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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卖光盘赚彩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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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和高金莲研究如何私奔的事情,我有点瞻前顾后了,闹得我满脑子都是烦恼,看什么都不顺眼,我看王喜超前几年栽种的树木突然之间熟悉到毫无一点特色,阳光下几棵发育不良不高低矮的树木,被白蚁攻击后还没有过完夏日就开始枯枝败叶。史窑庄这个偏僻之地,这里没有名闻天下的人物,也没有个灿烂夺目的树木和花种,唯一让我惊心动魄的就是已经被收割进入谷仓的一望无垠的麦田和油菜花。这里没有历史名人,即使没有我史为鼠这号人,这地方民风淳朴到骂人也可以让鸡犬升天。

    我站在沙河高滩上,望着河对面的丁庄,我不知道此刻高金莲境况如何,我很想过河冲进高金莲家,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鲁莽,只能智取。太阳慢慢升高了,快升到头顶了,我走下了沙河滩去了干大王喜超家,我喊了半天干大,也没见人影。

    我等了半天,看到王喜超从南面新生的芦苇地里走出来了,到了家门口开始气喘吁吁地,好像刚走完长征路一样,我说:“干大,你得多注意身体,我这次进城我可能时间不会短。”

    王喜超心理根明镜似的,我估计是听史二楞说的。王喜超说:“你和丁美丽的闺女好了,你要好好待人家。”

    我知道史二楞肯定说了我不少坏话,我听话音中听出他很希望我到娶高金莲,王喜超说自己和高俊武就是死对头,有一回王喜超给史窑庄抢水,他挖了丁庄上游的大坝,被爱在丁庄人面前表现的高俊武狠狠的揍过一顿。他认为我能娶到高金莲,也算是给他出了一口恶气,同时也是给我死去的娘一个交代。

    王喜超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千元钱和我说:“为鼠呀,这是我积攒下来的钱,不够彩礼钱,不行我在找人借点。”

    “干大,不用了,我有钱,我知道这是王喜超救命的钱。”我把钱放在了王喜超的堂屋的小桌子上。

    王喜超又拿起小桌上的钱硬塞给我,并有气无力地说:“为鼠呀,我可能撑不到明年了。”

    我本来想说:“干大,别说这些丧气的话,你命硬着呢?”但我觉得这样说似乎不妥,我改口说:“没事的,肯定没事,你要等我娶了媳妇,再给你生个孙子。”

    王喜超一边咳嗽一边笑了说:“行,我得留着半口气,半条命,看我的大胖孙子。”我走的时候把这一千元放回了他的箱子里,并留了字条,让他到村里卫生室找孟瘸子把把脉,我知道王喜超比我识字多,比我懂道理讲道理。我想,即使我们做出大逆不道的私奔,也是高金莲的爹高俊武硬逼我们走到的那一步。

    我只有痛骂罪魁祸首的史大傻,我记得有一次放学,我把书包遗忘在课桌抽屉里了。我让史大傻接过我的皮弹弓,帮我暂时保管着,我见到他一副汉奸样,心里无来由地一阵紧,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史大傻起了坏心眼。等我鬼慌日忙的来要回弹弓,他就把弹弓瞄准我,只见一个石子打在我的腮帮上,我的腮帮就像是青蛙的肚子,起了鼓。这件事,当时已经令我震惊,是谁给史大傻那么的胆子,敢动用我的弹弓干我。

    “狗日的史大傻你想造反呀!”我就把他按在地上,用准备给高金莲编军帽的柳条打狠狠地打史大傻的屁股,狗日的史大傻还洋洋得意的笑。我一生气把他肥肥的屁股打了一排的柳印。

    高金莲正好从后面赶过来说:“史为鼠,你就会欺负弱小。”

    “是史大傻先招惹的我,你看我的牙出血了。”我和高金莲苦口婆心的解释,起因不在我。还有我找来给你变军帽的柳条也废了。柳条上的叶子都打没了,我感觉比打麦子上的麦粒还干净。

    高金莲转过来同情我说:“史大傻,你怎么这么坏。”高金莲从挎包里拿出我送的煮鸡蛋剥开,在我肿胀的额头大包上来回的揉,她说着这是她奶奶教她去肿胀的办法。

    “可惜那鸡蛋了,这鸡蛋还是二大娘家煮给我的。”我这样说,但这个鸡蛋只能我用洋井水清洗下吃了。

    史大傻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史大傻这二年每次从城里打工回来,就去找高金莲玩,而且高金莲的爹高俊武还蛮喜欢史大傻的。这次说亲时间让我更加震惊,好像史大傻就是少年黄世仁。我想如何才能搬开挪走史大傻这块横躺在我和高金莲爱情路上的绊脚石呢?

