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小五即将迈出大门的时候,巧合的事情发生了——秦明率领军队凯旋而归,恰好从此处经过。两人就这样不期而遇。
看到秦明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王小五一瞬间变得心虚无比,慌乱得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只想找条缝隙赶紧溜走。然而,事与愿违,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以至于秦明轻而易举地就发现了他那不寻常的举动,并将其当场抓了个正着。
“诶,那不是王小五吗?怎么行色匆匆的,如此着急是要去干嘛呢?”秦明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王小五,同时大声地质问起来。紧接着,他满脸兴奋地向王小五展示起刚刚截获的匈奴军队的丰厚战利品,得意洋洋地说道:“瞧,这些都是我们刚刚成功缴获的!有大批的牛羊还有充足的粮食,这下子咱们的兄弟们可有口福啦,可以好好地开一次荤!”
眼见自己已经无处可逃,王小五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随声应和道:“哎呀呀,秦将军您当真是英勇非凡、智谋过人呐!这次能够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全仰仗您的英明领导。这下子兄弟们都能沾一沾秦将军您的光喽,哈哈!”
正在这时,秦明的目光忽然落到了王小五手中牵着的那只肥壮的羊身上。他眉头微皱,想起最近义军中出现了断粮的情况,于是毫不犹豫地开口问道:“你手里头牵着的这只羊又是打哪儿弄来的?”
“额……这……这。”王小五满脸涨得通红,嘴巴张合了几下,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没能说出来。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显得格外紧张和局促不安。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颤抖声从不远处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从旁边那扇略显破旧的大门口处,颤颤巍巍地走出了一名身形佝偻、头发花白的老人。老人一边艰难地迈着步子,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快还我的羊,这可是我一家人过冬的口粮啊!没有它,我们这个冬天可怎么过哟!”
听到老人的哭诉,秦明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王小五,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片刻之后,秦明突然厉声质问道:“王小五,你手中牵着的这只羊到底是谁的?是不是这位老人家的?赶快如实招来!”
面对秦明严厉的质问,王小五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低下头,不敢与秦明对视,声音微微发颤地回答道:“禀秦将军,这只羊确实是小的向这位老人借的。如今咱们部队缺粮严重,实在是没办法了呀。小的保证,只要咱们部队一有粮食,我立马就还给老人家。”然而,尽管王小五说得信誓旦旦,但他那闪烁其词的眼神和心虚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
“哼,借的?我看你分明就是抢来的!”秦明怒喝道,“本将军临走之前,曾特意恳求大帅三令五申,严禁义军将士擅自抢夺老百姓的粮食。这才短短几日时间,你竟然敢公然违背军规,简直无法无天!来人呐,把王小五给我拿下,交由耿大帅亲自处置!”随着秦明一声令下,几名士兵迅速冲上前去,将王小五牢牢地控制住。
待回到军营后,秦明此次外出寻粮竟是大获成功、满载而归!那一辆辆装满粮食的大车缓缓驶入营地,引得士兵们阵阵欢呼。
耿直闻此喜讯,更是大喜过望,连忙亲自走出营帐前来迎接。他大笑着走向秦明,眼中满是赞赏与感激之情,高声说道:“哈哈哈,秦兄弟,俺果真没有看错你呀!此次你能这般顺利地寻得如此多的粮草归来,可真是帮了我们义军天大的忙啊!要知道,咱们这都已经断粮好几日啦,兄弟们一个个饿得饥肠辘辘,眼瞅着士气就要低落下去。如今有了这些救命的粮食,咱们总算能够再支撑一阵子喽!”
正当两人相谈甚欢之时,耿直不经意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只见他的贴身侍卫王小五此刻竟被五花大绑在一辆粮车旁边。耿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眉头微皱,疑惑地转头向秦明问道:“秦兄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小五会被捆在此处?”
秦明闻言,面色凝重地拱手答道:“回大帅,事情是这样的。方才我在回程途中,偶然瞧见王小五竟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冒犯军纪,强抢百姓家中仅有的口粮。我当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将其拿下,绑在了此处,等候大帅发落。”
耿直听后,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他脸色铁青,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王小五面前,二话不说,扬起手狠狠地给了王小五两个响亮的巴掌,怒喝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难道忘记了前几日刚刚强调过的军纪吗?咱们义军向来以保护百姓为己任,你却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简直丢尽了我的脸!”
随后耿直便走到秦明身旁低声说道:“兄弟你看啊,这小五也跟随我这么多年,看在哥哥俺的面子上,念其初犯,就放了他这一回吧!”
“不行。”听完此话的秦明斩钉截铁的拒绝道,“耿大帅,难道你忘了?我们当时定下的规矩吗?如果轻而易举的将王小五放了,那我们定的规矩岂不是人人可以破,那以后还怎么带兵?”
“可是这……”不等耿直将话说完,王小五率先反驳道:“秦将军,我冤枉,我没有坏规矩。”
“没有?你抢老百姓的粮食,还将人给打伤,你还说你没有犯规矩?”秦明质问道。
“没错,人是我伤的,粮食是我抢的,可他是匈奴人的啊!”王小五委屈的说道。
“可他们也是百姓!”秦明义愤的说道,随后命令杨芸:“杨芸,将王小五给我拖下去斩了!”
“我看你们谁敢?”这时人群中的张国安站出来制止道,“大哥,你想想,咱们为什么缺粮,还不都是因为这群匈奴人吗?小五他做的没错!我看这秦明就是别有用心,自从他来到咱们义军,咱们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你给我闭嘴,退下!”耿直呵斥道,随后又对秦明低声说道:“兄弟,这件事确实是小五做错了,俺替小五赔百姓五倍这只羊钱,不够就十倍,然后再打小五四十军棍,这次就饶了小五吧!”
