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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拉萨十日5

    过了大半小时,小杨全身新鲜,慢悠悠从巷子里拐出来。我按着指引去找胡子哥的住处,拐来拐去进到巷子深处,一时找不到,就电话给胡子哥,他一字一句地告诉我怎么走。等我快走到地方时,他又来电告诉我扎西要过来洗澡,也走到了附近,让我去接一下。我心里一动,扎西不是上街买衣服了吗?我顺口说:“好,我电一下扎西。”挂了电话,我犹豫了一会,又电话对胡子哥说:“哦,我与小杨要去城西房车基地那边,可能来不及了,不去你那洗了哈,多谢多谢。”我转身走出小巷子回到车前,小杨好诧异:“这么快就完了?”我说了下情况,小杨说:“哦,胡子哥好有手段哈,那我们走吧。”可是不知怎么,我有点郁闷。小杨说:“胡子哥问了我们下一步去哪,我说跟着她们走。”我说:“他与扎西比较好,一起走也不错啊。”小杨有不同意见:“他不去更好,就我们四人最合适了,坦克坐五个人还是有点挤的。”

    第十天,晚霞像风马旗一样挂满大昭寺的檐角时,丹珍来电告诉我们,所有的朝拜都完成,明天可以去山南了。我说:“今后就自由了?”“对呀。”“那接下来不用徒步了吧。”丹珍憨憨地说:“嗯。”“那可以吃肉了吗?”丹珍笑了,大声说“嗯。”我又问丹珍:“去山南不是还要拜菩萨吗。”丹珍说:“哦,那是另外的。”小杨高兴地说:“那太好了,要庆祝。”两女孩好像也松了一大口气,非常赞同。小杨说:“有个驴友抖音发了吃尼泊尔餐的视频,要不我们去那寻欢作乐?”

    在大昭寺停车场停好车,我在路过的一个档口买了盒口香糖,顺手给他们仨每人一颗,大家边嚼边走向大昭寺走去。原来这个餐厅名为雪域餐厅,离大昭寺广场非常近,距玛吉阿米也不远,门脸看着不明显,很容易被忽略,我对她们说:“我天天来这都没看到。”当然她们更不可能注意这个,她们整天都在朝拜,全身心关注精神上的满足,这些尘世吃喝根本飘在心外。

    进去后看到餐厅里布置得虽不豪华但还是比较舒服,主打印度餐、尼泊尔餐,也有藏餐,这种异域风情就是我们来这追寻的东西。听说尼泊尔餐本身并没有自己特殊风格,是从印度和西藏风味变化而来。尼泊尔也是印度教,但印度教视牛为圣物,不准吃牛肉,因为在印度教里牛是湿婆神的使者,神圣不可侵犯。有钱人即使吃肉也是吃羊、猪等肉类,但这个餐厅里有牛肉供应,是给游客吃的。

    我们东看西问,点了酸奶米饭、尼瓦料理、烤饼、尼泊尔饺子、尼泊尔酸奶。酸奶太酸了,加了好多糖才能吃。餐食上来的时候,准备开吃,却看到丹珍把口香糖吐出一团,支在左手食指顶端。我看了好奇怪,指着它说:“丹珍,你搞什么鬼。”不料丹珍竟然说:“我等下还要吃。”“啊呀,你怎么这么可爱,好恶心。”我义愤填膺地拿过一张餐巾纸,裹住她的食指,一把撸下扔掉,丹珍毫无抵抗,任我所为。扎西看到也笑个不停,表扬我说:“讲卫生,好孩子。”一下把尴尬甩到我的身上,丹珍也学着扎西重复了一句,我又气又笑:“你还好意思,小杨,管好你的丹珍。”大家笑成一团。

    尼瓦料理是白米弄成干干的片状,用辣咖哩调味的马铃薯和配菜沾着吃,最特别的是盘子是用树叶缝起来的,好像回到了人类的原始状态。我都不知道怎么托住才不会让树叶上的食物掉落,这种难度有点像抱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到处软软的无力,你怎么抱都怕会弄伤他。名叫momo的尼泊尔饺子又称西藏饺子,造型各异,油超大,我只吃了一个就感觉油已浸满胸喉,连扎西她们都受不了了,看来我们身子到了拉萨,胃还在自己的故乡沉睡不醒。

    饭后还喝了点奶茶,是红茶煮成的,加了牛奶,与藏式甜茶有点像,就是多加一点生姜。已过晚上930,服务员告诉过这个点蛋糕半价,于是又加了份餐后甜点。扎西在这个晚上挺开心,没有那天在玛吉阿米时的忧郁。我端起茶杯说:“祝贺两位藏族美女圆满完成朝拜。”小杨也及时附和:“祝我们山南行程快乐无边。”大家恍如真的在了尼泊尔,在喜马拉雅山脚下,茶杯清脆地碰在了一起,发出的响声并不输斟满酒的杯子。周围的游客都有意无意地瞟向我们这边,我知道他们在看谁。

    两位妹子没喝酒,脸儿却也红红的,好像谁把大昭寺的晚霞偷偷涂抹在了她们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