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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认这个人已经廋了拖了相的是史为刚，史为刚对我似乎没有敌意地说：“史为鼠呀，你既然做起来光盘生意了。”
“你不是开脚蹬三轮车，怎么改行了。”我满腹怀疑地问。
“城里现在城里蹬三轮车太多了，而且大家都喜欢便捷快速，只有有力气的才愿意干累死人不偿命的脚蹬三轮车，如今城市的闲人越来越少了，就爱坐三轮车全是瞎溜达，车主遇到这样的都累到半死。还有蹬三轮没有一点技术含量，只有有技术含量的行业才赚钱。”史为刚说的头头是道，我没有办法理解史为刚的逻辑思维。
我把光盘收拾了一些，让出一个可以搁置车子的位置，让史为刚在我旁边卖西游卤肉，我玩笑说：“你这西游卤肉就有技术含量了。”
“相对于脚蹬三轮车，做西游卤肉的技术含量还是蛮高的。”史为刚玩笑说。
“技术含量我不懂，你能赚到钱，就说明你换的行当对了。”当然史为刚赚多少钱我也没有问。
“我摊子的车有点高，不会影响你做光盘生意吧。”史为刚说着，尽量把灯光照亮我的摊子。史为刚在城里也学会说客套话了，也学会为别人着想了。
我能说什么呢？都是小商贩，何况是一个史窑庄的，何况是我爹拯救过的病人，我能帮一把是一把吧。
史为刚从小都是以自己利益出发，不爱站在别人的位置考虑问题，我想每个人都需要长大。史为刚把他的电池灯对准我的光盘摊子，然后和我光盘摊保持远点的距离，亲切地和我聊天起来，还夸奖我说：“史为鼠，你完全变了个人，不再是以前那么霸道的史为鼠。”
“我一直没有变，可能是生活在变吧。”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能从我嘴里说的这么富有哲理的话，这样的话应该是为文哥的专利。
“我就是光吃不长膘，我最爱看的就是西游记，所以我想起来西游卤肉这个响亮的名号……”史为刚并没有接我的话聊下去，而是冒出这样一段话，自己还感觉很幽默似的笑了起来。
“你咋卖上小吃了，你不是蹬三轮车吗？……”我想说这些话，还没有说出来。
“你这虚头巴脑的想法和习惯倒是一点没变。”我玩笑说，史为刚这家伙现在城里练就出来了，估计做的行业多，和五花大门的人都打过交道，比李萍的嘴还能胡说。
“这个地方可能不适合卖西游卤肉。”我确实这么认为的，因为买吃的东西都是在夜市中间大路的位置，大路两边都是卖光盘衣服图书小饰品这种摊位。
“我也是才来到这个市场，这不巧了看到你了吗？我得看看哪个地方是市面口，但目前都被人占据了，也没办法和别人争抢底盘。”史为刚说话的时候，我还想张清来卖袜子就好了，我和张清还可以聊天，还不会担心受怕怀里带色的光盘，那些稽查队就查过我一次，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我。
史为刚主动说：“你卖光盘需要我帮你打打掩护吗？”史为刚虽然和我一个庄子的，但我对史为刚还没有对张清放心。
“不用。”我随口而出的回答。
“这个地方风水不太好，明天得看看换个地方。”史为刚鉴于卖卤肉的不多这么说的，我想可能是摊子才摆上的原因吧。
“你卖带色的片子吗？”史为刚突然这样问我，让我不好回答。
“你要买呀，卖这个风险太大，我怕文化局扫黄办稽查队来抓我。”我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哪里会有文化局扫黄稽查来抓你，看这个东西又不违法。”史为刚说话的时候，还用眼睛扫射着我摊位上的光盘，在招人眼的光盘性感的外壳上盯了一会儿。
“你自己在家看不违法，我卖就违法了。”我也实话实说。
“精光精腚有什么好看的吗，你放我这里，我给你藏着。”史为刚说话，我感觉史为刚对卖黄色光盘的人好像很了解一样。
“没有。”我说这话好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可能最近小心谨慎已经成习惯了。