听完此话,秦明一脸严肃地看着耿直,语重心长地劝说道:“耿大帅,咱们之前可是明确规定过,禁止义军擅自去强抢老百姓的粮食,这可是咱们定下的铁律啊!军法如山,不容私情,如果小五真的犯了这个错,那他必须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耿直听后,眉头紧皱,目光凌厉地扫向众人,大声厉喝道:“那好,今天俺就在这里跟大家说清楚,从现在开始,不管是谁,只要胆敢擅自强抢百姓的粮食,格杀勿论,绝不姑息!都给我听好了,你们觉得这样可以吗?”
此时,人群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耿直严厉的话语所震慑。而秦明则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各位兄弟,我十二岁那年,匈奴人突破了长城防线,悍然侵占了我们的家园。那些匈奴人压根儿没把我们这些中原人当作人来看待,他们简直就是一群毫无人性的畜生!我曾经亲眼目睹过匈奴人的暴行,他们肆意屠杀我们无辜的百姓,纵容手下的士兵在各个村庄里疯狂抢夺粮食、烧毁房屋。就在前些日子,永安村也是这般惨遭毒手,整个村子都被烧成了废墟,到处都是村民们惨死的景象,那场面真是惨不忍睹!”说到此处,秦明不禁眼眶泛红,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秦明继续慷慨激昂地说道:“所以,自从我决定投身军旅的那一刻起,我就暗暗发誓,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守护这片土地,保护天下的黎民百姓不再遭受如此劫难,不再承受这般痛苦。今天,小五违背了我们的军纪,触犯了底线,那就别怪军法无情!来人,动手!”随着秦明一声令下,杨芸迅速上前,准备将小五押到刑场……
此时,一旁的贾羽以及众多义军将士彻底被秦明的这番话所折服,而王小五则与张国安偷偷的对视了一眼。
“俺看谁敢动我的人!”耿直一声厉喝道,杨芸顿时停住了脚步。
“大帅,秦将军,我知道错了,其实这件事不是……”王小五话音未落,只见一旁的张国安率先拔出刀径直的插向王小五,王小五当毙命。
“张国安,你!”耿直怒吼道,紧接着便冲向张国安准备为王小五讨一个公道。
张国安见此,也是迅速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从人群中逃跑。
到这儿,耿直再也没有力气了,直接跪倒在地上,无力的捶打着地面,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吼叫。
见王小五已被斩杀,秦明也不再追究,便号令大家都散了吧,准备开饭。
晚上,秦明,杨芸,贾羽三人在军帐中共同商讨今后的战事。
“此时此刻,已有三座城池被我方所掌控。倘若能够成功攻克淄川,那么整个山东地区便会如同铁桶一般被我们紧紧握在手中。如此一来,不仅能解我军当下粮食短缺的燃眉之急,更可让我们占据绝对优势。因此,有一件至关重要之事,需得未雨绸缪,并且寻求外部援助方可成事。”秦明目光如炬,冷静地分析着当前局势。
“那依你之见呢?”贾羽一脸疑惑地问道。
只见秦明神情严肃,铿锵有力地说道:“当下,朝廷已然派遣宇文述作为统帅,统率北伐大军挥师北上。若是我们能够与之紧密协作,从两个方向对拓跋耶乌发起猛烈攻击,定能一举攻破淄川,从而将那些匈奴蛮夷彻底驱逐出我们的故土!”
“只是,我们又该如何与宇文将军取得联系并协同作战呢?”杨芸秀眉微蹙,面露担忧之色。
秦明略作思索后回答道:“正因如此,我打算明日向耿大帅禀报此事,并请求暂时离开军中一段时间,亲自前往前线去联络宇文将军及其麾下的军队。唯有如此,方能确保双方行动一致,不给敌人任何喘息之机!”
就在这时,一名小兵神色匆匆地突然从营帐外疾奔而入,单膝跪地抱拳禀报:“启禀将军,耿大帅有请!”
“嗯?大帅此时找我所为何事?”秦明听闻,眉头微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他稍作思索后,便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甲,大步流星地朝着耿直的军帐走去。
来到军帐前,秦明深吸一口气,掀开帐帘走了进去。只见帐篷内灯火昏暗,耿直独自一人默默地坐在熊熊燃烧的火堆旁,神情凝重而深沉。火光映照下,他那饱经风霜的脸庞显得越发坚毅。
秦明拱手行礼,然后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大帅深夜找末将前来,究竟是有何事需要商议?”
耿直缓缓抬起头,目光凝视着秦明,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说道:“俺老耿啊,三年前领着村里那帮穷得叮当响、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兄弟们造起反来,为的不过就是能填饱肚子,求个活路罢了。虽说如今咱们这股势力发展壮大起来了,但俺可从来没忘记过自己的初心。”
秦明听出了耿直话中有话,追问道:“大帅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请明示。”
耿直长叹一声,站起身来,握紧腰中佩剑,继续说道:“你想要杀掉小五,俺心里清楚;朝廷派遣你和杨芸到这里来,想必也是为了招安俺们这支队伍,这些俺都明白。不瞒你说,兄弟,俺老耿实在是不想再打仗了。自从这帮兄弟把性命性命都托付给了俺,俺就必须对他们负责到底,一定要让他们过上安稳太平、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秦明心头一震,脸色微变,脱口而出:“所以,大帅您难道是打算自立为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