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巨鹿到洛阳,相距整整 372 公里,张角已然竭尽全力赶路,然而每天最多只能行进 50 公里,毕竟骑手和马都需要休息与进食,不是真正的牛马。
就这样,他每逢驿站便停歇片刻,足足耗费了 9 天时间,方才终于抵达都城洛阳,而行路的盘缠也用去了大半。
张角牵着马缓缓走进洛阳城,眼前的景象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城门外,白骨森森,横于荒野,其状惨然。乞者遍于道旁,衣不蔽体,形容枯槁,哀声连连,以求一食之施。更有插标卖儿卖女者,面容凄苦,无奈至极,孩童之泣声,不禁令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走进城内,繁华与破败相互交织。街道两侧,店铺林立,商贾忙碌,招徕之声不绝于耳。富者衣锦华服,闲步悠然。然于角落之处,穷苦之人蜷缩如蚁,饥寒交迫,眼神迷茫,不知生路在何方。
汉灵帝啊,您那高傲的头颅可否低垂,亲眼看看大汉百姓的疾苦?“遍地哀鸿满城血,无非一念救苍生!”
张角入城后,便开始四处打听何处有名师收弟子。在那个时代,门庭非常重要,有一个好老师,日后说出去也有面子。而且拜师不仅是为了学知识,更是为了谋求人脉,结识天下英豪。以当时的识字率,能拜师的都不是一般人。
“听说这卢植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太尉陈球、大儒马融的弟子,那学问可大了去了。” 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汉子声音传来,这话立刻引起了张角的兴趣。
张角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原来是左手边的一处客栈。客栈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众人围坐在一起,纷纷议论着什么事情。张角便也走进客栈,去凑个热闹。
“小二,上碗温酒,再来斤白切!“张角大声说道
“好勒,您稍等。“
很快,只见小二就把三只碗,一双箸,一碟热菜放在张角面前,再倒上满满一碗温酒,一斤白切肉也摆好了盘:“客官,您慢用。“
张角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对卢植这位高人非常感兴趣,很想知道他在何处办学。
这时,旁边围坐的一位年轻人兴奋地说:“我要是能被卢植先生选中,那以后可就有出息了,说不定还能谋个一官半职呢。”
旁边的一位老者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能成为他的门生,那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有人说卢植为人严厉,对门生要求极高;有人说他教学有方,能让门生受益匪浅;还有人说这次招收门生的竞争肯定非常激烈,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去报名。
客栈里的气氛格外热烈,张角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更加坚定了要去报名的决心。
待众人逐渐散去后,客栈内渐渐安静下来,唯有一位老者仍未起身,独自坐在桌旁,若有所思。
张角见状,赶忙起身,恭敬地拜道:“敢问老前辈,方才听闻诸位提及卢植前辈,小子我对其仰慕已久,不知您们刚才所说的卢植前辈是在哪处办学,我甚感兴趣,一心想拜师于卢植前辈门下,还望老前辈能指点一二。” 说罢,张角目光恳切地注视着老者,期待着他的回答。
老先生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张角,缓缓说道:“年轻人,你有心求学,倒是难得。卢子干乃是当世大儒,他在城东的学府讲学。不过,想要拜入他的门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张角连忙问道:“还请老先生明示,需要具备哪些条件才能成为卢植前辈的门生?”
老先生捋了捋胡须,说道:“子干先生注重学生的品德和才华,你需有坚定的求学之心,此外,他招收门生时,还会亲自进行严格的考核,只有通过考核者,方能入选。”
张角闻言,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老先生看着张角坚定的眼神,微微点头:“年轻人,有志向是好事,但求学之路艰辛,你需做好吃苦的准备。”
张角再次拜谢道:“多谢老先生指点,小子铭记在心。”
说完,张角便告辞离开,前往城东的学府,迈出他求学之路的第一步。
待张角来到城东学府后,他满怀期待地刚打算迈入大门,却被守门的门童毫不客气地拦住:“交例钱了吗?”
张角一愣,连忙说道:“什么例钱?我是来拜师卢植前辈的。”
门童嗤笑一声:“既是拜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张角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还请仙童指教一二,小子初来洛阳,人生地不熟,对规矩一事确实不知。”
门童白了他一眼,说道:“好吧,我门规定凡来拜师者都要先交纳五斗米。”
张角闻言,心中一惊:“五斗米,足有 75 斤,这也太黑了吧!” 但他还是强压下心中的不满,说道:“谢谢仙童指教,我这就去换五斗米来。”
说完,张角转身离去,心中却对这学府的规矩感到十分无奈,心想:“今天看来是得为五斗米折腰了。“
终于,他在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找到了一家米铺。米铺的老板正忙碌地整理着货物,张角急忙上前询问米价。当得知价格后,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五斗米的价格对于他来说着实不低。但为了能够拜入卢植门下,他咬咬牙,掏出身上仅剩不多的钱财,买了五斗米。
张角小心翼翼地将五斗米放在马背上,然后牵着马缓缓向城东学府走去。
抵达学府门口时,门童瞧见张角牵着马,马背上驮着米归来,微微颔首,这一次终于准许他进入。门童走上前来,接过张角手中的缰绳,说道:“你在此处稍作等候,我去将你的马安置好。” 张角满含感激地望向门童,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站立在学府的庭院之中,张角环顾四周,只见此处环境清幽宁静,弥漫着浓郁的学术气息。
在等待的过程里,张角的心情越发忐忑不安。他的心情既紧张又期待,不知道能否顺利拜入卢植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