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城门。
季长疏和谈修被挡在了外面无法进去。
这时从城门外走来的关闻昭便被拦了下来。
“我师弟呢？”
城门外的土地寸草不生，再远一点便是成群结队的黑树木，以魔气为食。
而关闻昭便从那里出来。
刚刚出来的关闻昭浑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那张瓷白冷漠的脸更让人看着心生惧意。
“师弟?你那里多师弟，你来问我？”关闻昭停下脚步，面无表情道。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小师弟去哪里了？”季长疏执着长剑对着她，满怀怒火。
“我不知道”
剑指着她，她也没什么反应，反而像是甩赖皮一样抵赖。
“你小师弟去哪里了，我怎么知道?你喜欢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别浑身冒刺攻击别人，上蹿下跳，也不嫌丢人。”
关闻昭将剑缓慢移开，脸上出现鄙夷的神情，越过他，瞥了一眼谈修后抬脚走了进去。
季长疏想跟过去，却被城门的人拦了下来。
“去买令牌验证身份。”
进西蜀的外地人需要提前两天验证身份，以免混入其他的人，比如魔修，邪修之类的人。
而季长疏显然忽略了这件事。
谈修拦住季长疏，“去验证身份，关闻昭抓小师弟做什么？虽说上一次比试输给了小师弟，也不至于去抓人，正常角度来讲，只会琢磨再打败小师弟以证脸面，再说关闻昭也不是那种人，虽然人刻薄嘴毒了一点。”
季长疏平静下来看了一眼谈修，恢复平常那副温和的模样，“谁知道关闻昭是不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她若是斤斤计较之人，也不会这般快就到了元婴。”他说话顿了顿，“你没发现她的修为又提高了吗？反正我现在是看不出来她如今是什么修为了，我们两个凑过去只能是挨打的份。”
“去验证身份。”季长疏只能认清事实。
一连几天，关闻昭没再去自己私办的府邸，她像是彻底对徐其玉失去了兴趣。
“大姐，你回来了啊！”关檀眼睛亮了亮，“今天谢宁来了，听说是来送礼道谢。”
关檀还小，不过六岁，母亲难产逝去，被关今与接了回来，从小无人引导他，性子便越发古怪起来。
一直在门口守着的关檀看见关闻昭回来里面跑了过去。
“送礼道谢?”关闻昭不怎么在意，转身朝自己院子过去。
“听说有上好的狐狸皮，主母看到的时候都在问是哪里得来的。”
“狐狸皮?”
关闻昭的声音变得阴冷起来，似乎有些惊奇，转身朝正堂走了过去。
正堂摆了许多东西，而上好的白色狐狸皮就摆在中间，毛发毫无瑕疵，柔顺漂亮。
即使有灵力护体，但也消耗不值。对于资质低的人来说，灵力修来困难，不必废这个在衣着上。
如今正值深秋，离寒冬并不远。
关闻昭看到那狐狸皮，竟像是被气笑了一样，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她刚抬手想要毁了那狐狸皮，却被继母阻止。
“闻昭，你这是做什么？这是蓬莱的那位送来的。”她敲打道，“我听说你在外面养了人，你父亲也知道了。”
这件事的确做的不隐秘，关闻昭也没想如何做得滴水不漏。
“那又如何？”关闻昭面上冷漠，手上出现灵气，那件狐狸皮当着继母的面变成了灰烬。
“你父……”她哑了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若是厌了，自己早些送走，等你父亲来，莫说是送走了，连命都保不住。”她缓了很久，才慢慢说道，声音极细，“你修无情道，又怎能这样。”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无情道?”
连修道都无路可走，无情道早已经被堵死了。
有哪个魔修还修无情道，无不以杀生成神来证道。
“谢宁呢？”
“走了，走了许久了。”
关闻昭连院子都没去，又匆匆离府去了私宅。
如果有人私闯进去，关闻昭会第一个知道。
私宅处。
孤坐在走廊的徐其玉只披了一件外袍，素白修长的手上握着一本书，长发就披在身后，脸上苍白，眼神黯淡。
他微微抿唇，像是这样累了，起身回屋坐着。
久坐的他脚步不稳差点跌倒，扶着旁边的长杆，脚踝处的链子一步一响。
连着几日的猜疑后，狐狸也没再继续想。
左右不过是得到了便觉得乏味，凡间这种事情不在少数。
婚后俩月便吵起来的大有人在。
他被关在这里一月似乎也正常了许多。
她会把自己放了吗？还是把自己忘了丢在脑后，他要一直待在这里?
