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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拉萨十日4

    我们背后就是药王山,原与布达拉宫所在红山为一体,现被北京路隔开,有小路可至峰顶,既来之则登之,比赛结束后,我们顺便上了山。山不高,藏名夹波日,意为“山角之山“,山上供有蓝宝石的药王佛像,所以叫药王山。漫山崖壁上都是密密麻麻刻满了上千个色彩艳丽、大小不一的佛像,五色经幡也铺天盖地,好多藏民和善男信女在磕头朝拜,络绎不绝,使人如临佛教天国。

    没想到在这遇到这么壮阔的景象,她们俩也被震惊,赶紧趴俯在地,磕头长拜。周围还有很多玛尼堆,我们也学着她俩捡拾石头放在上面表达一份向佛心意。我问丹珍:“这个不是你舅计划表里的吧。”丹珍激动地回答:“没有没有,我要告诉舅舅。”这个回答,简直是一个小孩子。我们继续走到山上,看到一片废墟,就是原来作为门巴扎仓(藏医学院)的药王庙。相传文成公主在藏传佛教中,被认为是绿度母菩萨的化身,她思念家乡时就会登上山崖顶,向东方朝拜。但这里比最高点的布达拉宫低很多,按理文成公主应在高高红山上的布宫朝拜东方才更合理。

    下午,小杨在徒步中结识的车驾者小金相约见面,在拉萨西郊的房车露营点。我们四人打“的士”直奔西郊,途中扎西接了个电话,她说:“你来吧,我发定位给你。”我问她是谁,她说是胡子哥。我说:“哦,他已把胡子剃光了,只能叫他东东了。”出城20多公里就到了在堆龙德庆区的房车基地,它在318的左边,堆龙河的右边,即被318与河相夹的河岸边。堆龙藏语意为上部地方,因属堆龙河的上游;德庆藏语意为极乐,相传此地曾有一座寺庙名德庆寺。

    318的右边,也有一个房车基地,竟然看到三毛与十几个人在那做饭。三毛用刀姿式与一般人不同,一看就是专业的。有个人说三毛肯定做过大厨,三毛不答话,只用刀把菜切得飞快且菜形漂亮,惹得扎西直说好。这时三毛才抬头,对着扎西说:“那天晚上见过你啊。”我问三毛:“318走完后,还去哪里。”他手握菜刀,胸有成竹地说:“我准备穿越阿里无人区,先去新疆。”“哇塞,你好牛。”所有人都为他喝彩。在那玩了好一会,天色暗了,我们才跨越318到左边去找小金,在场所有男人们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追过来,惊诧着两位藏族女子的容貌。

    小金这个露营点停满了外地自驾游的各种车,旁边的网红桥在夜幕中闪着五彩缤纷的灯光,一直延伸到对岸。他早就在等我们了,锅炉碗盆都凑了起来,开始在堆龙河边做饭,我们带了一部分菜,其他人也凑了些。几个女的帮忙摘洗菜什么的,小杨自告奋勇当大厨,要做一个土豆洋葱炖鸡的硬菜。胡子哥打的刚刚到,我有点奇怪,他也不和我们联系,好像只联系扎西。

    我问胡子哥:“你租的地方怎么样?”胡子哥说:“挺好的,一间房,可以洗澡。”“怎么不和我们一起住啊?”“我习惯了一个人,谁也不认识我,特别舒服。”看来胡子哥心理比较强大,其实独处对于现代社会来说,是一种很珍贵的存在,我有点佩服胡子哥。扎西又问他:“以后一直在拉萨吗?”“我网购了一辆单车,准备骑行去新疆。”我为他竖起大拇指,说:“那个在318突爆的大网红三毛就在对面做饭,他也要骑行去新疆,你们联系一下,到时有个照应也好。”胡子哥说:“好的。”他就过去对面找三毛了。

    小金是独自驾车游西部,见多识广,他看到丹珍和扎西就说:“哇,你们俩是我在路上遇到的最漂亮的女孩。”小杨有点得意地笑了:“你要不要这么直接肉麻啊。”我看到扎西有点不好意思,丹珍倒是神态自若,可能因为漂亮,她受到的赞美太多了吧。小金又问:“你们是哪里人。”扎西回答说是:“甘孜。”“哦,四川的啊,你们那里是康巴藏区,出有名的康巴汉子。”扎西说:“是啊,这你也知道啊,我们就是康巴人。”

