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主任的确是中风了,幸好他是医学院校的老教授而且居住在满是老中医教授的家属区,大家在第一时间对黄老主任进行了及时有效、中西合璧的抢救和医治。有一个老中医很果断得用针灸对黄老主任进行了医治,所以等到医院的时候,黄老主任的头上还插着银针让急诊室的医生不知如何下手,于是大家又把那位插针的老中医教授接过来,等到他把银针拔下以后,医院的医师们才敢进行下一步的治疗。最终的结果就是黄老主任在这场突发的中风事件中,既没有半身不遂也没有脑溢血发生,最后只留下了轻微的面瘫,表现就是可以自己可以控制的口角歪斜。事后医院的医生在议论病例的时候,都在感叹中医的神奇和经过中西医结合治疗而产生的奇迹。
袁荣发见黄老主任病情不是很严重,心里暗暗地长舒一口气。便向黄老主任表达了希望他能早日回到系里主持大局的愿望。黄老主任摇了摇头,没有接袁荣发的话,只是询问了一些有关袁荣发出国的事情,袁荣发也一一做了回答。黄老主任点了点头说“你拿到学位以后是准备留在日本还是准备回来?”,袁荣发不假思索的回答“回来,而且还会我们的药学系。”黄老主任点了点头,非常认真得对袁荣发说,“荣发,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袁荣发不明白老主任的意思,便用渴求的目光希望老主任把话说明白。黄老主任咽了咽口水,喉结不太润滑得上下动了动,声音沙哑的说“你如果决定回来,我向学校保荐你来接我的班。”
“老主任,你这让我情何以堪啊!”袁荣发准备再一次积蓄着感情,向再发动一次声泪俱下的感恩演讲。黄老主任见状立即向站在一旁的女儿招了招手说“牛莉,你过来一下。”袁荣发突然激灵一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是黄老主任口齿不清说错了,不过这个黄和牛的发音的差别的还是很明显的。
由于袁荣发占据着床前的空当,黄老主任的女儿只能是象征性地向床前靠了靠,黄老主任用手指着自己的女儿对袁荣发说“我这个女儿叫牛莉,不跟我姓,跟她过世的母亲姓,从小给我宠坏了,有些任性,现在在幼儿师范读书,以后就全靠你这个当大哥的照顾和关心了。”袁荣发听了黄老主任的交待,马上站起身,双手交叉在前,毕恭毕敬得对黄老主任说,“老主任你就放心吧, 以后您女儿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就是让我犯错误我也干。”话音刚落,袁荣发觉得刚才说的这话有些许滑稽,但是他表情却一直保持着虔诚。而在一旁的黄老主任的女儿牛莉对着袁荣发还是一如刚才的冷漠。
黄老主任和袁荣发拉了拉手,袁荣发也很知趣得告了别。没几天,学校里关于黄老主任中风的事情出现了好几个版本,有的说黄老主任本来已经快脑死亡了,幸亏被那个神医的一根银针救了回来,到现在他的脑子里还藏有银针。有的说在危急时刻有位老中医把家中珍藏的安宫牛黄丸拿出来碾成粉末放在管子里对着黄老主任的鼻孔一通猛吹,黄老主任这才回了阳救了逆。有的说黄老主任早算到有此一劫,故意躺在家里等这场劫数的到来,如果在外面发病的话那就没命了。无论什么版本,但有一点都是惊人的雷同,就是这件事情的起因,大家无一例外得认定黄老主任的这次意外就是袁荣发一手造成的,而且是蓄意已久。
走在学校的路上袁荣发感觉没有什么人和他主动打招呼了,即使遇到非常熟的同事对方也是草草得挤出一点不得已的笑脸而赶紧溜之大吉。袁荣发非常厌恶这些传谣言的人,他恨不得向大家宣布现在他和黄老主任已经和好如初,并且人家已经把女儿托付给了他。袁荣发又觉得这些人真的很可笑,感觉学校的这些人都跟那个曾经不分给自己房子的宿管科副科长是一路货色,不值得理会,再说自己不用多久就要出国了。袁荣发于是就任凭种种谣言在学校盛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