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想了起来,就是几天之前,姜初雪说跟踪他时,不小心按到自拍键发现身后一个幽灵人,他认为有可能是当年的那个变态,还和姜初雪去派出所调看过监控的地方。
而且,时间点也是那样地巧!
他当晚去那里的时间也是在八点半左右,而姜初雪尾随着他发现幽灵人的时间是九点多。阎老三的车八点半进入那里,将近十点才从另一端出来,这一个多小时,他在那里干什么?
阎老三不是寻常人,他也没有平时找人聊天玩耍的习惯,很显然他不是去那条街去找人玩,也不大可能去那个地方办什么事。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途经那里,看见了正悄然跟在李八斗后面的姜初雪,想犯案!
李八斗的心里顿时波涛汹涌一般。
十年了,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找到这个变态了吗?
是或不是,只要去找阎老三,问他那天去那里找了谁,做了什么,真相就出来了。他不相信阎老三会知道这个细节的败露而事先找人串供,做伪证。
所以,阎老三死定了!
尽管心情激动,迫不及待,李八斗还是把后面他的行踪记录都看了,上面还记载着他去了黎东南的公司,而时间竟然是王哑巴被杀的那天,他去阎老三家,阎老三不在,他打了电话给阎老三,阎老三说他在外面闲逛,而实际上那时候他正在黎东南那里!
他和黎东南之间有问题是铁板钉钉的了,只是,这个突破口又在哪呢?
先不管了,还是找他把小街消失之谜弄清楚再说吧。
李八斗拿起监控记录就准备出门,姜初雪正进门来,看见他匆匆的样子,就问:“又有情况吗?”
“去找阎老三了解点事。”李八斗说。
“找阎老三?”姜初雪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李八斗迟疑了下,还是点头了:“走吧。”
姜初雪是这事件中的一个主要角色,她去或有帮助。
两人当即驾车直往阎老三家而来。
“又找他什么事?”姜初雪问。
李八斗当即把情况说了,通过阎老三的行车路线及他的性格判断,他很有可能就是那晚上被她追丢的幽灵人,换句话说,也极有可能就是当年那个杀害诗佳的变态!
“这么说的话还真有可能。”姜初雪说,“你不说我还没想起,你这一说我就觉得,我第一次见这个阎老三的时候,就发现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
“怎么怪异了?”李八斗问。
姜初雪说:“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让人不舒服,厌恶。他那样子本来就凶恶丑陋了,盯着人看时,好像要把人看穿,又像是在细细品味某种东西一样。要不是在办案,换一般时候,我肯定得发他脾气。”
李八斗说:“而且,记得有天晚上他到镇上来,我一路跟踪他去了庙街路,在他车上发现了绳子和胶带,你化验了他的刀子也有处理的痕迹。诸多迹象显示了他的可疑,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很可能就是我找了十年的那个变态!”
“是的。”姜初雪说,“你这么说起来的话,他的嫌疑确实很大,把他和那天晚上的幽灵人对号入座,还真有那种感觉。如果真是他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这十多年来,他一直都在作案,就算每年作案一次,那也是十几次案件了,为何在白山的案卷记录里并没有系列变态杀人的立案记录?而且,想当然,一个真正的变态,不会一年只作案一起吧?按照心理学的角度,他们一旦具备了这种变态,就对这种变态上瘾,会频繁作案的。”
李八斗说:“很显然,他的作案方式已经升级了。”
“升级了?”姜初雪不解,“什么意思?”
李八斗说:“十多年前,他虽变态杀人,可却并没有用任何手段处理尸体,所以能为警方所知。可现在,他的车上带了绳子,胶带,和刀子这些,显然是先绑走,再杀人,并将尸体秘密处理掉。警方顶多只能得到一些失踪人口信息,但不会知道是变态杀人。”
“嗯,你这么说的话就能解释得通了。”姜初雪说,“看来,这个杀猪的比我们能看到的,能想象的,还要更丑陋和可怕啊。”
“我会让他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的!”李八斗摇着牙,。
那种恨,是恨不得将其抽筋剥皮,碎尸万段。
本来,他和诗佳,和很多受其所害的人,都可以有甜蜜和幸福的未来。然而,那个恶魔,却将罪恶的种子种在他们心里,长出阴霾,结出痛苦,如梦魇般,让他们一生都无法摆脱。
十年以来,他辗转反侧难寐,一直在想象着找出这个恶魔,如今,皇天不负有心人,就要证实这一切了,他的心里无比地汹涌着,激动,愤怒,和那从未挣脱的痛苦交织,让他的心里从未有过的,胸膛似要爆裂般的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