“我不是卖光盘的，我不犯法，对了，你在哪里出租的房子。”史为刚说到出租地的时候，我又更加的警觉了。
“我在城西住。”我说的时候，故意说了个大概的地址。
“我是在南菜市卖卤肉，你有时间过来找我玩。”史为刚热情地说。
“行，等有时间找你玩去。”我爽快的答应了，但我也不确定又没有时间，也不确定要不要找史为刚玩。
“我也买过带色的片，在出租的房主家里看。”史为刚继续和我聊起了黄色光盘的事情，还和我谈起了三级明星，我想，史为刚进城这几年，和我一样没有少泡录像室。我想如果老金买个VCD就好了，我要在出租房里看录像有现成的光盘更是方便一些。
“我送你一张带色的盘子。”我说着从胸口拿了一张给史为刚，我估计他这光棍汉就好这一口。
“我送你几块卤肉。”史为刚说着，灯光下闪光的石刀在他手像耍猴子一样的灵活。
“你做的卤肉好吃吗？”我打嚓玩笑的问史为刚。
史为刚就傻乎乎的嘿嘿一笑说：“不好吃，不要钱。”
“如果我吃不好吃，就不和你换了。”我玩笑说着，这时候过来穿着马陵中学校服的瘦高个瓜子脸的女学生拿着烧饼过来买卤肉，我一眼认出了就是第一给我开张，买过我光盘的王苗。
“老板，你这卤肉好不好吃？”王苗说话的时候，我感觉灯光下王苗异常的好看。
“不好吃不收钱，我做的卤肉可是祖传的配方。”我听着想笑，史为刚这家伙比我还能吹。
“难得老板还有这种祖传的手艺，”王苗说话的时候，我鼓不住捂着嘴笑。
“卤肉适合一边看光盘，一边吃。”我故意和王苗说话。
王苗到了我的摊子前，拿起来几张新出来的片子说：“这个明星我最喜欢了……”
史为刚好像玩魔术一样，把两块卤肉放在王苗的烧饼上。王苗猛咬上一口，这还真贼好吃，下次我还会来。
我和史为刚玩笑说：“你下次应该写个新牌子，上面应该写祖传手艺，西游卤肉。”
“我只和客人说祖传手艺，但怎么没想到挂牌子，史为鼠还是你聪明。”
“我是开玩笑的，史窑庄这几年怪不得没人家养牛，都怕被你史为刚吹死了，你挂上这虚假的牌子别遇到个六叶子被你摊子砸了。”我玩笑说着，史为刚也笑了起来。
“有你在我旁边坐镇，看哪个小狗日敢来砸我的摊位。”史为刚可能想起来，我以前在庄子上爱打架，没人敢惹我的事情了，或者那次苏北市下乡送电影的那晚，我帮史为刚赶走了外庄打他的人吧。
“史为刚，你这手艺和谁学的。”我对史为刚会卖卤肉这事情有点好奇，就随口问了一句。
“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孙大爷卖十几年卤肉了，因为生了病干不动了，我蹬三轮车的时候也经常去他家吃卤肉，他就把东西和手艺一块卖给了我。我就把卖三轮车的钱，买了孙大爷的卤肉摊子。”史为刚像讲一个传奇的故事一样和我说。
“史为刚，你还真是牛人，这样都能学到手艺，那孙大爷是不是叫孙大圣。”我在城里混了这么多年，也没碰到卖卤肉的孙大爷。”我虽然是和史为刚玩笑，但我想可能是我贼样子，让这些手艺人也避而远之吧，或者压根我没有这样的运气。
“如果你史为鼠想学，我可以传授给你，前提，必须举行拜师仪式。”史为刚玩笑说。
“行，等我光盘生意黄了，我就跟你学。”我虽然这样说，但我也不看好弄个小摊子卖卤肉。
“人都说自己生意旺，你怎么还说生意黄。”史为刚逮住了我说生意黄的事情。
“科技发展太快了，光盘早晚也和磁带一样被淘汰，现在年轻人都开始上网打游戏了，估计我下一个要卖的产品就是游戏光盘。还有，我最近听说，马陵夜市可能要拆迁或者整改。”我确实这么认为的，比如磁带就迅速被光盘取代了，光盘的生意也没有以前好了，还有整改的事情，我已经听到了一些传言和风声。
“你是小灵通呀，怎么啥都知道。”史为刚玩笑说着，我感觉史为刚在城里混几年，说话比以前幽默多了。
“我是包打听，我有千里听音的本领。”我也玩笑说着，想到了录像室看过的金庸的武侠剧情。
史为刚玩笑说：“你前世是鼓上蚤时迁。”
“做贼出身的这事估计只有你知道。”我和史为刚聊了一会儿，我看着灯光下的西游卤肉色泽红亮，浓香扑鼻。我想也改善一下我和高金莲伙食，我又到卖烧饼的摊子上买一个热乎乎的芝麻烧饼，我想夹上几片肥肥的卤肉带回去给高金莲吃。