    小金有点卖弄地又接着说了一通。原来在藏语里“康”是边地的意思,四川省甘孜及周围几省接近甘孜的地区,被统称作“康巴”。有个谚语说“马域安多、人域康巴”,是说好马多出产在安多,就是甘肃那边,人域就是人种比较好,出色的人多出自康巴,主要是指康巴汉子。他们长相很帅,五官很立体,喜欢留长发,盘着英雄结,身有三件宝:头饰佩刀护身符,经常留辫子盘成莲花状,用珊瑚、象牙环和金银戒指为辫饰。康巴人天性喜爱流浪,过去属于游牧民族,日常就是骑马射箭打猎,到处迁移放牧,有一种野性在身上,豪迈热情的天性保留很好。他们比其他藏区更具开放意识、进取精神和包容心态,因此又被称为西藏的“吉卜赛人”;也能商,被称为“藏族的犹太人”。几十年前开始,就有深圳广州的有钱富婆,到康巴那里找汉子借种,而且在国外也非常受欢迎,欧洲曾有女子跑到云南香格里拉那里寻找野性爱情,嫁给康巴人,看来胡子哥的说法应该是真有点根据的。

    康巴人为何如此出色,有说是西羌族的后代,有说是古代中山国王的后代;还有人说是雅利安人后裔,即马其顿亚利山大大帝率军队东征印度,翻越喜马拉雅山到了西藏。

    小金真是见多识广,对康巴汉子的说法更系统全面,加上前面胡子哥的说法,我们不由不信。我和小杨都对小金抱拳施礼,我说:“I服了U。”真服了他懂这么多,让我们又长了知识。

    扎西说:“怎么你们汉人这么懂我们这边的事。”小金哈哈一笑,说:“西藏对我们来说非常神秘,所以大家才喜欢来这边到处走,慢慢就知道了好多事情。”扎西有点不服了:“说得好像我们康巴汉子只会这样,传说应该是夸大了。”小金也许为了缓和一下:“只是说有可能吧”。

    “到我们欣龙去玩,我们那非常漂亮,这里有的,那里都有。”扎西又重回热情地说道。我一直盯着扎西看,搞得扎西好不自在:“你干嘛。”我说:“越看你越漂亮了哈,康巴美女。”再看看丹珍,又觉得她们身上平添一点贵族气质。啊呀,人就是这么贱。

    西藏的天气只要到晚上都很冷,这个露营点又在河边,无遮无挡,好大的风,更冻得要命,俩康巴美女也顶不住了。扎西穿得很少,她本来在生活上挺能吃苦,现在也吃不住了,说:“好冷。”可我的衣服也只有一件,我问身边的小金有没有衣服给她穿一下。小金从他的车里拿出自己的衣服,但扎西死活不肯,后来实在太冷了,她才勉强穿上。我感觉她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可能有洁癖,在前几次同居时代,她晚上都会去刷牙和洗脸,当时我看她收捡被褥时好像都会仔细检查是否干净。

    天色完全黑了,在这做饭只有靠着路灯昏昏地照着,大家就在半明半暗中忙碌。胡子哥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扎西的后面,好像特别热情,一直不停跟她说着什么,扎西坐在那一手剥着洋葱一边笑笑地听着。丹珍借着路灯正与家人视频,她在喵喵地叫着,就知道她在呼唤小虎。探头过去,果然看到小虎非常灵动的身影,好像对能在手机里看到主人很惊奇,又像是好久没看到主人的激动,它喵喵叫着用爪抓扑着镜头,非常可爱活泼。丹珍看猫的神色,让我感到她对小虎有着深深的感情。

