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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今年小城的连续两场铺天盖地的雪,我也是第一次冒出很多想法来,一场大雪会让城市变得不再是砖头和水泥的生硬,出租房也不再宛如短巷子一样狭窄,此刻我和高金莲已经占在城市的高处霸王巨鼎上,看城市一片白茫茫,拔地而起一座座高楼,像是被白色油漆刷了的一排巨人,而低矮的民房更是带着洁白帽子的小矮人。
我们遥望了史窑和丁庄,需要我们翻找睡在雪里的村庄。就像是我小时候撒尿出的一幅画卷。高金莲的嘴里冒着热气,我把她棉帽带好,我用黄大衣把高金莲包裹的严严实实,我怕这样的严寒把高金莲冻坏了,我手上戴的是高金莲新织的蓝手套,我用看手套捂住她的脸。
“史为鼠, 你还真会疼人。我们是不是两个神经病,大冷天来霸王举鼎喝西北风。”我想,高金莲跟着我这个穷鬼病鬼私奔干嘛,高金莲图的就是我的知冷知热吧?
“这叫情趣。”我反驳高金莲说,虽然我也不知道情趣是啥,但为文哥认为这种就是情趣。
“啥叫情趣。”高金莲追问我。
“比如那事……”我不知道如何解释。
“你根本不知道啥叫情趣,你就会瞎几把说。”高金莲这样说,我是没有办法再反驳了,也不知道如何进一步的解释了。我站在霸王巨鼎上,我就感觉自己是个硬汉,看着霸王巨鼎的气势,我突然也有了力拔山河的气势。我站在霸王巨鼎上,让我斗志昂扬。
“我们过年后努力赚钱。”高金莲这样说,也是说出了我想努力赚钱的心理。
我认为再美的雪,如果没有高金莲站在雪地里,就毫无一点美艳。我和高金莲在雪中,雪下起来才觉得有趣,如果有个写生的画家,也会觉得我和高金莲的存在会平添了雪景的色香味,而我们或许是画家笔下最消耗时间要画出的景物。我又想到了当人体模特的李萍,在雪中的裸体似乎更能让李萍纯洁一点吧。
城市的道路上也是,除了匆忙来往的少量几个赶路的人,没有人会像我们站在雪中,我们不是搞什么浪漫,我们只是在在狭小的出租房里呆太久了,我们只想出来透透气。雪扬扬洒洒,似乎没有疲乏的时候,我们来时小如米粒,现在开始大片雪花了,像一封封鸡毛信从天空中飘落下来。我感觉又像是天空中有个巨人在撕白纸削,高金莲掸了掸身上的雪,又拍了怕身上的雪。问我:“你跟傻子似的,瞎几把想啥。”
“想啥,我要保密。”金莲追赶打闹着。
“史为鼠,你有神经病,大冷天肯定还想着美事呢?”高金莲说话的时候,嘴里冒着热气,我看着热气升腾觉得挺有意思的。我想高金莲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
大街上的积雪足有两脚脖深,我们穿着黑靴子,高金莲穿着红靴子,脚踩上去,感觉像踩在爆米花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我们一块溜达到了靠近城市边双庄镇的一片光秃秃的小树林里,我大声喊叫着:“高金莲,这几把雪都下到我裤裆里的了,”我把树枝上刚落上去还没有站稳脚跟的雪都喊得震落下来了。
我认为我今年出租房上的贴的瑞雪兆丰年 神州万象新选对了,横幅赠送个年年有余更是恰到好处。在庄稼人的眼里,过年下大雪是好事,可以冻死一部分出来作妖的害虫;雪还可以化成水,增肥土地,土壤更适合万物生长。我想,雪比化肥金贵,我们小时候写作文,都习惯说:“冬妈妈给麦苗盖上了棉被。”就像大奶的口头禅:“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