我为了让高金莲能吃上热乎乎的卤肉，提前收了摊，史为刚说：“你告诉你对象高金莲，下次我去你家吃饭，好好招待我。
“行，到时候准备八盘八碗。”我玩笑说。
“现在提倡廉洁，准备四菜一汤就行。”史为刚这家伙比我懂得幽默。我和史为刚说了生，我先走了，我就慌忙蹬车回家，这个破长征牌自行车链子刚加了油，又开始呼啦的响起来，我想着这和落叶一样算是一种乐器吧。车子才到大门前，我就喊着高金莲，高金莲说：“今天回家早，是不是遇到一勾大买卖了，发财了。”
“不是，我给你带烧饼和西游卤肉了。”我忙着拿出西游卤肉，来找高金莲邀功请赏了。
“我也准备明天到菜场上买二斤肉和芹菜，没事情得要包点饺子，改善一下我们的生活。”高金莲说着的时候，我感觉有一点心酸了。
“来城里这么久，也没有给你买一件像样的衣服。”我突然对高金莲煽情了起来，其实我说的也是大实话。
“你就剩一张嘴了。”高金莲这句话，突然把我认为可以浪漫一下的气氛搞没了。
“明天绝对陪你上街买衣服。先吃西游卤肉。”我说着准备洗脚上床睡觉了。
“这么远到家也凉了，我倒点开水温下，真好我今天回来老金送来了两瓶开水。
高金莲拿出来，准备用开水捂热一下，但打开我包了几层的烧饼卤肉，高金莲倒了一杯热茶，拿着烧饼卷着的卤肉一边吃，一边说：“还好，没凉，还挺热乎的，这芝麻饼挺香脆的，这谁做的啥油的卤肉，挺好吃的。”
“小时候老是被我骂的史为刚，这卤肉是史为刚和老师傅学的，他起了个好听的名字西游卤肉……”我像讲一段有趣的故事和高金莲说。
“我知道，就是那个比我们高两年级，你说和她有仇的。”我没有想到，这都是上小学的时候的事情，高金莲既然还记得。
我解释说：“其实我和史为刚没啥仇，那是小时候不懂事，以前我爹帮他治病，后来我爹病了，我以为是他肝炎病传染的……”
“史为鼠你真的变了很多，你越来越替别人着想了。”这是我今天晚上听到第二句这样的话，我想，可能生活逼迫我们去改变，我算是没有变坏，多少也变好了一点。
“我也没有变啥，就是人大一点，自然要懂事一点，可能以前误会史为刚了，即使是传染，我爹是医生，也得上前给病人治病。”我说话的时候想到我的改变，其实我的变也是一大半为高金莲而改变。高金莲应该算是功劳最大。
“你能这样想问题，比我吃啥游肉还高兴。”高金莲第一次这样直截了当的夸我。
“抓紧吃吧。”我想买个卤肉高金莲就这么高兴，我明白高金莲是很容易满足的人。
“我知道了，老金家电视里很多妖精都爱吃唐憎肉。”高金莲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我想，这高金莲还真会瞎几把扯，西游卤肉和唐僧肉有什么关系，难道史为刚也是因为看到电视剧里妖精都爱吃唐僧肉，而想到了西游卤肉的，那也不对，不如直接叫唐僧肉，但如果叫唐僧肉，会不会别人不敢吃呢？或者可以找来一群美女来吃呢？
高金莲看了洗完脚坐在床边不说话，高金莲说：“史为鼠，你想啥呢？下次我和你去马陵夜市，到史为刚的摊子前吃热乎的。”
“行，下次晚上少送点水，我带你去逛逛。”我说着给高金莲打了一盆洗脚水，高金莲一边洗脚一边说：“史为鼠，你真变成了好男人，还给老婆洗脚。”
“能给老婆洗脚的男人才有福气。”我说着拿着擦脚布要给高金莲擦干脚，把洗脚水冲了老金家南面的水池里。
我提着洗脚盆，我看到老金那堂屋里放电视。我把盆放在屋子里和高金莲说：“那我们一块到老金那堂屋看电视，顺便我和老金聊聊天。”
“行，我正好看一会西游记。”高金莲说着起身和我一块到老金的堂屋，老金看我和高金莲进来，高兴的爬起来，高金莲就爱和我聊天和下棋，和老金下棋以后，我的象棋水平有所提高。
“我正想找你下棋呢？”老金说着把棋盘拿了出来，摆好了棋，我们一边下棋一边聊聊天，不是大白天，老金眼神不好看象棋子有点模糊。丢了一个炮，输了一盘，老金的心思似乎不在下棋上，对我滔滔不绝聊起自己的走南闯北遇到大千世界的趣事和骚事。我像老金年轻时候也是一个风流鬼，开车中途到饭店吃饭都能和服务好上。