    这几天我没有去找高金莲,高金莲也没有来找我,我这几天就是想着和高金莲之间所有的事情,把我们相互喜欢又重新的理了一遍,我想无论如何,我得先进城一趟,无论是借钱也好,赚钱也吧,总得拿出二千元彩礼来。

    我骑着长征牌自行车,链条被我用力蹬的咔咔响,我想怎么不用偷的方法,就能把二千块钱赚到手,我望着天,希望天上能一摞子钞票砸到我头上。我回到了城里的大运河桥头想怎么赚二千块钱,头都想炸了,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我找了堂姐史为菊。按照堂姐说:“工厂从招工到体检到上班,如果攒下二千块钱,怎么也得一年半载。”

    堂姐看我着急的样子说:“实在不行,为鼠,我和你姐夫说说,把我们存下来的钱,先给你,但你得确定高金莲真能嫁给你才行,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在想想吧。”我说这话的时候,想到了老是借钱也不是办法,我平时问我堂姐要几十块还行,这二千块钱借了,似乎有点多了,而且我也总得学会自己赚钱?”

    我浑浑噩噩躺在运河桥的拱道理一天也没有吃。这几天我也改变了住地,西城区新建了汽车站,成了我新的落脚之地,我希望能找到赚钱门路,有没有一种活就是帮人引路,或者干脆干脚蹬三轮车,这个我应该能干。

    我在西城区新汽车站半路杀出了史为刚,史为刚狗日的蹬上了三轮车了,史为刚说:“蹬三轮车说不准,如果运气好的时候能赚点,如果运气不好,也赚不了几个钱,如果不吃不喝,身体力壯的话,也得三个月才能攒够二千元。史大傻就干的不错,蹬两年三轮车,都买了小电驴马斯达了。”

    史为刚夸赞史大傻的时候,我想,狗日的史大傻还是有点小本事,未成年找不到工作,还知道蹬小轮车,我知道史大傻蹬三轮也有家里给本钱,我连本钱也没有。我想有不需要本钱,只需要双手就可以赚到钱的呢?

    我想起来一件事情,那是几个月前了,我从桥洞里出来,看到一群城管在追一个小大哥,我看到小大哥身上的光盘掉落了一地,我想这个可能是生财的好办法。我先确定了从事卖光盘这个想法,但货源成为了一大难题,常说,酒好不怕巷子深,我在马陵市场后面巷子里四处寻找货源。我拐了几个小巷子,终于看到一家零售光盘的,我一问价格感觉没利润可图,我和店主讨价还价,店主说:“我们不是做批发的,所以太便宜,我们也没钱赚。”

    我在马陵批发市场里,转悠了一圈 我想诺大的马陵市场怎么连一家像样的批发碟片都没有了,苏北人都不懂得抓住商机的吗?还有被城管撵鞋子都掉了,那小子从哪里搞的货源呢?我想还是找为文哥看看,他研究说文解字的人,一定也研究过苏北经济吧!至少比我熟悉苏北的形势和地理环境经济。

    我骑着破自行车快马加鞭找到为文哥:“为文哥说,你又打什么鬼主意,你天天鬼慌日忙的,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干嘛了。”

    “为文哥,你得给我出个金点子,怎么快速发家致富……”我说话的意思就是赖上为文哥一样。

    为文哥思考了半天说:“让我教书行,让我下海做生意,我都没敢想过,做生意不像教书得心应手,弄不好赔个底朝天。”

    “小弟,怎么想起做生意来了。”为文哥觉得我是想一出是一出。

    我只能实话实说:“为文哥,我卖光盘,只是为了给金莲赎身。”

    为文哥认为我是和他开玩笑呢,生气地说:“史为鼠,你是不是吃错药了,金莲可是宋朝人。你是发烧了,还是夜里盗人家墓地了。

    我被为文哥误会得哭笑不得,习惯玩笑说:“我也不是水浒传里的人物三寸谷皮武大郎,我是现代人,我是不太高也不是小矮子。”