    小杨让我拿直播器拍摄他,播给粉丝看,我只好从丹珍身旁站了起来。因他炒菜时身形总有些动作,所以我也要不断地随着小杨转动,尽量把他做菜的过程较正面地展现在粉丝面前。在某个角度,黑暗中我无意中一扫,看见胡子哥从背后用手拉住扎西的辫子,一直拉好像还有点暗中使劲向后拽。扎西面朝灯光,背部在黑暗中,方便并隐藏了胡子哥的动作,但她好像无动于衷,脸上没一点表情,还在继续手中的动作。胡子哥手中还来回轻轻拉了几下,这下很明显是某种意思了。

    我忽然想到林芝刚遇到他时,曾问过他胡子留这么长要多少时间。他说他从家里出来就没理过胡子,已六七个月了。胡子哥别看是大胡子,其实才26岁,身体强壮,一直都是单人走天下,看来心中有股狠劲。胡子那么长,又出来那么久,应该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我忽然想起前天他使劲去找洗澡的地方,并把胡子也刮光了,必是个有心计的男人,他可能觉得胡子阻碍他对扎西的行动。胡子哥准备动手了,我感觉应该没错。

    晚饭吃得很欢乐,大家兴高采烈把黑暗的营地掀得翻了天。十点多,我们准备回去,夜里天气非常冷,完全是冬天的感觉。扎西身上披着的那件衣服还给了小金,等车的时候,冻得发抖,完全失去了掩饰,应该是冻到心里去了。我说:“扎西,我把衣服给你披一下。”说着准备脱衣服给她,胡子哥非常快地抢先脱下衣服,主动披到扎西身上。嗨,胡子哥很有进取心的哈。我看到扎西很顺从地披上衣服,眼睛看着地上,好像若有所思。一个的士来了,但坐不了5个人,我们就让胡子哥与两女先上。过了一会,我和小杨上坐另一个的士。但回到住处,却没看到扎西回来。

    我和小杨窝在床上的被子里玩手机,大约过了大半个小时吧,扎西她们终于回来了,她把手上拿着的一些餐具放进房间。我问她:“你们先回,怎么还晚些。”扎西说:“胡子哥让我们去他那坐了一会,还叫我们过去住,他那有洗澡的地方。”难怪胡子哥和我们仅住了一晚就走了,原来找个这么一个地方,有点鬼哈,这个广西佬。但扎西确实很爱干净,天天洗漱得全身都清爽干净,这也是在藏族人中少有的。由于这个胡子哥与我们俩男若即若离,却与两女子暗通款曲,我只能把他往某方面想了,看来这个广西佬很善于抓住问题的关键。但我嘴上在接着扎西的话说:“好啊好啊,我们也可以去他那洗一下澡了。”确实,到拉萨快十天了,只洗了一次澡。白天经常汗津津,本来就应该要洗澡的,但一到晚上冷浸浸,就又不想洗了,那就找时间去胡子哥那大洗一次吧。

    第九天,当我们对拉萨熟悉得都快超过自己老家了,小杨终于把他的车“逼”到手了,我跟他一起到城西去把车开了回来。车上锅碗瓢盆烧烤酒精炉被子衣服应有尽有,不应有的也都有,大袄和鞋子都各有6件,连筷子汤匙勺铲也没漏下。我说:“你老爸你真爱你呀,考虑得好周全。”前两天就与丹珍她们讲好了,车到手了,就退房出发去山南桑耶寺。回到八廓街,车进不了我们住的地方。小杨去拿行李,我把车停在八廓街冲赛康与北京路的交叉口。

    一会儿,看到小杨和丹珍提着几件行李过来,把东西都一股脑放进了后尾箱。今晚我和小杨退房到房车基地去住,明天回来接她们俩。看到扎西的行李也在,我就问:“扎西呢。”丹珍说:“她说去上街买藏袍。”“你们前两天不是买了吗,还买啊。”“我也不知道啊。”丹珍不知所以地回答我。丹珍还要去一趟大昭寺,我们在车上无所事事了,小杨说:“要么去胡子哥那里洗澡吧,明天干干净净出发。”于是与胡子哥联系了一下,他发了一个定位过来,我们就开车前往。他在城东的一个住宅区中,车进不去只能停在路边,可又怕交警,只好移来动去,最后勉强停在一个几条小路交叉的路口。为防止几个方向来车被我们堵住,我让小杨先去洗,我留在车上,一会儿再轮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