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我自己的判断，从来不需要任何人指正，谁也指正不了。”
卫中华咧嘴一笑道：“你们二位……也算是国军里的青年才俊，只可惜，受限于大环境，误入歧途恐怕是在所难免了。”
“昆市我放了你俩一条生路，因为我始终秉持一条原则——同胞不相残，中国人不杀中国人，除非逼不得已。”
“希望日后咱们不要走向敌对之路。”
卫中华凝视着他们俩，一字一句沉声说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记住我这句话，二位好自为之。”
“搞定了吗？”
柳晴点了点头，合起笔记本：“嗯，搞定了。”
“行，那走吧。”
卫中华冲鲍队长微微一笑：“也别明后天了，现在就跟我们走吧，鲍队长。”
“忙里偷闲，时间不多，带我们到处转转，好好看看这座中国第一山城。”
临出门之际，卫中华丢下了一句话：“魏素雅，沐少军，回头你俩自己跟你们戴局长解释吧，就说是我的意思，有鲍队长陪着我俩就够了。”
“砰”的一声门响，会议室里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怔怔站着，脸色难看的魏素雅和沐少军两人。
……
大名鼎鼎的“山城”重市，抗战时期以及解放战争时期国民党的心脏，临时政府所在地。
这座山城，卫中华是一定要详细了解的，这早就在他的规划之中了。
现在正是个绝佳的机会，毕竟他是中共的人，像这样堂而皇之，大摇大摆，可以在重市满大街乱逛的机会可真的不多。
整整两天时间，连开车带走路，卫中华和柳晴在鲍队长的带领下，把重市跑了个遍，连犄角旮旯都没拉下。
卫中华负责到处闲逛观赏，跟鲍队长各种吃吃吃喝喝喝，侃大山聊风俗人情，柳晴则负责全程记录和画图，她才是最辛苦的人。
第四天，晚8点，回到戴公馆的两人终于见到了消失了整整两天的戴局长。
“幽灵先生，红隼女士，委员长对归巢者名单的事非常重视呐！”
远远看到卫中华三人，早已等候在戴公馆门口的戴局长带着毛秘书等一众人快步迎了上来。
“哦？”
卫中华停下了脚步，淡淡一笑道：“你们蒋委员长怎么说？”
“全面监控，秘密逮捕，严惩不贷，一个都不允许逃脱！”
“所以……”
戴局长笑容满面，缓缓伸出了右手：“幽灵先生，能否现在交付名单……我马上就给委员长送去，连夜核对名单，立刻展开行动。”
卫中华笑了笑，没有任何预兆，一份厚厚的文件突然凭空出现在了他手中。
见过者不怪，未见者怔愕，这奇诡的一幕把戴局长吓得一激灵，脸色骤变，险些拔枪。
他身后那些国民党军官也不少人瞬间色变，做出了拔枪的本能反应。
“戴局长，那份文件里……不是把我研究得挺详细的么。”
“怎么？你居然不知道我会道术的事情？”
“咳，知道，知道，只不过……亲眼见，毕竟还是头一次。”
“职业习惯，让你见笑了。”
戴局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缓缓把手从腰间抽了回去。
“没事，很正常，理解。”
卫中华笑了笑，递上了文件。
“戴局长，有关于你们国民党的归巢者名单已经交给你了，那我也就不多作停留了，就此告辞。”
“啊？这……这可是你第一次来重市，不再多待些时日吗？”
戴局长把文件交给身后的毛秘书，缓步上前，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前几日实在是事务繁忙，幽灵先生，你这难得来一趟，多带些时日，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嘛！”
卫中华咧嘴一笑：“我也是身不由己，事务缠身，必须尽快回延安。”
“戴局长，现在是国共合作期，来日方长，说不定过两个月……我又跑来重市拜访你了呢？”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又是一通装模作样，各怀鬼胎的相互奉承和寒暄，双方告别。
卫中华心念一动，一部全新SUV霎时出现在了台阶下方的花坛边。
“戴局长，来日方长，不用送了，我们自己走。”
一眼见到金属感极强，霸道庞大，简直堪比坦克的SUV，戴局长瞳孔猛地一收缩，立刻扭头喝道：“毛秘书，还不赶紧带几个兄弟去送送幽灵先生和红隼小姐？”
“真不用了，戴局长，你太客气了。”
戴局长微微一笑道：“主要是机场那边我忘记打招呼了，你看我这记性……正好，毛秘书他们送送你二位，到了机场他……”
话没说完，卫中华就淡淡打断了他：“戴局长，我的旋翼飞机……根本不用机场，随便找块空地就能原地起飞了。”
“所以，非常感谢，真的不用劳烦了。”
“毛秘书这几天也辛苦了，让他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们走了，后会有期，告辞——”
说完，他转身就走，柳晴非常配合，同步转身，两人并肩朝楼梯下走去了。
呼啸而去的SUV消失在长街尽头的那一刻，戴局长满脸的笑意瞬间消失了。
他背负双手，一瞬不瞬盯着长街尽头，眼神变得阴鸷而冰冷。
“素雅，之前和你提过的专项组就由你负责了，明天，我会让毛秘书跟你对接的。”
“这个幽灵……非同小可，需要重点给我盯着，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魏素雅蓦地一怔：“那少军和鲍队长……”
“少军继续回昆市，正好那边的林公馆需要重新整顿。”
说到这里，他扭头望向身后的沐少军，微微一笑道：“少军，林公馆以后可就要交由你全权负责了，你可得对得起我的信任，担得起这份责任哦……”
沐少军愣了一下，立刻身体挺得笔直，肃然行了个军礼：“是！感谢局长的信任和重视！”
戴局长微一颔首，转身就朝公馆里走去了。
“毛秘书，明早跟鲍队长做下笔录记要，把幽灵和红隼这两天在重市所有去过的地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全都记录下来。”
“做完记录，派人送鲍队长回马当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