    为文哥生气说:“你这是捣的什么乱。”

    “此金莲非彼金莲……我的金莲只属于我,我不是小矮人,也不是袖珍小大哥。”我故意在为文哥面前摆弄起八股文来。

    “你和我正儿八经的说话,和我还谈起金莲了,历史上只有一个金莲姓潘,家喻户晓,而且是因为小脚三寸金莲而得名,历史上淫妇荡妇害死自己老公的武大郎。”为文哥又开始说起历史典故。

    我笑着和为文哥说:“我说的是丁庄小大姐心地善良的金莲。”

    “干嘛要叫金莲呢?”为文哥说话的时候,对金莲这名字充满了疑惑。

    我耐心解释说:“人家姓高,金字辈,加个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这名字挺好的。”

    为文哥笑着说:“原来是这样,你史为鼠就别瞎扯淡了,快点说正事。”

    我长话短说,我说起了高金莲的爹高俊武要彩礼钱,高金莲非要是我用手赚到的二千块才行,不许我去偷去抢,我认为卖光盘是快速赚钱的办法。

    “史为鼠,彩礼要多少钱。”为文哥认真的问我。

    我只能实话实说:“目前是二千。”

    “我给你凑二千,先把媳妇高金莲娶回家。”为文哥没有迟疑的说。

    “为文哥,你给我我不能要,我要自己用手凭本事和能力赚。”其实我说这话,不是我矫情,我只是一根筋,必须听高金莲的话,必须是自己赚到的。所以高金莲让我三个月内不偷不抢赚两千块钱,真的有点难为我。

    为文哥熊我说:“史为鼠,就你这吊儿郎当样样,还想快速赚钱。”

    我不服气地说:“为文哥,你看不起谁呢?我想卖光盘肯定赚的快,只是我没找到便宜可以批发的地方。”

    “城西新建设的批发市场,就有两三家卖光盘的,我还有一个同学说那里租一个场地。”为文哥说着要忙着去上课了。

    我想城西新建设个批发市场,还挂了很大的牌子义乌商贸城,我怎么没注意,我又想到我在城里呆的时间不短,我主要在运河路和黄河路那一带活动,忽略了最近新盖的一排楼。我突然想起来了,就是古城的被推土机一夜铲除的麦地,那地方种粮食多好。我想那盖一排排房子,我还以为是盖高楼居民小区。

    我无聊在宿舍里等为文哥,四处翻找着有什么好看好玩的东西,我就看到了为文哥的笔记,我突然奇发奇想:“如果贼字都字面的意思怎么解释呢?”

    我看到为文哥用说文解字的形式分析贼字,我看了分析后的贼字,我更决定了把身上的贼气去掉 我要走正道。我观察了为文哥的房间,除了书还是书,两个书架整体摆满了古籍,床底下堆积着一些报纸杂志和书。

    我把贼字通篇看了一遍,里面生僻字有点多,我是连估加猜也不明白其意,或者也明白一点意思,我理解大体意思就是贼不是好东西。为文哥作为技校的语文教师,上知地理下知天文绝非徒有名师的虚名。我把大体我能看明白的记在了脑海里。

    为文哥在日记中写道:“如果把贼字拆开来,部首为贝。”我想这不是废话吗?

    “贝,在说文解字里这样介绍,海介虫也。”下面有两个字,我不认识

    “……古者货贝而宝龟,周而有泉……指贝类动物的硬壳。”中间又有几个字我又不认识。

    “甲骨文和金文字形象海贝形,古时以贝壳为货币……”我在看的过程中,很多内容我都忽略了。

    “如果把贼字拆开来,偏旁为戎,古代兵器的总称。如果把戎再拆开“戈”是兵器,“十”是“甲”。如果让他们重新组合成成语,就会另外一番景象了。”

    我想,为文哥这不是解字,这是拆字玩呢?比如小时候我娘孟春妮喜欢把编织好的一件旧毛衣拆开,然后添点很七竖八不同颜色的线,被我娘又编织成一件新的毛衣。

    通过为文哥这么拆来拆去的解释,感觉这贼字的门道还很多,还挺有意思的,我想贼字不好的原因,是偏旁和部首组合上的错误。我心想,这和偏旁和部首有什么关系,如果换个偏旁和部首就不是贼,就是其他的字。

