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杨建业等一干飞军将领后,赵世泽的心中一直在打转,这位战功赫赫的杨大将军此时可算得上是功高震主了,难免会威胁到自己的皇权,但转念又想到几年前在皇都北门对自己的承诺,身为帝王的赵世泽还是更愿意相信这位将领对自己的忠心。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却彻彻底底的改变了赵世泽对杨建业的想法,这一位一直守在长城一线,屡次击退匈奴进攻的飞军统帅他必须得杀。或许他原本没有错,但他却拥有了造反的能力那便是他的错,或许赵世泽一直以来都相信他对自己的忠,但她不愿相信他手底下那群飞军将士,搞不好哪一天,他们会给杨建业弄个黄袍加身,逼杨建业造反,那可不得了了。因为杨建业不仅是飞军统帅,而且还拥有长城至黄河一线的军马节制之权,中原王朝几乎近八成的精锐部队都在那个地方,如果他们一旦起事造反,黄河以南那些整日享受安逸生活的士兵,恐怕根本不是他们那些整日与匈奴铁骑厮杀,奋战到底的飞军与精锐地方神武军对手,如果真是那样,不出半载,自己的江山恐怕就得改朝换代,但更为可怕的还是杨建业在北方一带颇得民心,甚至有乡村土豪亲自为其盖建庙堂,每日香火进贡源源不断,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也因此杨建业此人在赵世泽眼中是又喜又惧,又想重用他替自己守好疆土,但又要克制他避免权力过大,威胁到皇权。
同年八月,匈奴人为报上一战杀害二王子巴图之仇,集结草原九大部落共计十余万大军势必要一举拿下长城,但最终仍是被飞军击退,通过这两次战役,匈奴人十年之内已再无像样的战斗力来进犯长城边境。
为犒赏飞军如此之大的战功,皇帝赵世泽特命羽林军持丰厚的赏赐,前往长城一线飞军各个军营进行慰问。
来到杨建业所在军营的这队羽林军,是刚刚经历过新兵训练,初来皇城入职还不满一个月的新兵。他们都是从众多新兵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在新兵训练期间表现出色。然而,正因为他们还没有经历过岁月的磨砺和洗礼,所以比起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兵来说,他们更显得年轻气盛、嚣张跋扈。
这些新兵们身上洋溢着一种自信和骄傲,他们认为自己是最优秀的,因此对周围的人往往带有一种轻视和不屑的态度。他们自视甚高,觉得自己有着超凡的能力和天赋,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一队羽林军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扬的奔进军营,身上的铠甲熠熠生辉,那身装备简直要好过那些冲锋陷阵驻守在边疆最前方的长城飞军将士千倍万倍。而他们那通身的气派亦更加高傲,仿佛他们并非为皇族侍卫,而是货真价实的皇族一般。
将皇上赏赐的酒肉金银交付给飞军之后,夜幕降临,这队羽林军便在军营内住下。他们走进营帐,目光四处打量着周围环境。营帐里只有一盏微弱的油灯散发着光芒,照亮了一片狭小的空间。除此之外,营帐内除了睡觉的地方外再无其他物品,显得十分简陋。与那金碧辉煌、奢华壮丽的皇宫大苑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几名羽林军士兵用鄙夷的眼光扫视着四周,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不屑之情。他们觉得这样的居住条件实在是太寒酸了,根本无法与他们平时所享受的待遇相提并论。然而,尽管内心充满了不满,但他们还是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最终,他们找到了一个相对干净的落脚点,无奈地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两名飞军士兵来为这几名羽林军送饭,他们把饭菜放在桌上,然后转身离开。羽林军们看着眼前的食物,露出了不满的表情。这些菜都是素菜,没有一点肉沫,只有几碗粱饭。对于这些整天在京城酒馆里享受美食的羽林军来说,这样的饭菜简直难以入口。
其中一名羽林军注意到,端过来的饭菜中还夹杂着两小罐酒。他二话不说地拆开罐子,一饮而尽,并感叹道:“这是好酒啊!再给我来几坛。”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美酒的喜爱。
然而,另一名飞军士兵听到这个要求后,立刻回答道:“真是抱歉啊几位兄弟,我们军营有严格的规定,禁止饮酒。这两小罐酒还是杨将军特意让我们从远处的镇上打来的,以表达对你们的敬意。我们这边境的生活条件艰苦,无法与京城相比,请多多见谅。”
听完此话的几名羽林军顿时来气,一把抓住两名飞军士兵:“少废话,别在那给我装穷,皇上每年赏赐给你们这么多金银酒肉,就舍不得拿出来给我们一点啊,我们这千里迢迢的给你们送过来也不容易啊!”