“史为鼠回去吧,这雪越下越大了。”高金莲说话的时候,我也感觉到身体有点冷了。
“在小树林适合打野。”我玩笑说,准备和高金莲会出租房。
我学着唱大鼓的史厚朝,说出打道回府的四个铿锵有力的四个字。高金莲听到我的一声令下,就屁颠屁颠的推着我,像推一个可以滚动的雪人,一直把我推到了出租房。
我们插上门,晚饭也没有吃,就按照高金莲的指令,今年的重大任务就是让高金莲孕。
高金莲认为,我们进城都一年多,她还没怀孕,可能我们做那事太少了,我按照高金莲的指令,把一周一次的性生活,改成三天一次。
高金莲怀疑我身体的问题,做了两次就开始说累,我只能强词申辩说:“小蝌蚪正在找妈妈,估计今年春天就能找到了。”
这正月里三天假期很快过去了,过年下雪乡下的临时工都回家过年没回来,骆马湖送水公司缺人手,我也是一边卖光盘,一边在骆马湖送水公司送水,冬天送水路上太滑,虽然常常被摔倒在雪地里,只要送水桶没事,我们摔个跤倒也不大要紧,关键是孙老板在春节期间工钱加倍。
我从早上送到中午,我正准备把最后一桶水送完,回家吃饭,这时候一辆出租车飞驰而来,我急忙躲闪,脚底板的脚踏车在打滑,我猛然一个倒栽跟头狗吃屎一样跌倒在四岔路口的拐弯处,我想开出租车的如果喝醉酒或者不长眼我的小命就没了。我本来想感觉出租车猛然的刹车,让我大难不死,我爬起来才发现,我跌倒的地方是人行道,我想,这开出租车是不是真的喝高了,怎么追着我开,我看到史大傻从出租车下来,史大傻从出租车下来说:“史为鼠,你是不是吓得掉了魂。”
“你史大傻想干嘛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我心头有一股怒火突然冒了出来。
“你个穷鬼,我可没有想图财害命,我就想吓吓你个狗日的,尿裤子没……”史大傻对着我奸笑了起来,我想到了以前看过电影里汉奸的形象。
我心里骂道,这个狗日的史大傻,越来越胆大包天了,我检查一下送水桶没有坏,只是自行车链条掉了,我把车子推到不影响行人的地方,史大傻嘲笑我说:“光盘不卖了,做苦力了,干嘛不去从事你老本行呢?”
“我爱做啥做啥,和狗日有啥关系。”我没好气地说着。
“我就喜欢看你半死不活的样子,你在城里当送水工,还不如回老家种地。你现在不光是没本事,还是没脑子。”史大傻继续嘲笑挖苦我。
“狗日的史大傻,你要觉得你长大本事了,咱俩痛痛快快干一架。”我说着想抡起胳膊揍史大傻一顿。
“你看你冻得满脸发紫,我懒得跟你干架,你要不要来我出租车暖和一下。”史大傻收敛起自己的奸笑,似乎带着好意让我上他的出租车。
“我是穷人做不起小车。”我知道史大傻是在我的面前显摆,让我夸赞他牛逼。
“你来坐,你放心吧,我不收你钱,让你享受一回免费做空调车的待遇。”史大傻可能认为我怕他坑我吧,其实我就是不想坐上去,不给史大傻那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我呸,我才不稀罕坐你的出租车,我去送水不和你鸡巴人啰嗦了。”我已经把链条上好了,盖瓦有点变形了,我找了个碎砖头敲打了几下,然后忙着赶着送水去了。
我听到史大傻在我的后面大声说:“史为鼠,你就是苦命的孩子……我开车找高金莲去了。”
我回到家,心里还是憋着一肚子火,高金莲明察秋毫的问我:“史为鼠,你咋的了,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我遇见鬼了。”我没好气的说。
“大白天,哪里有鬼,是谁惹你了。”高金莲已经猜测到我遇到不高兴的事情了。
“我活着真他妈的窝囊,我遇见狗日的史大傻,他狗日的想撞我。”我暗暗发狠,摆摊子也要摆出名堂来,多赚点钱,衣锦还乡,让史大傻看看到底谁有本事。
