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你这小鬼要送死?”看着拦在面前的小屁孩,矮胖子冷笑着拔刀,对准了陈言。
“我爸叫陈远,是南市陈氏集团的掌权人,你们应该听过他。”陈言微笑着自报家门。
“陈远?”二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惊诧。
陈远的大名,只要到过南市就一定有所耳闻。
南市首富,掌控着南市娱乐业的半壁江山,陈氏集团的手脚在他的操持下触及到了南市的每一个角落。
一个黑白通吃的顶级大佬,光是名字就已如雷贯耳。
“你说是就是?”高个子指了指陈言:“陈远的儿子会是你这样的土包子?”
“你们可以问问嘛,问问又不花钱。”陈言淡定如常,指了指歹徒手里的顾宁:“你们把那个女孩放了,我来做人质怎么样?”
“哦?”
这话引起了一阵骚动。
“你们想想,我可是陈远的亲儿子,拿我做人质,你们可以要价五十万,一百万,到时候出国买块地,就不用像过街老鼠一样到处躲藏了对不对?”
“有点道理。”陈言的话说动了烂脸高个。
“大哥,这小屁孩如果骗我们咋办?”
“骗我们,那就弄死拉倒。”高个咬牙狞笑。
两人一合计,带上陈言有好处没坏处,何乐而不为。
就算要卖,小男孩的价格也比小女孩精贵多了。
“陈言!”陆夕呼喊着他的名字。
陈言没有回头,自顾自走到两名歹徒面前。
顾宁被两人放走,陈言成了人质。
她离开的时候投来了担忧关切的目光,伸着小手想要拉住陈言。
陈言轻轻躲开,与她挥手道别;
“小丫头,记得好好吃饭。”
“等等,我是南市陆家的人,我也要换人质!”陆夕冲上前大喊道。
“……”陈言无语了。
……
……
夜,静得可怕。
山间小屋内,陈言,陆夕,李沉纱三人被反绑双手双脚,锁在了静谧幽暗的小屋里。
整座小屋只有一根摇曳在寒风中的蜡烛,如一粒黄豆,点亮了三人中间的一小片方圆。
李沉纱精力旺盛,被绑在最结实的那根柱子上,拼命挣扎:
“操你妈,两条臭狗,老子非弄死你们不可!”
“臭狗,有种放我出去,我们单挑!”
“臭狗,听到没有,臭狗!”
陈言叹了口气:
“小黄毛,你再叨叨,把他们弄醒了,可有你的苦头吃的。”
李沉纱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都是两名歹徒揍出来的。
不过有她吸引火力,陈言和陆夕倒是没有受多少苦。
本着人道主义,陈言小声提醒着她: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位于南市与河西交界的狮子山上,这附近没有居民,晚上还有可能出现野狼棕熊,要是不想死的话,还是安静一点。”
“你这孬种,平时不是很会耍心机么?你倒是想想办法呀!”死到临头了,李沉纱还不忘与陈言斗嘴。
陈言承认自己心软,否则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救下顾宁。
可他毕竟只是个社畜,就算有些手段,那也是在商场上,真要和歹徒搏命,他自认没那么大的本事。
“陆姐姐,你有办法么?”
陆夕摇了摇头,随后轻声道:
“老师她得救了,会想办法救我们出去的。”
“我担心啊……”陈言看着陆夕不施粉黛的漂亮脸蛋,心头不停打鼓。
“你不该来的。”
“我不放心你。”陆夕眼睑垂下,眸子里带着温柔。
真是个好姐姐,让陈言有些感动。
可他清楚的知道,陆夕这送头行为是最要不得的。
李沉纱撇了撇嘴,一句风凉话甩来:
“这里都不知道是哪儿,他们去哪找啊,干脆死在这算了。”
陈言苦笑。
你这小屁孩是死了,可陆夕呢?
这么个大美人落到手里,哪个歹徒能够不动心呢?
先jian后杀,转世投胎都得留下心理阴影。
他一边说话,一边侧耳聆听外头的动静。
那两人累了一天,似乎是睡了。
陈言知道机会来了,借着昏黄烛光,轻轻挣扎,被绑缚的手一点点摸向右边的裤袋。
“你干嘛?”李沉纱在他旁边,感觉到他在乱动,有些烦躁地往陆夕那边靠了靠。
“别吵,我的皮带下面藏了刀片!”