老金说起自从退休以后，他看这世界越来越小，虽然苏北市从县改成县市在到现在改成地级市，再他眼里毫无区别。我想也是，就像俗语说的，换汤不换药，而且现在药物是盒子大，药物少。
“是的，现在一个市和一个县差不多了，就是多了几个区，政府又可以多安排一些吃闲饭的人进去。”老金说话的时候，似乎想对政府提意见，我想到了老金这样的年纪，也开始关心起国家大事了。
“现在不是提倡小政府，大城市吗？”我说的这话，也是从苏北晚报上看到的。
“现在政府人多了，休闲行业人多了，手工制造业人少了……”老金说的意思我好想很明白，就是工厂缺人手，政府养了一帮闲人，我对于政治从来不关心，老金说的，也不是我们能指手画脚的，我想老金也就是有一种关心国家的心思，我想老年人都是这样吧。
“现在都有机器了，都不用几个人了，以后更是。”我说了自己的想法，其实我知道科学虽然有巨大的进步，机械也需要人开。
“不过这世界发展迅速也有好处，以前没房子住，现在有房子住。以前穷得没饭吃，现在有饭吃了。”老金说的也是实际情况，城里人的生活也是越来越好了。只是我和高金莲好像是穷人的代表。
“只是我和高金莲好像是穷人的代表。”我虽然这样玩笑说，我和高金莲现在还处在穷吃饭租房子的状态。
“年轻人就得先吃点苦头，等你活到这把年纪，一定会过得比我好。”老金这么说，我也只能笑笑，未来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我看到了里也有很多下岗职工，也有很多吃不上饭的穷人，我还是蛮羡慕老金的生活，有退休工资，还有几间房子出租，儿子过得都不错，老金身体也很好，没病没灾的。
“老金，你算是过得好的。”我亏赞老金说，也是实话。
“我比起那些做生意发财的和当官的，我算是穷人了，我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老金说话的时候，感叹的同时也感觉很知足了。
“我这辈子也不能和你老金比，也许等我能过上和你老金一样的日子，我也可能会愁儿女不孝，愁一身是病。”我玩笑说，
“照你这么说，我算是好的，儿子除了不想早要孩子，其他确实还挺孝顺的。”老金说起了儿子儿媳妇不着急要孩子的事情。
“城里人都不爱要孩子。”高金莲插了一句。
“你们俩怎么不要个孩子。”老金问我们。我示意老金别聊这个话题，我知道这不生孩子已经成了高金莲的心病了。
“老金，这人生下来就是来受罪的，还是来还债的？”我转移话题说，高金莲起来倒了一缸子茶，继续看电视了，不再插话了。
“你这脑袋里天天装着啥，生下来当然是来过快活的日子的。”老金认为我这人比较悲观吧，其实我也不是悲观，只是在城里这段日子，根本看不到往好的方面发展，而且最近马陵夜市要拆迁的消息，让我觉得连卖光盘这条生存之道也快没了。
高金莲捧着大白瓷茶缸一边喝水一边插嘴说：“史为鼠脑子装的是浆糊。”
老金笑了说：“小史，你看你家高金莲多乐观，多像天上的嫦娥。”
“高金莲算什么嫦娥，高金莲又不能奔月，最多是个小妖精。”我玩笑说。
“你史为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妖精都爱吃唐僧肉，你是唐僧吗？”我就知道高金莲这嘴上不会饶人，我不能打这个茬。
“高金莲，你安心看孙悟空如何翻过火焰上。”我只能这样说了。
“孙悟空为了借芭蕉扇，变成小人跑到了铁扇公主的肚子里了……”高金莲这嘴，我必须先停止说话。
我没有理会高金莲说话，我问老金：“李萍走了，新来的十八九岁小大姐是干啥的。”
“我管她们是干啥，给钱就行。”老金这人对租客从来不多过问。
“做小姐的你也敢租。”我开玩笑说。
“有什么不敢租的，只要她们不在出租房里干非法的事情就行。一般没有人举报，警察才不管这些烂事，现在市里软环境治理，老楚街连着开七八家美容院都没人管。”老金这样说似乎也有道理。
“老金，你也开个。”我玩笑说。
