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程，你发春了？”
曹亮一把捏住程笙笙的手腕。
窗外的月光如同带着灵性一般，待到层层乌压压的云朵随风荡开，终于显露出来。
皎洁的月色顺着窗户铺洒。
被按在床上平躺着的程笙笙也不反抗，侧过脸，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不过薄如蝉翼的单衣早已经衣衫不整。
借着月光能看到少女玲珑有致的诱人曲线。
“瞄我干什么？别人怕你的眼睛，我又不怕，老子不是被吓大的。”
妈蛋报复也得分场合，哪有这么不讲武德的？
曹亮还想质问。
却不知道随口一句话，明摆着是往程笙笙心里更软的地方戳。
他果然不把我当异类！
程笙笙嘴角有微妙的笑容，这副收起了往日表现的活泼和娇俏，身上带着蛮横和危险的感觉，似乎才是她原本的性格。
程笙笙突然昂起脸。
手轻轻一动，反过来将曹亮的手腕束缚的欲罢不能。
曹亮：“……”
草！
狗日的这副身体也太弱了，我他妈忘了我打不过她！
这种感觉，就好像深夜遇到了入室行窃的盗贼。
你以为发现她，你就算赢了？
不。
她看到你醒了，可能还会杀你灭口……
盯着那双不知何时布满迷离和病态的瞳孔，蓝色的眸子像是凝聚着迷人的旋涡，要将他彻底吸进去，吃干抹净。
曹亮咽了下口水。
这货今天绝对犯病了！
刚哭唧唧要看星星，跟个小可怜似的，后来不就聊了两嘴父母，也没窥探到大傻程什么秘密……再说，老子绑你的时候也没干啥。
不会这么小心眼的要把我先后杀了吧？
我现在叫乔婉回来还来得及吗？
“摸男人的感觉，貌似还不赖。”
程笙笙的声音依旧轻灵，却少了白日里悠扬。
多了几分如同她眼神一般的强势和攻击性。
“我没怎么去过青楼，不过看那些被富家公子揩油的女子，都是要给些银两的。”
程笙笙也不解释为何行为突然古怪。
手在腰间的另一个布袋摸索片刻，掏出来几文铜钱，放在曹亮手上。
“你的服务很容易让人上瘾，等我想要了，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
说罢，程笙笙坐在床沿，神色自然的穿上鞋子，扭身离去。
就像是，就像是……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女！
只留手里拿着几文钱的曹亮在风中凌乱。
靠！
几文钱打发叫花子呢？
我来古代都还没在青楼消费过，怎么莫名其妙成鸭了？
程笙笙走回自己的房间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浅笑轻盈。
她有些发现，曹亮这个人，跟她表现出真挚热情的外表和实际冰冷的内心，完全是相互替补的第二种性子。
让人着迷。
从后面抱着他时，莫名的有种贪婪的冲动。
只是在今夜，被很好的掩饰……
曹亮还不知道程笙笙真正的性格：
认定了，便不可能放手。
此刻。
远在京都紫禁城内的洛令仪还在批阅奏章。
但心中突然传来一阵没由来的悸动。
就好像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要跟自己抢重要的人。
……
“以为老爷子看不见！”
“以为在这方寸之地，太傅维护公道的曹家将旗，便举不起来了？”
“嘘！”
“好不容易有个落脚的地方，将军可千万莫要在别人面前提当年之事了！”
次日清晨。
曹亮一睁开眼，就听到外面纷杂的声音。
说话的人音色沧桑沉重，似乎是个年事已高的老人，劝他“莫提当年事”的，是县令甘将的声音。
曹亮刚收拾好，来到楼梯口。
就听李司说道，“既已经了解到我们此行身怀重任，将军当谨言慎行。”
“谨言慎行我又怎会不知？方才进县衙，老夫特地绕开前门。”
那道沧桑的声音更加沉重，“可我实在忍不了那帮地主家的泼皮无赖！”
“他们现在就敢抬着花轿，在县衙大门前嬉皮笑脸！”
“不是在当众辱县令女儿名节！”
“昨日我问甘县令，他说朝堂来人，可以把丁佑财那等刁滑奸诈之辈抓起来。”
“为何夜里又突然下令将他放了？！”
离得有些远，曹亮没听清李司后来说了什么。
但能听出来，那道沧桑老练的声音接下来说话语气明显激动。
“什么乔大人？！”
“让她出来！”
“哪有抓了罪人，平白无故又放了的道理？！”
“老夫倒要看看，是谁下的命令！”
曹亮从阁楼下来，发现这里多了两位衣衫褴褛，却气态不俗老人。
一个看上去六十多岁，正在逐步靠前询问李司些什么，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
曹亮敏锐的观察到，他抬起手时，明明大臂看上去肌肉雄厚，掀动风声，可手掌却是有气无力的耷拉着。
另一个老人看上去姿态更为邋遢，用宽大的蓑衣披着全身，愣愣的站在门口的位置，小心翼翼的用手扶着门框。
风吹过芦草制成的蓑衣，能看到他脸上有被火烧过的狰狞疤痕。
虽蓬头垢面，脊背却自始至终直直挺挺。
一个人手筋尽断，脚筋也断了一根，另一个人是瞎子……
“昨夜放人的命令，是我下的。”
一句话，平复纷杂的声音。
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御史大人！”
李司正想说什么，曹亮摆了摆手。
已经听出来，这两个人目的，应该是来诘问自己昨夜放人的决定。
不过听语气，这俩老头似乎跟曹太傅有些关系。
“曹…咳！”
“禀告御史大人！”
“他们二位是…是以前从函谷关逃出来的大夏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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