    我看着为文哥对这个贼字做了进一步的分析,“贼字按照拼音为zéi,按照总笔画为10画,字义是指有危害人民,延伸为狡猾……”

    从他字面的解释,说我偷东西是害人了,我也承认我偷过一个农妇五元钱,她大清早走在运河桥上,被一辆超载的火车在大雾中碾死了,我想是不是因为我偷她五块钱造成的呢?是我害了那个靠卖菜谋生的妇女吗?我承认我不是好东西,我属于邪派,但我没有杨家将里潘仁美那样的老贼害死杨七狼那样的凶狠狡猾。

    我继续看为文哥分析贼字,“贼字还有另外一个名号叫盗匪……”我想,盗匪也有两种吧,有的是义匪,就像是也打小日本的苏北盗匪许三毛。

    我继续看为文哥对贼字的分析,“如果更深入说贼字还可以延伸为乱臣贼子……”我想就像是古书三国里的曹操,还是司马懿。更像是篡位的王莽吧!像秦桧那样的卖国求荣。或者是造反的安禄山呢?我想这个世界就是胜者为王,败者寇,刘邦如果不带着一群人上山当贼寇,也就没有后来的大汉天下。

    通过为文哥这么分析,我想贼不是好东西,该杀贼。因为现在这个不会不需要贼了,江洋大盗也不需要了,即使有刘邦这样的人物,也被埋没在乡村里了,我突然也有了一阵的恐慌,辛亏我在高金莲的劝说下改邪归正了。

    为文哥继续在贼字上做文章,“贼的引申意义指海盗,倭寇……在光绪皇帝的上谕中,也大量使用“倭寇”指称日军。”我想这样贼该消灭,我从小就痛恨的小日本鬼子,特别在宽荧幕后面我都把树枝当成机枪,扫射荧幕上的小鬼子。

    关于贼字我不能再看了,再看我都得像史窑庄想不开喝农药上吊跳河,我想为文哥幸亏不知道我在城里偷东西,如果知道,为文哥非得踹死我,我想,像为文哥这样嫉恶如仇的人,如果一旦知道我偷东西,会不会把我扭送到派出所?

    我正在也学着为文哥在思考这个贼字,看到上完课的文哥下课到了宿舍,我们一块骑着新车到了城西的批发市场。城西的批发市场,在堂姐史为菊的黄河鞋厂后面,只是糟蹋了这块辽阔的麦地,这上千亩的良田,成为苏北发展经济第一批被“糟蹋”的肥田。

    我一路上听为文哥说:“此地正在和浙江义乌商贸城正在洽谈合作……”我想苏北人这穷乡僻壤之地,消费水平有限,再加上幸福路已经形成商业街的市场还有多年的马陵市场,这个城西新建设的批发市场盖好了,也是一个大空壳,没有人流,如果不把马陵市场拆了,把商铺赶到或者搬迁到这里,估计十年八年都够呛有人,不过看着架势,马陵批发市场被拆迁早晚的事。

    我和为文哥走在空空无人的批发市场里,我问为文哥:“这里清净到撂棍都打不到人的地方,哪里有批发光盘的。”

    为文哥带我拐了几个弯说:“史为鼠,你着啥急,就你这耐性还做生意。”我本来想说,我得赚钱救高金莲跳出火海,要让史大傻捷足先登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

    为文哥带我终于绕进了批发市场的三区,三区里面的商铺也不少,但都是防盗卷帘紧闭,但买东西也没人几个人,打开做生意的商铺也没几家开业的,除了几家批发鞋袜的就是两家卖家具的。为文哥可能记错了同学卖光盘的位置,又带我从三区绕到了四区,我看到一家批发光盘的旁边,还有一下批发图书的,批发书比批发光盘的门市大,隔壁还有一家批发文具的,也只有这个地方还有几个人。

    批发光盘的老板看上去不像是做生意的精明人,当然也只是我这样认为,也许老板是深藏不露的人物。批发光盘的老板和为文哥说:“老同学,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为文哥没有玩笑和寒暄,和教书一样直接切入主题说:“我弟弟想做光盘的生意。”

    批发光盘的老板和说:“这年头生意不好做,你看我批发光盘,这大半年都是亏钱。”

    “市场要不了一年半载就会做起来。”为文哥算是安慰老同学说。

    批发光盘的老板说:“我感觉也是,先硬挺半年再说,对了,你弟弟是想在幸福路的世面口开零售店吗?别说我没有提醒你,找不到好地点很容易亏钱。”

    为文哥指了指我说:“我堂弟,他暂时也就是摆摆小摊子,还没打算开店呢?”