“我可不敢开，能敢开这个都是派出所公安局里有人，有后台背景的人。你以为谁都敢开美容院。”老金说的头头是道，让我觉得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也是呀，像我们这样无权无势的，只能当送水工，摆摊子卖光盘。”我感慨半天说。
“各人有各人的说法，看你两口子小日子过得美滋滋的，不是挺好吗？你看那搬走的那个天天画着红嘴头哪位，天天像是绿头苍蝇一样……”
老金说的是李萍，不过李萍搬走了，也没有和我打个招呼。
我和老金一直聊到十点多，我催高金莲睡觉，我听老金说过，人必须在十一点前睡觉对身体有益处。
“我知道，11点前睡觉，对城里小大姐来说是美容觉。在老家，我天黑都爬上床了，一年到头都是美容觉。”我觉得高金莲进城以后，好像城里的事情啥都知道一样。
我想到自从进城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睡过美容觉，幸亏我是男人不需要美容。
我和高金莲回到出租屋子里，脱衣上床，高金莲突然说：“我们都进城一年多，也不知道俺爸身体好不好，还有我妹上学成绩咋样了。”
“不行，我们回去看看吧，都一年多了，这样躲躲闪闪也不是办法？”我嘴里这么说，但还是觉得回去不知道会酿成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再躲个一年半载吧。”高金莲也认为回去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行，都听你的，再躲个大半年。”我认为时间再长一点，高俊武也就自然不管我和高金莲的事情了，但必须有个孩子，为我们不被拆开作为有力的保障。
“也奇怪了，我们都一年多，咋我还没有怀孕呢？”高金莲估计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是不是城里的自来水有问题？”我玩笑说。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在送水公司都喝饮用水，还有城里都用自来水，大家都喝自来水，都不怀孕，那妇产科还那么拥挤不堪。”高金莲这样说，我猜测高金莲可能去医院了，要不咋知道妇产科人多呢？
“高金莲，你去了妇产科。”我带着疑问的说。
“我去了，医生说，不着急，说我还年轻，还没有到怀孕的年龄。”高金莲说话的时候叹了口气。
“现在生孩子到医院还得要准生证呢？”我想起了计划生育是国策，我们生育也需要通过国家允许才能生。
“李萍走了，哪天和我说来着，我都以为是开玩笑的，这一走就没影了，也不来看看我，我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高金莲不想谈生孩子的事情，说起了李萍。
“我不是人吗？你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我虽然这样说，但我想高金莲不和我说，肯定有理由。
“我想说女人之间的话，你懂吗？”高金莲这么说，我是无话可说的。
“我啥不懂，你高金莲身上的汗毛孔我都看得真真的。”我沉默半天后故意逗高金莲说。
“你懂个屁。”我不知道高金莲吃啥药了，哪里来的无名火，我想可能是生孩子不顺利造成心里压抑吧。
“睡觉，”我看大半夜在因为几句话不合闹嘴，让老金看笑话。还有旁边的出租房里还有陌生的小大姐，也不能半夜吵架吵醒老金。更不能让旁边的陌生的小大姐看笑话。
“睡觉，明天还得早起来送水。”高金莲说着用被子蒙住了头，我丝毫没有睡意，我想李萍这人不够厚道，我们也算是有点交情，走之前应该搞个搬家仪式，吃顿送行饭啥的。我希望李萍能从良，和我一样改邪归正，不要再做鸡了，我好像在和李萍聊天的时候，听李萍透露过傍上了一个大款，但记不清是搞艺术的还是搞房地产的。我想，就李萍这样的还能傍上大地产商，最多可能是个小包工头吧，或者是搞人体的摄影的三流摄影师，估计也不是什么正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