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中书摇头:“这些下官便不知了,听说郑府今日请了有名的道士过去做法。”
郑府请了道士,却没再来找自己。
安云溪也无所谓,所谓各人有各人的因果,玄门中人最懂尊重别人的因果。
不过她还记得莲姨娘终临之托。
安云溪道:“谢大人您在京城人脉颇多,不知可否听过郑大人府上有位莲姨娘。”
谢中书摇头:“没听过,不过下官的小厮有位同乡从前在郑府待过,也许他听过也不一定。”
肃王对方管家道:“去将人找来。”
肃王府有专门招待随达官贵人而来的下人房,方管家忙派人将谢中书小厮叫了过来。
小厮一进门,谢中书便道:“王妃有事问你,你只管照实说,你可听说郑府那位莲姨娘?”
小厮老实道:“小的听同乡说过,听说那位莲姨娘是位命苦的,前阵刚走。”
安云溪:“她可有生育过孩子?”
小厮摇头:“没有,不过,小的听说这位莲姨娘在郑府曾经多次小产,每次在月份大的时候孩子便保不住,可惜一次都没生出来过。”
“这么说,莲姨娘的孩子一次都没保住过?”
“对。”
安云溪听完,沉默了片刻。
既然莲姨娘没有孩子,为何临终之前托付自己照顾好她的孩子们?
见安云溪未语,谢中书道:“不知王妃还有什么要问的?”
安云溪摇头,对小厮打赏了碎银。
小厮接过银子忙道谢,谢中书领着小厮便告辞离开了。
谢中书走后,肃王道:“你不必困扰,本王已经派人去查了,总会查出些什么的。”
安云溪点头,道:“倒也不急,郑府近来怪事频发,一般的道士根本就没法解决郑府的问题,待问题一个个出现时,想必就是答案露出水面的时候。”
肃王欣赏的看着她,她这份淡然,着实不错。
郑府的事在上已街传开,渐渐地,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不仅夜半有女人的哭啼声,据说郑老夫人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
这日,安云溪正要出门寻一处灵气充沛的地方修练时,她还未上马,便有一个年轻公子上前而来。
那人对着安云溪行了一礼,年轻的脸上写满了着急之色。
“我是郑西楼,是刑部尚书府家的三公子,晚辈见过王妃。”
郑西楼不过十二岁的年纪,虽然他比安云溪小不了几岁,可却是差着辈份,叫一声晚辈倒也不失礼。
安云溪听到郑府两字,便停下了脚步,道:“不知三公子有何贵干?”
“王妃,您救救我弟弟好不好?”
“你弟弟出了什么事?”
“我弟弟已经高烧三日了,求王妃救他。”
安云溪:“既然是高烧,该去求大夫才对,怎么求到我这儿了?”
“府上请了不少大夫,可大夫们全都束手无措,他们都救不了我弟弟,我知道王妃本事大,便来求王妃。”
安云溪见郑西楼小小年龄的脸上,透露着一丝坚毅,不由好奇问道。
“你是如何知道我本事大的?”
郑西楼目光直视安云溪,道:“那日姨娘见了王妃后,便寻了死。我便知王妃是个本事大的。”
安云溪听出来了,郑西楼所说的姨娘便是莲姨娘。
“你与莲姨娘很熟悉?怎么会从她的死里知道我有本事?”
提起莲姨娘,郑西楼脸上痛苦一闪而过。
“我是姨娘带大的,我知道,她一直过得不好,可苦于没有法子解脱,那日她走后,我去看了一眼。她死的时候,表情很宁静。”
“我便知道,死对于她来讲,也是一种解脱。”
“而让姨娘能解脱的,便是王妃您。”
安云溪面色微怔,她没想到,十二岁的孩子而已,会有这份细心。
“罢了,我随你去府上看看吧。”
郑西楼脸上浮出一丝笑意,他忙道:“多谢王妃,我现在就带路。”
安云溪:“上马车吧,咱们一起。”
郑西楼听话的点头,他与安云溪一同乘车去了郑府。
这次进郑府,郑大人和郑夫人并没有前来招待,郑府的下人们也变少了。
两人进来一路畅通无阻。
郑西楼道:“想必王妃也听说了,我家每夜都会传来女人哭声,我父亲母亲忙着请各种道士回来做法,府中下人多数忙着伺候那些道士们,有的则直接吓跑了。”
安云溪点头,难怪一路过来郑府都没什么人。
进了郑西楼的院子,里面只有一个老仆人守着,见到郑西楼回来了,忙道:“三少爷可把人请回来了?”
郑西楼:“这位便是肃王妃。”
老仆人忙给安云溪行礼。
安云溪:“不必了,带我进去看看你们家小少爷吧。”
郑西楼带着安云溪进了屋子,屋子里有一个八岁的女孩正给躺在床上三岁小男孩换着额头上的帕子。
小女孩听到脚步声响,回头看见郑西楼过来,双眼通红。
“哥哥,你总算是回来了,弟弟高烧好像更厉害了。”
郑西楼对安云溪介绍道:“这是我四妹郑芳菲,躺在床上的便是我五弟郑晓词。”
“芳菲,这是肃王妃。”
郑芳菲虽然只有八岁,却已经有了世家小姐的风范了,她朝安云溪行了一礼。
“多谢肃王妃肯出手救我弟弟。”
安云溪:“我先看看你弟弟的情况吧。”
安云溪上前,把了一下郑晓词的脉,又在屋里看了一圈,嘴里念了一句话,手掌在郑晓词额头上碰了碰。
过了一会,郑晓词的烧便退了。
郑西楼和郑芳菲见状,两人纷纷诧异不已。
郑西楼有些不敢相信的上前,他摸了摸弟弟的额头,欣喜道:“弟弟的烧真的退了。”
郑家兄妹俩虽然高兴,可礼仪却未失,两人纷纷对着安云溪一拜。
安云溪将他们俩人扶起,道:“你们不必客气,我有一事相问。”
“不知王妃有何事?我和妹妹若是知道的,必会告知。”
“你们府中的莲姨娘,她生前为何总是月份大时流产了?”
郑西楼和郑芳菲一听,两人纷纷面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