“几位兄弟,你们有所不知,皇上赏赐的东西虽多,但我们飞军人也多啊,大多数都被杨将军分给那些受伤的士兵和那些牺牲将士的家属了。”飞军士兵慌忙解释道。
这时,一股肉香从帐外传了进来,顿时馋的那几名羽林军飞奔至帐外,看见那三四盘的烤肉从他们眼前路过,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不顾两名飞军士兵的劝阻,迅速跑到那几盘烤肉跟前准备享用一顿大餐。几名飞军士兵急忙劝阻道:“这是杨将军专门为那些受过重伤的士兵准备的,你们不能吃。”
但这几名羽林军全然不顾这些并打伤了飞军几名士兵,碍于军规,飞军将士也不好动手只能另寻他法,很快,这三四盘烤肉就被这几名羽林军干得一盘不剩,这时,岳再兴率领众多飞军兄弟包围了他们,但羽林军除对王宫大臣们以外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何况是这几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新兵们呢!他们仗着自己是皇上身边的侍卫与飞军士兵大打出手,但飞军个个都训练有素,很快便将他们制服,带到杨建业军帐等候发落。
军帐内,杨建业坐在堂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问道堂下的几名羽林军:“你们知罪吗?”
一名羽林军趾高气扬地回答道:“回禀杨大将军,知罪又如何?不知罪又如何?我们是皇上身边的人,您没权利给我们治罪,更没权利来处置我们。”
听完此话的杨建业只是微微笑了笑,说道:“我看你们这几个小子还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随后又拿出赵世泽亲赐的佩剑,对众人说道:“此剑乃是皇上御赐,皇上命我有先斩后奏之权,来人,将这几个人给我拖出去斩了。”
台下的几名羽林军一听,从一开始的嚣张迅速服软,并乞求道:“大将军饶命,我等几人知罪了。”
但杨建业丝毫不留情面,执意要斩几人。这一边,当王公公听到此事后,迅速马不停蹄的赶到杨建业所在的飞军军营,此时,这几名羽林军已被压到刑台,准备处斩,幸好王公公及时赶来制止了刽子手,几名羽林军看到王公公赶来,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声说道:“公公快救救我们啊!”这时,王公公对飞军士兵说道说道:“先暂缓行刑,由我向杨将军禀告,等候杨将军最新将令,在最新将令到达之前,你们切勿动手。”
随后,王公公进入军帐找到杨建业,乞求他放过这几名羽林军并说道:“他们这几个都是新兵,初来乍到,我没有给他们讲清楚,这其中也有我的责任,请杨将军看在老奴的薄面上就放过他们一马吧。”但杨建业丝毫不为所动,最后,王公公没有办法,只能下跪求饶。杨建业现状,赶忙上前扶起并说道:“王公公此举实在是折煞我了,快起来,快起来,论年纪您比皇上都大,就连皇上都是您一手带大的,都要敬你三分,今日您却跪我,这不是让皇上难堪吗?”
“杨将军要是不放过他们几人,老奴就永远跪在这里不起。”王公公急忙求道。
没办法,杨建业只能下令放了几人,随后和王公公来到刑场,对几名羽林军说道:“今日要不是看在王公公的面上,我是断然不会放过你们的。”
几名羽林军听完,顿时感恩戴德,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但此时杨建业又说道:“死罪难免,活罪难逃,每人砍下一根手指,以示警戒。”
王公公听完刚想继续劝阻,却被杨建业抢先一步说道:“王公公,这还是有必要的,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是不会记住的。”
尽管这几名羽林军十分不情愿,但他们也明白,比起丢掉性命,失去几根手指似乎还能接受一些。他们咬着牙,脸色苍白,额头冷汗直冒,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奈。
随着一声声惨叫响起,每一声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周围人的心头。而那一只只手则颤抖着伸向了桌面,仿佛要面对一场无法逃避的审判。刀光闪过,鲜血飞溅,一根又一根手指从手掌上脱离下来,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每一次砍刀落下,都伴随着一阵剧痛和血腥气息弥漫开来。羽林军们咬紧牙关,试图忍受住这种痛苦,但眼中的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他们的身体颤抖着,呼吸急促,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羽林军回到皇城之后,赵世泽听闻此事龙颜大怒,看着自己的侍卫被杨建业砍下一根手指,感到自己的颜面被杨建业狠狠的踩在地上,但杨建业乃边关重将,杀了他无异于自毁长城,匈奴人很有可能趁此突破长城深入内地,如果不杀,自己永远会被这位武将掣肘,终夜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