    批发光盘的老板说:“那还行,没有门面开支,最少不会亏,赚一块是一块,没有多大风险,不过这样指望做大的话,一点可能性没有。”

    “我堂弟也只是在夜市上摆个小摊,能赚点小钱就不错了,我给他出钱,让他练习一下如何做生意。”为文哥说话的时候,带着我到店里选光盘。

    批发光盘的老板一边让我看光盘,一边和为文哥说:“我看你堂弟年纪也不大,应该让他上学才是正事,你看我们那届初中同学,只有你最有出息,技校老师多好的职业。”

    “你做生意早晚都会发财的,我就是拿点死工资。”为文哥说话的口气很谦虚。

    “我们班同学都羡慕你了。”批发光盘的老板说着,又向我推荐一些光盘。

    批发光盘的老板突然问为文哥:“你和戴春梅咋样了?”

    “我们俩是有缘无分。”为文哥说话的时候,也帮我选了一些光盘。

    批发光盘的老板说:“也是,虽然我们都是初中同学,戴春梅的爸是以前是大槐树乡副乡长,现在已经是苏北市教育局局长,戴春梅也是名牌医科大学毕业,而且还在南医院当主任医师,听说戴春梅最近被提拔成主任医师了,不过你也不错,是技校老师……”

    我选了一些光盘,因为摆放的光盘数量不多,我认为好卖的光盘也不多,批发光盘的老板和我说:“你随我上楼,今天新到了一批光盘,我还没有来得及打开放在店面里。”

    我跟在为文哥和批发光盘的老板后面,我和为文哥跟了老板进入仓库里,我看到三楼的仓库几十个架子上都是光盘,这么多光盘看得我眼花缭乱,我选来选去,我从上万的品种里拿了上百种光盘,算算也要好几百块钱,为文哥从身上掏钱给了他的同学批发光盘的老板。

    批发光盘的老板说:“老同学,不好意思,我收钱了。”

    “你也别少收。”为文哥叮嘱老同学说,为文哥就是这样的人,不愿意占别人一星点便宜。

    “你算是给我开张了,收你本钱就行。”批发光盘的老板说话的时候,把光盘放入一个牛皮带里,然后扎紧递给我。

    我和为文哥回到技校的职工宿舍,我按照为文哥想法,带了部分光盘到运河桥头,大运河上面横跨的这座摇摇欲坠的危桥还在整修,机动车辆禁止通行,人流也没以前多 也没几个人问,两小时了一张光盘也没有卖出去。终于来了两个人,一胖一瘦的鬼鬼祟祟的小伙子问我:“你手里有带色的吗。”

    “光盘面上都花花绿绿的,都是带色的。”我被对方买光盘的人问得有点蒙圈。

    翻找我光盘的一个胖子说:“你这没有好看的,你是愣还是傻,你这样啥也不懂还卖光盘。”

    我有点不服气地说:“哥,你告诉我啥带色的。”

    “就是那个。”胖子说话的时候用手指套圈玩,我明白这个动作的意思。

    我故意问道:“你说的到底是哪个。”

    “就是男人露屌,女人露奶子脱光光……”瘦子凑上来,趴在我耳朵上说,我感觉耳膜被震了一下。

    “你说这个呀,我这可能没有,或者有我不知道在哪个盘子里装着,我也没VCD试给你看。”我清楚卖这样的光盘风险性太大,为文哥也一直叮嘱我,卖光盘可以,但不能做违法的事情。

    “一看就是土包子乡巴佬,啥也不懂的小屁孩。”瘦子说话的时候,故意轻蔑了我一眼。

    “你还是别卖光盘了,好好回学校读书。”胖子嘲笑我说。我有点不服气,我卖了一下午的光盘,我连一张也没卖出去,我看时间不早了,我收拾摊子,忙着到城西批发市场去找了为文哥同学,我说:“老板,我一张也没卖出去。”