徐其玉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垂着的尾巴焦灼地晃了起来。
天越发冷，徐其玉不得不回屋子里避冷。
屋内除了冰冷的瓷器珠宝什么都没有，对狐狸来说，毛毯好过许多。
回到床榻上的狐狸还没坐多久，门口突然出现的人让他吓了一跳。
尾巴没声响地缩回了被褥里，他甚至还往里面缩了缩。
反应过来，狐狸平静地看着她，“你来做什么？”
他的声音格外平静，像是在询问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眼神冷冷的，态度更是散漫。
眼前的场景无疑刺激了关闻昭，她走上前去，挡住了外面照射过来的光线。
狐狸没搭理她，侧身不看她，链子也露了出来。
狐狸的中衣并不正经，可以说他的所有衣裳都不正经。
好脱易摆弄，色情既暧昧。
果不其然，狐狸被关闻昭压到了身下。
她呼吸声渐沉，狐狸也没反抗，被抵住双手也是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很快地恢复平静。
他偏开头，面上依旧冷冷的。
若要形容，就跟装死一样。
没看到之前的模样，关闻昭愣了愣。
狐狸见她不动了，扯了扯嘴，随后冷漠道，“你若是因为脸面所以要折辱我，大可在别人那把我打得面容尽损，修为跌退，若要是因为我修为速度比你快，大可废了我让人嘲笑我，若你还不满意，把我妖修传出去，人人喊打，日夜不眠，若还是不尽兴，就如同你之前所说那般。”
他盯着她的眼睛，衣领的衣裳散了许多，“你若是想从身体折辱我，如今也够了，你还想怎么样？”
握住手腕的力气加重了一些，关闻昭突然笑了笑。
“真的吗？”
关闻昭俯下身子，潮热湿润的呼吸气打在他的肩膀上，藏在被褥里的尾巴突然被攥住，徐其玉被束缚的双手动了动。
腰间的带子被扯开，狐狸微微睁大了眼睛。他讥讽道，“我倒是不知道修无情道的人哪里来得这么重的欲望，不是无欲无求吗？”
双腿被抵住，这种行为只会让狐狸不安起来。
“你跟那些行为不端的人有什么区别？”
屋内很是平静，只有狐狸的声音。
从起初的挑衅到歇声，狐狸咬唇不吭声。
一直到晚上。
屋内依旧平静，狐狸默不作声地待在床角，对于关闻昭的押戏也未作反抗。
感受到怀中的人身体颤抖着，偏偏面上冷得跟玉人一样，关闻昭摩挲着他的腕骨，想要看到他放荡的一面。
她原以为几天不去找他，得到过自然也就没了之前的执念。几天平静下来，关闻昭自然以为自己没了之前的想法。
从之前折磨人的春梦到现在床上的摆弄，关闻昭心底越发蠢蠢欲动。
平稳的呼吸声出现，关闻昭有些愣住。
她低头看着怀中睡过去的狐狸，鬼使神差地不想打扰他。
可他不是自己掌上的玩物吗？
关闻昭面无表情的弄醒他，凉凉道，“你的师兄来这了。”
狐狸没搭理她，又闭上眼睛。
师兄来了，关闻昭又不会把他放走。
见他没动静，关闻昭也没了兴趣。
她把人放在床上，屋门早已经被关上。
在抓到徐其玉之前，关闻昭几乎不怎么睡觉，少有的几次睡觉便是那几次梦。
她躺了下来，狐狸被放下来便滚在最里侧，两人隔了很大空。
等狐狸想翻身时，发现自己并没有了位置。
他被拘在了角落里。
背后便是关闻昭。
一翻身便进了关闻昭的怀里，狐狸虽心生恼怒，却浑身疲倦，眼睛也不想睁开，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关闻昭睁开眼睛，伸手慢慢抱住怀中的狐狸，熟悉的异香沾满了关闻昭。
她静静地注视着他，颇为不解。
……
季长疏来了，没几天又被迫被赶走了。
关闻昭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几乎日日宿在徐其玉的屋子里。
对于她父亲直面摆出来的问题过耳不听。
直接告诉关今与，她关起来的人是谁。
……
一日。
“想出去吗？”
坐在软榻上的狐狸抬眼看她，疑惑，声音清亮，“你愿意?”
“变成原型，我就带你出去走一遭。”
“想都别想。”
关闻昭有些可惜，倾身靠近他，“我原以为你会同意。”
毕竟白日里都坐在走廊处一动不动。
他的双手抵在两人之间，关闻昭摩挲着他的腕骨，倾身亲了亲他的嘴角。
“为何要抵触我呢？你不喜欢我?”
若真厌恶她，眼前的人早该对她非打即骂，哪里还会这样羞愤地抵抗她，关闻昭当然认为他对自己不会太厌恶。
态度软和下来，想要对方答应并非是个问题。
她跟他谈喜欢?
