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东学府的西苑大厅内,此时已是人头攒动,众多学子汇聚于此。他们成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满心期盼着接下来的入学考试。
“老师来了,请大家安静一下。” 学府工作人员高声喊道。
只见一位身长八尺二寸的男子步入大厅中央,他身材高大魁梧,腰间佩戴宝剑,甫一开口,便如洪钟般响亮:“让大家久等了,接下来我们开始入学考试。”
“考试试题是什么呢?” 台下有学子迫不及待地高声喊道。
“想必这便是卢植前辈吧,看起来确实气度非凡。”张角心中暗自想道。
“第一篇考题以‘马’为题写一篇文章,文体不限,字数不限,写完便可以交卷,由我来批阅。” 卢植双手背在身后,神色严肃地言道。
“以马为题?畜生有什么好写的。”
“是啊,这个题目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想必老师必有高见,我等写便是了。”
台下学子议论纷纷,声音此起彼伏。
接下来,学府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安排学子们坐下。随后,工作人员们手持着笔墨纸砚,挨个地发放给学子们。
待全部分发完毕后,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仿佛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学子们纷纷低头,凝视着眼前的纸张,开始构思自己的文章。有的学子微微皱眉,陷入沉思;有的学子则目光坚定,迅速动笔,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张角也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开始思考如何以 “马” 为主题展开文章。
此时,卢植静静地站在大厅中央,目光威严地扫视着全场,确保考试的公平与公正。学府工作人员则在一旁轻声走动,巡视着考场。
时间一分一秒地逝去,手快的学子们迅速完成了答卷,纷纷交卷离开。渐渐地,考场上只剩下张角等寥寥几人。
“嘿,你瞧,那几个人还在那儿坐着呢,不会写就干脆别浪费时间了嘛。” 一个已交卷的学子轻声嘀咕着,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
“就是就是,老老实实交卷不就得了。” 另一个学子也跟着附和道,摇了摇头。
此时,考场里就只剩下张角等三人,巡考人员在他们身旁不停地踱步,目光时不时地在他们身上扫过,而门外已交卷学子们那好奇或嘲笑的目光,也如同无形的压力一般笼罩着他们。
张角坐在那里,眉头紧锁,眼神专注地盯着试卷,不停地挠着头,绞尽脑汁地努力搜寻着以前学过的关于马的文章。他的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眼睛一亮,赶忙蘸起墨,笔走龙蛇般地一蹴而就,写下了一篇 151 字的文章,然后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故作潇洒地扬长而去,心中暗想:“稳了稳了!“
工作人员连忙将他的文章呈交给卢植,卢植初看时并未觉得有什么奇特之处,便随意将其搁置一旁。然而,片刻之后,他不知为何又重新拿起这篇文章,再次仔细端详。这一看,他不禁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激动得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此文竟如此精妙绝伦,此子才华简直惊为天人啊!” 他猛地站起身来,急切地朝着门外望去,想要立刻找到刚才交卷的少年。
可他万万没想到,此时的张角因尿急早已如同脱缰的野马冲向了茅房。他一边跑,一边还在心里嘀咕:“哎,这尿差点就憋不住了,还好关键时刻想起了《马说》这篇课文,不然可就抓瞎喽。”
等张角解完手匆匆赶回,恰好听见有人在高声呼喊自己的名字:“哪位是张角?请站到前面来。”
张角一听,忙不迭地应道:“我就是。” 说完,他火急火燎地穿过人群,费了好大劲儿才挤到人群前面。“我就是张角,卢植前辈。” 张角恭恭敬敬地说道。
卢植微微眯起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张角,质疑道:“这篇文章是你本人写的吗?不是出自他人之手吧?”
张角挺起胸膛,毫不犹豫地回答:“那是自然!”
卢植微微颔首,接着说:“那你当众念一遍,若是你本人所写,当一字不差。”
张角自信满满地应道:“好,那小子我开始表演了。”
随后,张角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
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马也,虽有千里之能,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
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尽其材,鸣之而不能通其意,执策而临之,曰:‘天下无马!’呜呼!其真无马邪?其真不知马也!”
念完之后,张角目光坚定地看着卢植,等待着他的回应。周围的学子们也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卢植沉默片刻,眼中流露出浓浓的赞赏之色,微微颔首道:“果真一字不差。你可是自比千里马?暗讽我不识千里马耶?”
