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黎东南一脸阴鹜。
“就这么让他走了吗?”董十八似有不甘。
“不然呢?”黎东南问。
董十八说:“那东西在他手里,他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要我们的命。”
“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黎东南问。
董十八说:“他消失了十年回来,而且是为了杀人,他不可能跟其他人有联系。所以,我觉得那个U盘要么在他车里,要么在他房里。不会像他说的,他死了,就有人交给警察,他只是在吓唬我们。”
“要万一呢?”黎东南问。
董十八不说话了,凡事总有万一。
黎东南说:“他只身回来,人生地不熟,能查出那么多事,他还是有些斤两的。而且,一看他就受过职业训练,并不容易对付。目前看来,他也不是我们真正要对付的人,我们用不着和他赌这一次生死,以后有的是时间。当务之急,还是得找出那个真正的凶手!”
“真正的凶手?”董十八说,“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神圣?怎么样做到让一匹马杀人?”
黎东南说:“眼下我们要想的,不是一个人怎样做到让一匹马杀人,而是这个人为什么会杀东海和国晋,那匹马为什么又那么像铁将军?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渊源?对方又为什么要偷走铁将军将其杀害,接下来的计划又是什么?是准备对付我了,还是怎样?”
“老二,你怎么不说话?”黎东南看向曹连城。
曹连城说:“我在想对方为什么针对东海,国晋还有大哥你,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
“不会有什么关联。”黎东南说,“虽然一直都是我在给东海和国晋平事,可我从来都没有出过面,外界也只是有人猜测我是他们的靠山,不可能因为这样,他们得罪了人,就连我也一起做掉。那我背后还有那么多靠山呢,他能杀得完吗?”
“倒也是。”曹连城说,“常言讲冤有头债有主,没有直接的仇恨,很难起这样的杀心。如此处心积虑地谋划杀人,必是不共戴天血海深仇了。”
“行了,你也先回去休息吧。”黎东南说,“好好想想,有什么办法把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给找出来。”
曹连城应声,告辞去了。
黎东南又叮嘱董十八,小心看护别墅,一有风吹草动,要即刻应对。
凶手不是夏长生的话,会更加让人防不胜防,手段也肯定比他更高明,不知道他下一步又会玩出什么样的手段来。
…………
又是一夜过去。
和黎东南他们一样,警方也仍然没有任何线索。
他们出动了大批警力对周边的郊区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素和排查,都没有找到那个夜袭黎东南别墅的嫌疑人。
当然,他们更不知道,黎东南已经捷足先登找到他。
可惜的是,他不是凶马案的凶手。
李八斗在一遍又一遍地翻看那些案情记录,想在里面找到哪怕蛛丝马迹的灵感。可摆在那些记录中的,是没完没了的疑点。
夏东海被杀,那部神秘消失的手机去了哪里?明明是人才能拿走手机,为什么监控和现场始终只能看见一匹马?
对方要拿走那个手机干什么?
还有,他杀夏东海一家,又为什么杀吴国晋?
黎东南对这两人都有动机,为何证据显示,不是他干的?
死去的铁将军,是凶马吗?
凶马就这样消失了,还是会再次出现?
王哑巴到底是谁杀的?
还有唐白,在这其中又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还是真的与他无关?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冷笑进来,喊了声“斗哥。”
“有情况吗?”李八斗看冷笑手里拿着一张打印纸。
冷笑将那张打印纸递过:“你之前让我调查阎老三一个月行踪的,已经调查完了,他的车子每天到过什么地方,都在这上面了。”
“很好,辛苦了。”李八斗接过那张纸,正准备看,厉长河过来问他对那个夜袭别墅者找得怎么样了,他就顺便把纸放在了兜里,跟厉长河聊了起来。
晚上脱衣上床准备睡觉的时候,李八斗才发现右侧的裤兜里还放着一张折叠的纸,才突然想起他找冷笑通过路面监控调查阎老三一个月行踪的事,这张纸上就是全部的调查记录,他和厉长河探讨案情,就忘记看了。
当下,他拿出那张记录看了起来。
这一看,马上就发现了问题。
在夏东海被杀后的一个星期,晚上八点半,阎老三的面包车走银环路进入小街路的一端,消失了一个多小时,九点四十多才从街道另一端出来。
很显然,阎老三在那条小街上停过车。
这本也没什么好奇怪,任何人都可能在任何一条路上停车,尤其石笋镇那种地方,交通管理比较混乱,只要是没有监控和交警的地方,很多电驴儿机动车都靠边乱停。
而让李八斗意识到有问题的是,小街这个地方他有些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