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将安云溪放在床上,又为她盖好被子,盯着她的睡颜看了会,这才转身。
他对半夏和挽秋吩咐道:“好好照顾王妃。”
“是。”
两个婢女看得出王爷对王妃的重视,忙应声遵命。
肃王走出内室,迎面便撞见方管家。
方管家端着一碗汤,对肃王讪笑道:“王爷在外一天辛苦了,不如喝点参汤吧。”
肃王瞥他一眼,方管家莫名心虚。
肃王:“本王觉得,管家你也辛苦了,这汤便赏你了。”
方管家:……
肃王挑眉:“不肯喝?”
方管家忙道:“不是,老奴是觉得王爷太辛苦,还是王爷……”
“魏井。”
站在外面的魏井听到肃王的声音,赶紧进屋,“王爷有何吩咐?”
肃王:“让方管家喝了这碗汤。”
魏井二话不说,抄起桌上那碗汤,便直接往方管家嘴里送去。
方管家哪里是魏井这个二货的对手,没几下就被灌入了嘴里,喝了一个透心凉。
魏井还说道:“管家,您也真是的,王爷赏的汤也不喝,还得属下来喂你喝。可惜不是赏给属下的,要不然属下一定全部饮尽!”
方管家:……咕噜咕噜。
你可闭嘴吧!
那碗汤喝完之后,方管家便提着裤子朝外直奔而去。
魏井看着方管家慌慌张张的背影,不由嘀咕道:“方管家这是做什么呢,喝碗汤而已,内急成这样。”
肃王冷眼瞧着,轻哼了一声。
方管家出了肃王的书房后,便直奔自家屋子。
到了院子里,看见自家媳妇,老脸便凑了过去。
方管家媳妇被他这一举动弄得热脸,推拒道:“你个老不羞,这是做什么,别猴急啊,哎,啊!”
方管家苦着一张脸。
这活……当真是又痛苦又快乐。
看来十全大补汤这条路以后都走不通了,要不然这样下去,他这一把老骨头也要散架了。
翌日,安云溪去老夫人院子里请安。
这一段时间因为在王府待着,伙食方面比安府强上百倍,安云溪也被养得白皙有气色。
老夫人看安云溪真是越看越满意,她握住安云溪的手道:“可怜见的,身子骨还是没什么肉,我这里还有几支老参,一会你拿回去,用来熬参汤喝,将身子多调养调养。”
安云溪:“老夫人已经送了好些东西给我了,云溪受之有愧。”
老夫人笑吟吟道:“都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只管受着。”
安云溪只得收下了,为了表示感谢,她为老夫人又画了一张符。
安云溪:“这符是安神符,一会让桂嬷嬷将此符放在您床头,有了它保您一晚安枕无忧。”
桂嬷嬷听罢,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老夫人近来浅眠,有点动静就醒了,到了后半夜想要入睡还行,有了这符老夫人自然能养好精神了。”
老夫人也极为欣喜,安云溪画符的本事她是见识过的,上次的平安符,这次的安神符,想必效果都不会差。
老夫人又看了一眼安云溪的肚子,道:“云溪啊,你画符这般厉害,不如给自己也画一个。”
安云溪:“不知老夫人想我画什么?”
老夫人:“画个大胖小子怎么样?”
安云溪:……
老夫人,这个恐怕她做不到。
老夫人只当是逗一逗安云溪了,昨日方管家被孙子强行灌汤的事情她也听说了,待安云溪请完了安,她便命人将方管家叫了过来。
方管家一进屋便朝老夫人跪下,老夫人骂道:“你个不中用的!”
方管家委屈道:“老夫人,不是老奴无能,是王爷他太厉害了啊。老奴这小心思一动,便被王爷发现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以后他们夫妻的事便由他们自己去吧,你只需要记住,适当时候添上一把火便成了。”
方管家不由松了一口气,“老奴知道了。”
安云溪并不知道方管家和魏井昨日被罚的事,她用过早饭正准备在院子里打坐时。
半夏过来对着安云溪福了福身,道:“王妃,府上有客人到,王爷请您去前厅一趟。”
安云溪知道若无事肃王并不会打扰自己,既然他开口了,那便是此人是来找自己的。
安云溪去了前厅,今日的客人正是谢中书。
谢中书看见安云溪,上前施了一礼后,道:“王妃,下官带了些礼物过来,还请笑纳。”
谢中书将一个木匣子打开,安云溪一眼瞥过去。
好家伙,木匣子里装的全是银子,差点闪瞎安云溪的眼。
安云溪:“谢大人,这礼太过厚重了。”
谢中书笑道:“不厚重,自从王妃灭了有悔大师那妖憎之后,咱们谢府再也没有怪事发生了。”
“下官父亲的伤也好了,大哥也重新回了朝中。”
谢中书说着,又将木匣子朝着安云溪推了推。
安云溪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她将木匣子收下后,便道:“既然谢大人如此客气,那我便收下了,另外,再赠谢大人一句话。”
“王妃请赐教。”
“谢府近来要多注意下二公子的行径。”
谢中书听完,忙道谢,又道:“可是下官二哥有何不妥?我这二哥平日里行为放荡了些,特别是在男女之事上,不过好在他这人虽然好女色,却也没有特别行出格之事。”
安云溪提点到位,便不再言语。
谢中书通过有悔大师那回也了解一些她的习惯,便也不再多言,只和肃王聊起了家常。
“说起来,京城最近发生了一件怪异之事。”
肃王:“何事?”
谢中书:“听说上已街夜半时,总有女子若隐若现的哭啼声传来。”
上已街?
肃王第一反应便道:“刑部尚部郑大人府上便在上已街。”
谢中书拱手道:“王爷英明,据说有胆大的人在上已街里仔细听了,你猜怎么着,原来是那哭声居然是从郑大人府上传来的。”
安云溪和肃王听后,两人目光对视了一眼。
安云溪:“除了夜半哭声外,郑府可还有什么奇特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