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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断念

    自从杨建业北伐之后,匈奴遭受重创,元气大伤,在未来十年内几乎不可能再次组织起有效的军事力量对中原王朝发起大规模攻击。然而,在这次北伐战争中,匈奴可汗巴图身负重伤,加之年事渐高,最终在回师途中不幸离世。他的儿子巴特尔继承了可汗之位,并在上位之初就立下誓言,要尽快恢复匈奴的元气。一旦时机成熟,他将一举攻破长城防线,图谋中原地区。

    当匈奴人得知杨建业去世后,各部落欣喜若狂,纷纷躁动起来。尽管经历了杨建业的北伐,匈奴元气大伤,无法发动大规模的攻势,但他们仍能集结小规模的部队,趁着飞军失去统帅的机会,前往长城一线进行劫掠,以快速恢复自身实力。在可汗巴特尔的命令下,匈奴的九个大部落各自组织起数百名骑兵部队,前往长城一线展开劫掠行动,以增强自己的实力。

    丞相府的书房内,宰相宇文护之子宇文述正在秘密地进行一项特殊的举动。他私自设立了一块牌位,上面清晰地刻着:“飞军统帅越国公杨建业之位”。每天,在进入书房读书之前,宇文述都会先点燃香火,虔诚地向这块牌位叩拜三次。这一切都是因为杨建业这位伟大的将军。他在镇守边关时,以严明的军纪和出色的军事才能带领军队,屡次取得胜利,成功捍卫了国家的领土和尊严。因此,杨建业不仅是宇文述心中的英雄,也是众多热血青年心目中的理想领袖。然而,令人痛心的是,宇文述后来得知,自己崇敬的飞军统帅杨建业竟然是在他父亲宇文护的阴谋策划下惨死的。这个真相让他备受打击,同时也引来了许多同窗好友的鄙夷目光,他们纷纷将他视为奸臣之子。一时间,身为堂堂相国府的少爷,宇文述却找不到一个真正忠诚的玩伴。为了减轻内心的罪恶感,宇文述决定为杨建业私下里设立一个牌位,并每日烧香叩拜。但由于害怕被父亲发现,他只能将牌位隐藏在自己的书房之中。

    朝堂之上,兵部尚书赵鼎向皇帝赵世泽上奏:“启禀皇上,长城边关来报,近日匈奴不断有小股部队来袭扰我长城边境一线,俘虏去了大量牛羊及牧民,臣猜测这是匈奴人要快速恢复自身实力,以准备对我朝展开下一次的大规模进攻,臣劝陛下不得不防啊。”

    听完此话的赵世泽认为赵鼎所说有理,于是开始做两手准备,一边派出使臣向匈奴人发出警告禁止袭扰长城边境一带的牧民,另一边令王公公向赵显发出指令,如再遇见匈奴小股部队袭扰长城边境,即可直接命令飞军悉数全歼。

    今日丞相府里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宇文护早早就下了朝。回到相府后,他原本打算先去书房看看义子宇文述的学习情况,并检查一下他的学习成果。然而,当他走到书房门口时,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火气息。他迅速推开门,走进去一看,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不已。只见义子宇文述并没有在书房大堂内读书,而是在内阁对着一尊牌位焚香叩首。

    看到父亲突然出现,宇文述惊慌失措,想要把牌位藏进怀里,但已经来不及了。父亲早已快步上前,一把夺过牌位。还没等宇文述开口解释,宇文护就看到了牌位上的字:“飞军统帅越国公杨建业之位。”这几个字瞬间让宇文护气得满脸通红。

    “不,父亲您听我说……”看到父亲一脸的怒意,宇文述又想开口解释,迎来的却是父亲的一耳光。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宇文述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你…你这个逆子,竟敢私自跪拜反贼之位,你知不知道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啊。”此时宇文护已经被气得怒目圆睁,一只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死死指着宇文述对其大声训斥。

    宇文述捂着脸,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和不解,但他还是咬着牙说道:“义父,杨叔父不是反贼,杨叔父忠君为国,捍卫我朝边境几十年,要不是他十几年来屡次抵御匈奴人南下,义父,您还能安安稳稳的做这几十年的宰相吗?这小孩儿都知道道理义父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您还要联合朝中重臣一起弹劾杨叔父置杨叔父于死地,你于心何忍啊!”

    宇文护的脸色愈发阴沉,他咬牙切齿地说:“住口!杨建业是反贼,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他拥兵自重,妄图谋反,这样的人岂能留他性命?即使他重生一次,为父也是照杀不误。”

    宇文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他从未想过父亲会如此绝情。他颤抖着声音说:“义父,杨叔父是朝廷的功臣,他为国家付出了那么多,您就这样将他置于死地?您就不怕引起天下人的愤怒吗?”