“撞到哪里没。”高金莲关心地问我。
“没有事,我如果真的被狗日的史大傻撞到,此刻就在医院里了。”我说话的时候,心里有点烦闷。
“没事就好,以后走路躲着点史大傻。”高金莲宽慰我说。
“我反应敏捷还能让他狗日的撞到,他就想在我面前穷显摆……”我本来想说,史大傻就是想羞辱我,但我也在高金莲不能说丢面子的事情,我知道史大傻在我身边猛刹车,就是想恐吓我一下。
“等我们有钱自己买小车,看他还穷显摆不。”高金莲从我说的事情中明白怎么回事了。
“那得何年何月,这辈子都够呛。”我有点灰心丧气地说,但我说也是实在话,就像我这样卖光盘这辈子都买不起小轿车,除非小轿车和自行车一样的价格。
“这社会一天一个样,说不定哪天小车和自行车一样。”高金莲倒知道我在想啥。
“史大傻能买起,我们就能买起,”我想想也是,说不定打游击卖光盘也会卖出名堂来,我想到电影里很多都是乞丐,最后还成了富翁,当然需要学习摸索和好的机遇。
“史大傻就不是个开出租的吗?等我们有钱了,自己买小车开,那样才风光呢?”高金莲安慰我说,其实也是说出自己这辈子的最大梦想吧。
“也是,我们一定要努力赚钱,买一辆自己的车,看他狗日的还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没。”我也是附和着高金莲的想法,让高金莲高兴高兴。
“这年头就是人穷志短,有钱人都是一副烧包样,都把自己当大爷了,你别理会史大傻就是了。”高金莲对史大傻的反感,反而让我高兴了起来,总之高金莲站在我这边,再苦再穷总之是美日子。我想着有朝一日也买得起小轿车,也可以坐在小车舒服的软垫子,车里打起空调,大冷天带着高金莲去购物。
“你们两个人没有打架吧。”高金莲看到我脏兮兮滑倒在雪地上的样子,怀疑我和史大傻打架了。
“我刚举起拳头,史大傻吓得开着车一溜烟跑了。”我故意给自己找面子吹嘘说,我没有把史大傻说我这辈子就是跑路的命告诉高金莲,我突然觉得自己也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和史大傻不愉快的事情很快就被我遗忘了,眨眼就到了三月份,郊区麦田和树林阴暗地方的雪还没有消失踪影,树枝余留的残雪在暖阳的照射下,迅速的融化了,我的心情突然变好了起来。
很快迎来了学校开学日,城市也开始拥挤起来,马陵夜市也在一溜眼之间热闹起来,我比以前更努力去兜售光盘,回到出租房很晚,夜里失眠就爱做梦,我梦中反复出现高金莲挎着一只篮子,篮子里装满了雪,哪天我得问问为文哥这梦让写《梦的解析》那啥德的怎么解,问问为文哥周公解梦解出来是啥意思。
“我们有很久没有去看为文哥了。”我和高金莲说。
“学校都开学一个星期了,估计为文哥开学的事情肯定不少,要不,下周去看为学哥吧。”高金莲知道我去看看为学哥的心事。
我和高金莲吃完中饭去看了为文哥,我提起为文哥的风湿病时好时坏。在高金莲的建议下,我们在富康大药房我给为文哥买了护膝,我们直接进了学校到为文哥的宿舍,看着为文哥在面前一边看书,一边晒太阳,为文哥带着我们到学校的食堂吃饭,我看到一瘸一拐的为文哥,高金莲忙着搀扶为文哥,为文哥说不用搀扶,并说:“我这一生就耽误在这条腿上了,我担心这条腿早晚要废了。”
“哥,你也别悲观,我姥爷腿疼几十年了,年龄大了,腿还不疼了。”高金莲安慰为文哥说。
我们在食堂吃完饭,在为文哥的宿舍聊了一会天,高金莲嘱托为文哥,有什么事情直接叫我们,然后我和高金莲就回到了出租房。
高金莲问我为文哥腿疼怎么会这么厉害,我说:“我也是听为文哥说,这是免疫系统问题。”我想,这狗日的病,和我免疫性肝炎同属于免疫性疾病吗?