    为文哥同学批发光盘的老板说:“一看你就是没卖过东西,不光是卖光盆,卖啥东西都需要耐心,我要是你这样的心态,我早就该把批发市场的批发部关了,这个批发市场就没有一个买东西的商家了。”

    我听着的老板的教诲,我觉得也有一些道理,老板说:“你要不想卖了,光盘随时退给我就行。”

    我明白为文哥的同学的意思,做任何事情都要熬得住时间要耐得住性子。我重新下定决心说:“我没想退,今天遇到几个要带色的,他们说那个好卖。”

    为文哥的同学批发光盘的老板说:“那个是违法的,违法的事情咱可不能干。”

    “不违法的钱我连一分都赚不到。”我嘴里嘟哝着半天。我想为文哥同学家没有带色的,或是有带色也不愿意卖给我吧,我又想起了马陵市场幽深的小巷子哪家,我又想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句话,这家肯定有带色的。我到马陵市场的时候,都到了市场打烊的时间了,原来的女老板不在,我看到了一个男老板,我说:“老板,等等。”

    男老板没有好气的说:“你不是找到批发光盘的地方了吗?”

    “我要带色的。”我靠近男老板,小声和男老板说,就怕路过的人听见了。

    男老板有点不想卖给我,也是对我没有一点信任说:“我也不懂那些光盘,我老婆洗澡去了,你明天来找她问问吧。”

    我着急地说:“我是真心想买,我找你不行吗?”

    男老板不耐烦说:“行吧,”男老板对我好像打消了顾虑一样,给我拿出了大黑包,我想这个光盘外壳封面上都是精腚拉插的玩意肯定招人喜欢。

    老板胆大心细看看四周,我做贼心虚的把带色光盘揣入怀中,还好也不算贵,我把上次准备给高金莲没有用到二百块钱派上了用场,晚上我到为文哥食堂吃了饭,为文哥:“你卖光盘,在路边摆摊了没,赚到钱没?”

    我装作垂头丧气地说:“没人买,零销售。”这零销售我也是从花鸟市场的一本旧书摊里找到的一本营销的书。

    “做生意就这样,要有耐心。”为文哥安慰我说。

    晚饭的时候,为文哥给我提了一个意见说:“晚上我听说马陵夜市人挺多的,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吧,”

    “为文哥,不用你去,我自己去就行。”我这样说,我也是怕藏在我衣服里带色的被为文哥发现,以后就不给我卖光盘了。

    我骑车到了运河桥希望能碰到那两个要带色光盘的胖子和瘦子,运河一号桥被围挡了起来,上面打着桥要维修的字样,连行人也不让来回过桥了,我想:“这个撂棍都打不到人的地方,我在这里卖光盘的想法突然之间泡汤了。”

    我站在大运河被栅栏围堵的桥的中间位置,看着依然还是那样波澜壮阔的水面,一声巨轮的巨吼,在我的心口伐开了一刀口子,这无影的刀后没有刀痕,但我感觉这刀口有点深,我的心好像在滴血。

    我不清楚我已经饱含着泪水,我无法清楚我是赚不到钱,要窝囊的死掉,我对自己十分失望,我对生活充满了绝望,如果不能尽快赚到二千元,我还有脸回去娶高金莲吗?我的喉咙沙哑,有口痰堵着,我吐出来是咸咸的,可能是刚刚咬紧牙关硬撑着身体,咬到了舌尖。

    我告诉自己不能气馁,这才是开始,赚钱路上虽然艰难,但还得抱着巨大的希望,我在思考研究这个城市还有哪些地方适合卖光盘呢,比如苏北各大院校的门口,或者是苏北市工人文化宮的门口,但这些地方都有阻止小摊贩的保安和驻扎城管的突击检查的车。

    我蹲在运河桥的西头,到底到哪里卖光盘合适呢?哪里才是容易卖掉光盘的地方呢?我苦思冥想的半天,把可以卖光盘的地方一一否定了,确定了两个地方可以卖光盘,马陵夜市肯定是最佳选地,白天我也想到又新出来的一个地方,就是新建设起来的苏北客运总站,我希望新落成的客运总站这个地方能给我带来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