“啊?”李沉纱的眸子瞬间明亮了几分:“好啊,你怎么不早说,害老子挨了他们的打。”
“闭嘴!”陈言艰难扭动身子,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取出了刀片。
用力过猛,刀片划破了手指,刺痛险些让他发出痛呼。
他看着李沉纱,将声音压低到极限。
“转过去,我帮你割开绳子。”
“诶?是我吗?”李沉纱受宠若惊,不可置信地轻咦一声。
“屁话,我身边不就只有你一个?”陈言受不了这个烦人精了。
凶了她一句,小黄毛立刻老实了,转过身,将被绑缚的双手伸到了陈言的面前。
陈言用两指攥起刀片,一上一下用力划动。
“你流血了?”感受到滴落在手上的血珠,李沉纱轻声道:“好恶心,都滴到我手上了……”
“你再不闭嘴,我就把你的手腕给割了。”陈言尽力压抑着怒气。
“哼!”
小小的身体实在发不出什么力,陈言出了一身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割断了绳子。
脱离了舒服,李沉纱像是落入水中的鲤鱼,立刻来了精神。
“刀子给你,自己把脚上的绳子割了,另外,如果你不想再被抓一次的话,最好不要发出声音。”
“我知道,别说废话。”李沉纱不满地接过刀片,用力割开脚踝上的束缚。
割完了自己身上的绳子,李沉纱一撇小嘴,不情不愿地替陈言割起了绳子。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
就在这时候,外头有了动静。
陈言心跳加速,小声道了句:
“装睡,别出声。”
屋内的蜡烛已经烧完,没有灯光,看不清李沉纱手脚上的束缚已经被割断。
来人是那名矮胖子。
他的脚步沉重,手持一根光线暗淡的手电筒,照射到了陆夕的身上。
“你,出来。”
“你们要做什么?”陆夕眼带惊恐,往角落缩了缩。
胖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令人作呕的笑容:
“嘿嘿,你说呢~”
“放开我!”
陆夕的头发被扯着,无法反抗,绝望地发出痛呼。
陈言一咬牙,刚要让李沉纱动作快些,这小黄毛竟然跟着陆夕冲了出去。
坏了!
陈言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猪队友。
这小黄毛蠢到家了!
他一个翻身,捡起落在地上的刀片,发了狠往手腕上的麻绳割去。
一下,两下,三下……
麻绳应声而断,用力过猛之下, 刀片在掌心留下了一道血痕。
可他来不及惨叫。
外头传来了小黄毛的怒吼和矮胖子呼喊救援的声音。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割断了脚上麻绳,发疯般冲了出去!
“臭小鬼,老子剁了你!”
推门而出的一瞬,眼前一道寒光划过。
李沉纱的小腹挨了一刀,往外洇洇冒血。
眼看胖子还要行凶,陈言不管不顾,使足了吃奶的力气,冲上前将刀片刺入了他的后背。
两刃刀片刺破了胖子的胰脏,也刺破了陈言的掌心,刹那间血流如注。
“嗷!”野兽一般的嚎叫招来了外头的烂脸高个。
他见着里头的状况,脸色一沉,拔出匕首冲了过来。
陈言一手夺过胖子手里的匕首,迎面冲了上去。
然而李沉纱比他冲的还要快,抄起桌边板凳朝高个男冲了过去,。。
肾上腺素的加持下,她腹部血淋淋的沙口反倒成了激起凶性的催化剂。
陈言第一次见到这么狠的女孩子,不由吓得后退了半步。
这一退,窄小的房间就成了李沉纱与高个歹徒的斗兽场。
陈言趁机绕到后面,一刀了结了挣扎起身的胖子。
陆夕受惊不浅,眼前的鲜血让她不由自主发出尖叫。
“没事的陆夕姐,放轻松。”陈言小声安抚着他,转身朝高个男杀了过去。
那一头,李沉纱气势汹汹,终究是未成年的女孩子。
两三下之后手中的凳子便被拍飞,小腹挨了一脚。
李沉纱吃痛,倒退两步,挣扎着还想动手,眼前一道寒芒刺来。
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抬起胳膊,用手抵挡。
下一刻陈言出现,抱着她滚了一圈。
“好,你小子是个心狠手辣的主。”高个男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胖子,脸色狰狞到了极点。
噼啪——
天边划过炸雷,倾盆暴雨落下。
电闪雷鸣之中,陈言站起身,朝他冲了过来。
高个男飞起一脚,朝陈言踢来。
陈言抬起左手挡下。
低矮的身高在如此狭窄的环境之中并非完全劣势。
挡下一脚的同时,他侧步滑行,钻入桌下,匕首在高个男另一只脚上留下一道划痕。
“操!”高个男低吼一声,凶性展露,匕首从上至下,朝陈言扎了过来。
却没想到,陈言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不退反进,向前迎了上去。
噗——
两把尖刀同时刺入彼此身体。
高个男呆呆望着没入胸口的匕首刀柄,双眼逐渐失去焦距。
他做梦也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男孩,竟然会拼着以伤换伤,跟自己搏命。
眼前出现了走马灯,那是儿时陪伴自己的玩伴,以及早已死去的父母。
咚——
他的身体砸在地面上,耳边传来两名女孩的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