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屋内没有她。
徐其玉撑着手起来,被褥从肩膀处落下来堆砌在腰间。
他低头系了系腰间的带子,看着床榻上的衣服微微晃了晃神。
衣服都正经多了。
他的动作有些迟缓,穿上后掀开帷幔离开了床。
他赤脚踩在毛毯上,不知道脚踝处什么时候带了一个脚链,银色的,还带铃铛。
徐其玉坐在软凳上,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抬手捋了捋长发。
他看着妆奁上摆放的耳坠,取过旁边的烟紫色的束发带将头发束好。
铜镜里的狐狸生得一副好模样,肤白貌美,眉眼间含着挥之不去的春色,漂亮的眼睛更是水光涟漪。
他细致地遮住脖颈处的吻痕,穿上外袍后不露出一点肌肤。
碎发遮住了额头,长发达到了腰间。
出去后,院子里只有打扫的人。
徐其玉来了这么久,第一次在院子里看到其他的人。
“关闻昭呢?”他试探问道,瞧着有些拘谨。
“家主在前院。”仆从看到眼前温瑾漂亮的人,感觉四周都亮了一个度。
“如何去前院?”
仆从反应过来,连忙说了如何去。
他道谢后便转身离开。
仆从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浑身冒着提剑去砍人的气势。
家主从来不让人来主院打扫整理,只让人按时准备好食材和衣裳送到偏房。
不需直说也知道里面住了一个人,衣裳都是极好的布料,但都不能穿出去,又是男式,加上家主不管事,仆从私下底就在猜测住的人是谁?
里面那位从来不出来,再怎么不喜出门的人也不会这样。
唯一的猜测便是被拘在了这里,成了外室或者特意养在屋内伺候玩弄的人。
如今见到从屋内出来的人,藏起来并非不是没有道理。
……
“你怎么来了?”
在正堂待着的关闻昭原以为他会直接离开。
她上前一步,却又没握住他的手。
许久不见这样的举止,他愣了愣,对于她突然正经起来有些惊奇。
虽然关闻昭不是个轻浮的性格。
她亲他时,就像是好不容易得到了奖赏或者费劲心思得到了猎物要细细品尝,毫无轻视之意,狐狸心里虽然抵抗却也没产生厌恶的情绪。
前脚他还疑惑,而他突然被抱住,狐狸一下就生气了。
被触碰到腰,狐狸下意识抖了抖。
他紧绷着脸,推了推她,声音怪小的,“我要回家一趟。”
关闻昭盯着他,“那你给我什么?”
狐狸咬唇,他给她什么?如今睡被睡了,亲也被亲了,她还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狐狸没好气道,“你什么都做尽了。”
“什么时候回来?”
他含糊不清着敷衍她,“自然不会是现在。”
“不要等我去抓你回来。”她松开他,眉眼冷肃,“最多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后,你不回来,我便去抓你回来。”
她显然有些不乐意,似乎后悔了昨天的决定。
什么道侣不道侣,把人关着显然是正确的决定。
她就不该为了那一点兴趣突然放了他。
只关了三个多月,关闻昭觉得有些亏了。
“半个月?”
眼前的人一脸茫然,关闻昭无动于衷地盯着他,似乎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苛刻的要求。
“我光是回去也得花费三天,来回路途六天,你说半个月?”
“你我结了契,不是代表我必须听你的话。”
他显然不乐意,甚至还想挑战她的底线,在这契约中钻空。
并非没有道侣两地分居。
成了道侣又如何?
“你想骗我?”
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瞬间变了样,似乎只要他一承认,狐狸又会回到那间房间。
她走上前一步,声音变得急躁起来。
眼见她变了脸色,狐狸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这种行为显然更让关闻昭有些不满,身体紧绷起来。
“等等”
眼见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狐狸伸手抵在两人之间。
他试探性抬手放在她的手臂上,声音还有些轻颤,“我没骗你。”
“你冷静一下。”
徐其玉转而握住她的手,脑海里不断想着如何骗过她。
“我许久没回去了,我母亲还是个凡人,她毫无机会修行。”他试图让她谅解,语气很软,漂亮的眼睛内却在打量她。
随着手心被塞进了一只手,关闻昭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她下意识握紧,身体被触发渴望,渴望同他亲近。
修长柔软的手毫无反抗,任其摸着揉着。
“我哪里骗你了?”
天真疑惑的声音接着响起,狐狸继续说着,含着撒娇。
“我不是你的道侣吗?难道你不该听我一点话吗?”
关闻昭愣了愣,跟前几天那副爱搭不理冷冷的模样截然相反。
他在撒娇?
还是在示弱?
关闻昭在这个方面相当于是一张白纸。
若是两人被绑定在一起,相处又是如何?说话模式又是如何?
为什么他又变了一副模样?从抵抗羞愤到认命,最后又是这副模样。
“好”
有些哑的声音响起,关闻昭答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