,“你是哪里?”
李娜听话筒对面的口气不太友好,便如实回答道,“你好,我这边是夏湖大学。”
师母一听到“夏湖大学”四个字,顿时感到一串火苗顺着他的耳朵直烧到她此刻怒气冲冠的大脑,一股脑子纯正的江京方言的叫骂倾泻而出:“好啊,你个狐狸精,做了不要脸的事情,还有脸打到办公室来,真不要脸。。。”师母牛老师倾其所能,把心中刚才已被烧成灰的火种又挖出来添在火上烧红,对着电话筒近乎嘶哑地吼叫着,恨不得把自己的声带也扔到电话线中。
电话那头的李娜以为叫骂的人是文从流的女朋友甚至是他的老婆,因为如此的叫骂只有元配与小三的责骂中才能体现。李娜此刻有一种被人剥下衣服当中凌辱的感觉,她连挂断电话的意识都已经消失,本能的眼泪溢出眼眶落下,都没有哭声作伴。
发泄到喉咙嘶哑的师母牛老师,放下电话之后心中有一种通透的舒爽,仿佛一根卡在喉咙中的鱼刺在经过饭吞醋泡都无法咽下,在一通猛烈的呕吐之后竟然随着污秽一同喷出。刘步荣在师母牛老师接电话之时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师母牛老师走出办公室,找到了自己儿子,此时刘步荣也在文从流的实验室,也许是真的把满腔怨气毫无保留地倾泻了干净,师母牛老师竟然平心静气地对着自己的儿子,其实是跟刘步荣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师母牛老师领着刘步荣和儿子回家了。文从流的充电器也始终没有找到,他感到一天下来人像被脱了脂的一样,从内心到外表都软趴趴的。文从流不想再呆在实验室了,拖着两条往自己的宿舍走,当他掏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猛然发现充电器竟然在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此时文从流心中是又恨又喜,他赶忙开了门,冲到电源插座前,将自己的手机冲上电,迫不及待地开了机,文从流不停得用手摁着按键,想早一点拨通李娜的电话。文从流感觉这几秒种的等待几乎能让人窒息,他拨了李娜的号码,可是手机里的提示音显示对方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