“你就别送水了,看你送几天水,人又瘦了一圈,做那事一点也不积极了。”高金莲可能也怕我和为文哥一样病情会发作吧,所以让我不要每天忙着不停地送水。
高金莲最近送水更勤了,我白天不送水,但还得想办法卖光盘赚钱,但白天到处都是城管,不允许随便摆摊,卖光盘也只能打游击了,白天也会去刚刚新盖起来的新楚街市面口的地方摆临时摊位,也会去马陵学校门口,或者去南菜市刚正式使用的人流多商业大厦前摆摊,只是城管有时候会以“特务”的身份出现,我只能利用小聪明和城管周旋。
我突然发现城管最近溜达的少了,再固定一个地点躺在车里迷糊着,管理上也开始懈怠了,我看了报纸,苏北市已经被评上了南方省的卫生城市了,我想挂不得前几天城管小车全程出动呢?感情是为了应付检查,为了评比卫生城市呢?最近没有城管的围堵,我的光盘的收入有所提高了。
我和高金莲说:“最近收入不错,高金莲,我带你到百货大楼买一件像样的衣服吧。
“我已经在轻工市场买了一件了,有两件新衣服穿就行,”我知道高金莲觉得到百货大楼买衣服得多出很多的冤枉钱,但我清楚百货大楼虽然贵几倍,但衣服确实比轻工市场质量好得多。
“高金莲,你想穿啥就买,活着就不是为了吃穿痛快吗?”我嘴上这么说,但我自己也舍不得到百货大楼买衣服。
“我们得攒点钱给俺哥,让俺哥娶上媳妇,估计俺爸就会原谅我们私奔了。我们这样躲起来,总是不见得天日的,总得回去看看俺爸,如果有个病有个灾的,我也好去照顾他。”我非常明白高金莲说这话的意思。
“也是,攒点钱,先帮你哥娶上媳妇,说不定就可以原谅我们私奔了。”我现在已经没有那种危险意识,认为高金莲的爹高俊武可能默认我们的私奔了。
但高金莲还是认为我们还处于危险事情,只有让她怀上孕才行,我夸金莲说:“高金莲你越来越有女人味了,都会主动把我当大马骑了。”
“都是你使的坏,我也是为了快点怀上孕。”高金莲笑着怕打我。
“原来做那是都是黑灯瞎火的,现在也不反对我把灯开开了。”我调侃高金莲说。
“我想去澡堂子打零工,听送水老板娘说,搓澡都比送水赚钱。”我没有想到高金莲这样说,是为了引申去澡堂帮人搓背,我本来以为高金莲是解放思想。但现在等于高金莲开始思想前卫和开放了。
“那地方不能去,别有传染病。”我阻止高金莲想去澡堂帮人搓背的想法。
“澡堂多讲卫生,哪里来的病。”高金莲辩解说。
“我决不让你去澡堂给别人搓澡。”高金莲认为我的思想过于保守了,只要能赚钱,做啥工作都不算低贱。
高金莲认为我想多了,往坏处想了。
“搓澡也是伺候人的活,伺候人的活咱不干。”我确实有一种思想,觉得我的老婆给别人搓灰是古代下人干的活,活着是录像里青楼女子干的活。
“你说不去就不去吧。”高金莲不知道被我说的理由阻止了,还是想瞒着我去澡堂,故意这么说呢?
最近我跟踪着高金莲,看着高金莲进入运河路新开的女浴池里,我知道高金莲瞒着我给一帮富婆搓澡了,我也进入运河路的大众浴池里,遇到了理发的老耿,跑来这里帮人搓澡了和理发了,我经过老耿的介绍,在洗澡堂里推销光盘,还可以学着帮人搓澡赚点外快。这样我和高金莲的收入比以前增加了一点。
周末,高金莲把赚到搓澡的钱硬拉着我到轻工市场卖衣服,我骑车带着高金莲,自行车突然链条断了,只能找修自行车瘦得像老猴子的大爷换跟链条,老大爷说:“你两个人去逛街要早点过来。”
这时候有脚蹬自行车和我们打招呼:“老板,坐不坐车? ”
“我们也做一回老板,我看蹬车轮挺辛苦的……”我征求高金莲的一件。
“你如果看蹬三轮辛苦,你直接给他二块钱就得了。”高金莲说话的语气,我听出来了,意思说我手里有两个子开始烧包了。
“那人家也不能要。何况我卖光盘还不如脚蹬三轮车的呢。”我收起了自己穷大方的想法。