徐其玉眼睛都瞪大了一些，只有一点灵力的狐狸勉强支撑着人形，哪里有力气去抵抗她。
更何况她动不动就亲，动不动就把自己按在床上欺负。
“你把我关着，居然还在白日做梦。”
徐其玉咬牙切齿，声音格外冷。
偏偏他那副艳艳的模样，眼底湿湿的，说出的话完全构建不了伤害性，像是高傲倔强的猫，关闻昭越看越想欺负。
“我们睡过很多次了。”关闻昭直白道，“难道狐狸是水性杨花的秉性?”
“又不是有了孩子！”徐其玉反驳道，有些恼羞成怒。
关闻昭愣了愣，元婴之上本来孕育子嗣艰难，更别提她已经入魔。
“年纪轻轻，就想这些了？”
关闻昭低头亲亲他的脸。
如常挑逗，狐狸被欺负得险些要落泪，双手想要抵住她不老实的手，却连手都被蹂躏了几下，“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腰间的带子轻松被扯开，锁骨处敞开了大半。
“等等。”徐其玉握住她的手臂，“先别亲我”
关闻昭从他脖颈处抬头，“你又想如何？”
突然，关闻昭的脸上铁青，“变回来”
徐其玉变成了一只狐狸，缩在角落里，几只尾巴轻轻地搭在枕头上。
原型的狐狸更为优雅端庄。
它嘤嘤了两句，对于脚上的链子格外不满。
虽然变成狐狸更容易受欺负，但总比被睡被亲好。
它低头捋了捋自己的毛发，缩在床角，似乎想缩进被子里。
关闻昭将角落里的狐狸抱了过来，几只尾巴柔顺地滑过她的手臂，狐狸想要跑开，却挣脱不开她的力气。
尾巴突然被揉捏，狐狸僵住了身子，吓得变回了人形。
徐其玉坐在她怀里，尾巴还被握着，面容已然红了起来，像是陷入情欲之中一样。
他抬手遮住她的唇，“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颇为恼怒，可这种行为像是调情一般，眉眼的风情让关闻昭喉咙滑动了一下
“想一直关着我?像……宠物一般”
关闻昭拿下他的手，鬼使神差地说了出来，“若你答应同我结成道侣……”
“那之前算什么？”狐狸打断她，冷声道，“你喜欢我，我就要摒弃之前你的行为，然后对你接纳?”
喜欢他?这种回答显然让她有些感兴趣。
听着这话，关闻昭反问道，“你想怎么样？”
徐其玉抿唇，“你把你的手放开”
“就这样?”
关闻昭听话地松开他的尾巴和腰，“还有呢？”
徐其玉莫名心梗了一下，“链子”
关闻昭突然笑了笑，“我丢开的话，我便自认为你同意了”
徐其玉沉默了一会儿，按下她不老实的手，低声道，“好”
“那就现在结契约”
徐其玉的手被迫抬起来。
“现在?”徐其玉声音有些震惊。
“难道我还给你反悔的机会不成?”
关闻昭手上出现浑浊色的气体，徐其玉这才确定自己的猜想，“你成魔修了？”
“对。”她的脸上没什么起伏，比之前修了无情道的模样还要冷血，像块玉瓷一样。
“可我现在没什么灵力。”他犹犹豫豫地说道。
“你觉得我信吗？”她嘴角微微扯了扯，略微讥讽道。
关闻昭哪里不知道他偷摸摸地藏灵力，双修过后再不济都有一点，她还没到把人当炉鼎去修炼的地步。
他不情不愿的抬手，红色的灵气在手心慢慢浮现。
成后，狐狸倒在她怀里，对于她的行为默不作声。
“别亲了，把链子弄开。”
他的话刚落下来，链子就断了。
体内的灵气不再晦涩难通，狐狸马上收回了自己的尾巴和耳朵。
他抬手就掐住她的脖颈，手心灵气溢出，杀意突兀，“我要杀了你。”
关闻昭突然大笑了起来，身子往后仰，“是不是变得有些太快了”
狐狸僵了僵，他俩道侣结契，关闻昭直接选了最为霸道的一种，生死同契。
他去哪里都能被找到。
她毫不在意脖颈处的手，等徐其玉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按在了床上。
徐其玉轻声闷哼了一下，很快挣脱开她的束缚，背后抵着墙，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凌乱不堪。
“唔……”
为什么自己还会被欺负。
“你是紫金山的狐狸，为何做反抗呢？”
狐狸僵了僵，趁着他愣住，狐狸死抿着的唇被撬开。
狐狸轻声呜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