    宇文护冷笑一声,说:“哼,功臣?他的功劳再大也抵不过他的野心。若不杀他,日后必成大祸。你若再敢为他焚香叩拜,休怪为父无情!”随即命令下人将牌位烧毁并对义子宇文述进行严加看管,说完,宇文护拂袖而去,留下宇文述独自在原地发呆。。”

    看到父亲仍是这么执迷不悟,宇文述不禁笑道:“父亲,你关的住我的身,却关不住全天下人对杨叔父一片赤胆忠诚的敬畏。”

    此时宇文述材彻彻底底的明白,如今这个父亲也不再是以前那个自己所敬佩只知道冲锋陷阵,为国家冲锋陷阵不畏生死的大将军了,而是一个权倾朝野,为自己利益任意屠戮忠良的大奸之人。

    话说赵显自从暂代飞军统帅之位后,每日只道饮酒作乐,完全不理军事,甚至要求当地官吏献出无数金银珠宝来庆贺自己登上统帅之位。

    一日,王公公带队羽林军奉皇上旨意来到飞军大营传召,此时赵显正在同一群歌妓在军帐内载歌载舞。听闻皇上旨意来到,赵显慌忙令歌妓退下,自己赶忙跪下等候接旨,进入军帐后,一股酒气扑面而来,熏的王公公顿时头晕目眩,看到正处于半醉状态的赵显,王公公一脸鄙夷,待传达完皇上旨意后,便迅速带着羽林军离开这个酒气浑浊之地。

    看完皇上的旨意后,赵显顿时显得手足无措,心中暗暗叫苦:“我可是王爷,生下来就是享福的命,哪会带兵打仗啊!”然而,他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稍作思索之后,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原来,赵显想起了杨建业手下的那些将领们,他们个个都是勇猛无比、经验丰富的沙场老手。若是能将这些猛将调遣到战场上,岂不是胜券在握?这样一来,不仅能够击退匈奴人的侵袭,还能借此机会在朝中建立起自己的威望,巩固自己的地位。想到这里,赵显心头一喜,立刻传下命令给岳再兴和牛霸二人,要他们率领一支精锐的马队前去驱赶那些前来劫掠的匈奴人。

    岳再兴,牛霸二人接令后,随即率领一百名骑兵前往匈奴人劫掠的地方。

    路上两人正讨论着飞军目前的处境。

    “这个赵显可真是个酒囊饭袋,打仗是一点儿都不会。自从他来我们飞军之后,每日不是在饮酒作乐,就是在饮酒作乐的路上,搞得我们飞军军纪涣散,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雄风。虽然现在是太平了,但也不能这样吧。”岳再兴抱怨道。

    “可不是嘛,这家伙享乐的时候倒没想起咱兄弟们,一遇到打仗就立刻想起了我们,咱兄弟们,这是被他当做工具人使啊。”牛霸也随声附和。

    根据赵显提供的情报,很快二人便来到了匈奴兵劫掠的所在地,到达指定地方后,周围除了茫茫的一片草原,其它的什么也没有。

    正当二人疑惑之际,突然几名手持火把的匈奴兵点燃了周围的干草,现在正处于凉秋,天干物燥,风助火势,很快岳再兴和牛霸所率领的一百名骑兵便身陷在一片汪洋的大火之中。正当几人好不容易突出大火的包围刚想歇口气时,只见一声号角吹来,数百名匈奴骑兵提枪朝他们冲锋而来与飞军士兵战斗到了一起,因为准备不充分,很快飞军被匈奴骑兵杀的血流成河,最后只有岳再兴,牛霸和几名武艺高强的士兵狼狈的逃回来。自加入飞军之后,两人还从未打过像今天这样的败仗。这一仗下来,他们损失了八十多个弟兄,而侥幸回来的身上都负了伤。

    岳再兴和牛霸两人相互搀扶着进入赵显营帐准备复命,可进入帐内映入眼帘的仍是一片寻欢作乐之景。

    岳再兴对此彻底寒心,他决定请命辞职解甲归田并要求牛霸和他一起,免得在军中天天受这鸟气。

    但牛霸仍对飞军抱有一丝幻想拒绝道:“我12岁从军,大半辈子都在军营里了,在外也没个家人,此生除了带兵和打仗什么都不会,我就不和你一起走了。”

    面对牛霸的拒绝,岳再兴也知道人各有志所以也不勉强,只是最后对牛霸说了一句:“我看这飞军迟早要栽在这家伙手里,兄弟以后如果在这儿待不下去了,就来找老哥我,多自保重。”说完,岳再兴一身便装,骑着马离开了飞军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