“人长两条腿就是走路,这样还可以锻炼身体,你没看老金家新买的大彩电上说,常常走一走,能活九十九。”高金莲为了让我不做三轮车,故意这么说,我只有按照高金莲的意思步行到幸福路。
进了轻工市场,看了一些衣服,我故意说没有看上眼的。高金莲说:“衣服你既然看上了,就不买了,我们看场电影吧。”
我带着高金莲到工人文化馆停下了,我觉得这里大镭射机和电影宽荧幕一样,而且和看录像的钱差不多,连续看四五部就要一块钱。
“这里不会也放黄色片吧。”高金莲也把工人文化的镭射厅当成录像室了。
“这里是公家开的,最多也就是带点情色的文艺片。”我知道公家单位不会明目张胆放港台三级的。
“也是,文化馆是公家单位,绝对不会乱来的。”高金莲嘴上说着,还是硬拽着我到了苏北红旗电影院,但红旗电影院的电影放映时间还需要等一个小时,我们又辗转回到了工人文化宫的镭射厅的门口,工人文化宫在通往苏北市人民政府的东西路上,在这里我又想起了拆迁死人的暴力事件,看着政府路这条路上,几辆小车进了苏北市人民政府大门。
“这都是什么车。”高金莲问我。
“好像叫奥迪吧。”我听为文哥说过,这带圈的小轿车叫奥迪。
“那得多少钱呀?”高金莲说我,
“我哪里知道,估计最少够我们打工一辈子也难赚到吧。”我只能这样回答高金莲,因为奥迪的价格我也不知道,何况奥迪品牌应该也很多吧,而且政府的车不会是低价。
“怪不得俺爹说,人比人能气死人。”高金莲说话的时候,我想,一个农民工和公务员都比不了,何况坐小轿车的市领导呢?
“你爹心里和明镜似的,估计我们俩私奔的事情,你爹早就知道了,只是不说而已。”我又想到高金莲爹高俊武,我又无聊地说起我和高金莲私奔的事情。
“是我给俺爸丢脸了。”高金莲突然也觉得心里不痛快了。
我突然觉得不该说起这扫兴的事情,我忙着补救地说:“等我们衣锦还香,你爹就不会觉得我们俩丢他的脸了。”
“那我们努力赚钱,给俺哥盖三间瓦房,俺爸就不会生我们的气了。”高金莲说话的时候,脸上又恢复了原来的笑。
我和高金莲打了票,走进了苏北工人文化宫录像间,这里放录像的地方很大,我们看了两部片子,高金莲说饿了。我买了两袋花生米,我说:“先压压肚子。”
我们看完录像,我们又到文化馆门口幸福中心广场坐了一会。然后又步行回到了城西修自行车的地方。
“你们小两口不来,我还愁自行车怎么办呢?”修自行车的大爷说话的时候,我把修自行车的钱给了他,
“这才四点,你们修车最少也要五点回家。”高金莲和修自行车老大爷说。
“看情况,有时候要早点回家做饭。”修车大爷说着,已经麻利地收拾好了东西。
高金莲和我说:“快点骑车,我们也得回家做饭,这早上跑到现在肚子都咕咕叫了。我骑车带着高金莲,感觉高金莲体重突然增加了。
骑车到出租房,我夸张地说:“这一趟街溜达的,我快累死我了。”
“你得好好锻炼下,你卖光盘乱摆摊被城管追着满城跑,你怎么不嫌累。”高金莲说着,倒了一磁缸的温水,喝了两口,又递给了我。
我一边喝水一边说:“那是为了怕罚款,才不要命的跑。”
“城管多追你几次,保管你跑路不嫌累了。”高金莲说话的时候,鼓不住笑了起来。
“追我不怕,我怕脚底板打滑了,被抓到了,就会被没收光盘罚款,所以每次他们开车,我就机智的躲进小巷子里,如果他们下车追我,几个人一块围堵我,我就惨了。”我夸夸其谈的说着,但我清楚城管大多都是吓唬小商贩,让他们下车追,他们可没有那样精气神,而且我这几张光盘,不值得他们大动干戈来堵截我。
“今天饭我有意多做了点。”高金莲可能觉得我们今天跑路过,肯定会胃口大开,也需要多吃点饭增加体质。
“中午下午两顿饭一块吃,肯定要吃多点。”我话还没有落音,就听见老金喊我们,说有人找我们,我突然心发慌了起来,难道是高金莲的爹找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