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还在飘落着鹅毛般的大雪,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那雪也比往日来得急促,就这样下了三天还没有停歇的意思,这样的天气让媚儿不免有些担忧,担忧此刻昏睡中的男人会就此一睡不醒。
喜客来客栈。
三楼最北边的厢房中漂出浓浓的草药味道,屋中一个硕大的木桶中正泡着已经昏迷了五天的花容轩,在潘银山为他准备的草药中他已经泡了足足三日,这三日他全身不停地流出潮湿的虚汗,面容泛黄,发丝凌乱,只是几日的光景他却瘦得让人为之担忧,他始终深锁着眉头,虚白的双唇也一直紧抿着,似乎正在忍受巨大的煎熬。
“他的身子这么虚弱,再这样泡下去真的不碍事吗?”
潘银山听到媚儿的问话,抬起头冲着媚儿淡淡一笑,“他体内余毒未清,而我现在就是要逼出他体内的全部余毒,这些毒素如果继续留在他的体内,他早晚会丧命的。”
潘银善的回答并不能让媚儿完全放下心来,他并没有说他一定不会出事。
听着屋中二人的对话,杨易寒依然舞弄着手中折扇,满脸兴味笑容,丝毫没担忧之色,他看向媚儿似乎更关心于媚儿与花容轩的关系。
“银山,你把那草药多放些,让他早些醒来,我还要找他算账呢。”
“这草药是要按量来的,哪能多放,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估计今夜他便会醒来。”
潘银山不时地向桶中撒下草药,那个木桶中已经泡满草药,厚厚地布满了一层枯黄发黑的药草,潘银山不时地把发黑的药草捞出来再丢下新的草药。
坐在屋中的圆木桌前,媚儿的心一直悬在这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身上,他怎么会伤得如此严重,下次再让自己看到那个投毒的老女人,自己一定要亲手杀了她,替花容轩报仇。
对于此刻正放肆地坐在炕边满脸算计地看向自己的男人,媚儿始终装作没有看见一般。
这个男人的好奇心怎么会如此之重,一想起他知道龙行旗不见时的阴狠表情,媚儿怎么也无法把两人联系在一起。
“他醒来后便会无事了吗?”
怎么会如此挂念这个男人,虽说与他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但两人毕竟只认识了短短数十日。但只要一想到他可能就此撒手人寰,自己的心就揪结在一起,那种可能失去他的痛楚仿佛随时将自己灭顶。
对他的情似乎已经很久很久,那感情深刻得已经印进了自己血液,然后流便全身,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自己的心。
“他能醒来那便无大碍了,只要静心进行一段时间的进补就可以了。”
“这个臭小子,只要他能醒来看我怎么收拾他,还有姑娘,我会顺便帮你一起报仇他对你的轻薄之仇的。”
杨易寒听到潘银山的话后一边满脸兴奋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对于花容轩害他跑了几天的妓院,楼着百花楼的姑娘强忍着想甩袖离开的冲动硬是在那打探老贼的底细一事大为不爽,现在一听花容轩今夜便会醒来他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啦。
不理会他故意提到自己与花容轩行房之事,他这三天来一直有意无意想从自己口中打探出自己与花容轩之间那夜的纠缠,但偏偏不想遂他意的媚儿一直把他失若空气,潘银山也是知晓杨易寒的企图,只是摇头淡笑。
三个人就这样有一就没一句地搭着话,在潘银山说出他今夜会醒之后,大家都在等着他的清醒。
快到三更天的时候,花容轩终于在大家的注视中清醒过来,在三个人的注视下,他睁开紧闭多时的星目,清醒后的他面容更见憔悴,发丝凌乱不复往日的整洁,满脸只有疲倦之意,他一睁开双眼嘴角便强扯出牵强的笑意,看向杨意寒笑声道。
“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要教训我,现在我已经醒来了,我到想知道你打算如何教训我。”
听到他的话,屋中三人终于露出释然的笑意。而媚儿更是在惊喜过后浮现满面红云,虽然他这三日一直光着身体,但当他睁开双目后虽然没有看向自己,但自己却不由地想起那一夜他的狂野霸道。
“容轩,现在感觉怎么样!”潘银山也是满面的笑容,他为花容轩把过脉后点点头,然后关切地询问花容轩的状态。
“天下第一神医潘神仙给我医治,我岂有不醒之理。”
听到花容轩疲倦但满是笑意的声音,屋中四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笑容,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激动于他终是从鬼门关走了回来。
杨易寒更是开心于他的清醒,那扇子舞弄得更加潇洒,他走向花容轩用扇子敲向花容轩的头,在毫无意外地得到众人的怒视后,嬉笑地说道。
“臭小子,等你身体好的,看我怎么收拾你。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