张角连忙低头,极为恭敬地回道:“小子不敢。”
卢植轻抚胡须,脸上露出微笑,缓缓说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妙极,这一题你当属第一!”
台下忽地传来了几人的质疑声。
“我不服,这评判也太草率了吧!” 一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服气。
“就是,就凭这一篇文章就定第一,难以服众。” 另一人也跟着附和
“说不定是他提前背好的文章呢。” 又有一人怀疑地说道。
这几人的质疑声立刻引起了周围学子们的窃窃私语,场面一时变得有些嘈杂起来。
卢植不理会台下的质疑之声,神色自若地继续说道:“第二题,以‘战争’为题写诗,诗体不限。”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考场上空回荡。学子们听到题目后,纷纷陷入沉思。战争,这个沉重的主题,让他们的心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张角也微微皱眉。
此时,考场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刚才那些质疑的声音,也在这一刻暂时沉寂了下去。
率先有一人先交卷,此人身长七尺,细眼长髯。只见他面无表情,从容地收起笔墨,大踏步出门而去,身姿挺拔如松,衣角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对这场考试充满了自信,又似对结果毫不在意。
张角也迅速交卷,接着来到外面,静静地等待结果。没过多久,所有学子都完成了答卷。众人满心焦灼地等待着卢植阅卷。几十份卷子,卢植不消半个时辰便已批阅完毕。他神情专注,时而微微颔首,时而轻轻蹙起眉头,将那些令他极为满意的卷子放置在一旁。
待阅卷完毕后,学子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紧紧地盯着卢植,期待着他宣布结果。现场气氛紧张而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现在请曹操与张角两位同学移步至前面。” 卢植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两人听闻,一前一后地向卢植身边走去。曹操身姿挺拔,细眼长髯,神色从容淡定,每一步都迈得沉稳有力。张角则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期待,脚步略显匆忙。
“麻烦你二人分别念一下你们的诗作吧,曹同学先开始。” 卢植神色郑重地说道。
曹操微微点头,清了清嗓子,随后念道:“《蒿里行》
烽火连天处,苍生泪满襟。乱世何时了,归心日夜惊。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曹操的声音沉稳且有力,仿佛带着历经岁月沧桑的感慨。
卢植微微颔首,目光中流露出赞赏之色,缓缓说道:“曹同学此诗,意境深远,深刻地描绘出了战争之残酷,百姓之疾苦。‘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更是将对百姓的怜悯之情推向了高潮。此诗堪称佳作。”
“下面请张角同学开始吧。” 卢植的话语再次响起。
张角神色沉稳,开口念道:“《春望》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张角的声音清朗而有力,诗句中所蕴含的深沉情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那破败的山河、荒芜的城池、感伤的花朵、惊悸的飞鸟,以及漫长烽火中对家书的渴望和因忧愁而日益稀疏的白发,共同构成了一幅令人痛心的战乱画卷。使得在场之人无不沉浸在这浓郁的悲伤氛围之中。
“这诗真是妙绝啊!” 一人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叹。
“是啊,比起这首《春望》,我等之作实在是相形见绌。” 另一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张角兄果然才华横溢,我等自愧不如。” 又有人拱手说道。
在这一片夸赞声中,张角微微红了脸,他谦逊地向大家拱手行礼,却难掩眼中的喜悦与自豪。
卢植微微点头,目光在曹操与张角之间流转,而后缓缓开口道:“两首诗各有千秋,曹同学的《蒿里行》,以雄浑之笔力,深刻描绘出战争之残酷、苍生之苦难。而张角同学的《春望》,则以细腻之笔触,将国破家亡之痛、思念亲人之苦展现得淋漓尽致,情感真挚老成。二者各具特色,难分伯仲,故吾将二位并列第一名。”
卢植的话语刚落,台下便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曹操与张角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皆有欣赏之意。他们一同向卢植拱手行礼,感谢他的公正评判。
“今日考试已毕。我会从今日考试成绩中录取排名前二十名的同学,明日将在学府门口张榜公布。”
卢植言罢,便转身离去。他的身影渐行渐远,留下一众学子在原地,或兴奋期待,或紧张不安。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着自己是否能榜上有名。有的人信心满满,认为自己发挥出色,必定能被录取;有的人则忧心忡忡,担心自己的表现不够好。但无论如何,大家都在期待着明日的张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