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局长所谓想表达的三点——
第一点，就是放屁，纯粹扯淡。
第二点，透露出一个信息：国民党对他和红隼的组合很感兴趣，盯得很紧，之后应该会持续、深入地对他俩展开监视和研究。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国民党……已经盯上中共近期缓缓浮出水面的种种新生力量了，尤其是武器装备方面，他们尤为重视！
并且，他们表现出了震惊和警惕，往后针对中共的各种决策和行动恐怕会越来越不容乐观，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沉思片刻，卫中华缓缓摇了摇头：“这可就有些难办了，戴局长。”
戴局长眉头微微一皱：“难办？怎么说？”
卫中华微微一笑道：“贵党需要苏式装备，直接想办法联系苏方购买就是了，何必多绕一个弯，多付一笔钱，从我们中共手里来买？”
“苏……苏式装备？？”
戴局长神情一滞，整个人愣住了。
“难不成你以为上旋翼式飞机，步兵战斗车，狙击步枪，燃烧弹什么的是我们中共自己造的？”
卫中华一脸苦笑，摇了摇头：“戴局长啊戴局长……”
“你是不是太久没上前线，忘了我们有多穷，条件有多困难了？”
“我们要是能研制出这些东西，而且连飞机都造得出来……还搞什么敌后根据地？直接跟你们一样，正面战场硬钢就完事了！”
戴局长眉头紧蹙，一瞬不瞬盯着他，久久不语。
卫中华一句“苏式装备”，是真的把他给噎住了。
而且听着卫中华说的，他转念一想，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确实，以中共的条件，能仿造个几条苏式日式破枪，，自造些粗糙的手雷地雷就已经是极限了，怎么可能造得出那么精良高端的狙击步枪？
就更别说那么强大的步兵战斗车和前所未见的新型旋翼式飞机了！
“不过戴局长，我们用的不是苏方支援的苏式装备就是抢来的日式武器，你们用的绝大多数都是德式美式装备……”
“要不咱们搞次交换行动？我们用等量的苏式日式装备和你们换德式美式装备？”
“你看怎么样，戴局长？我觉得这个提议相当好啊！”
“这个提议可以考虑。”
此时的戴局长已是彻底失去兴趣了，淡淡说道：“不过这事得我们委员长拍板才行。”
“这样吧，幽灵先生，你这个提议，我马上就去趟委员长办公室，跟他提一提，怎么样？”
“好好好，那自然是最好了。”
卫中华笑容满面：“不知戴局长你……几日内能给我答复？”
“三日内吧，和归巢者名单这事一起，三日内，两件事我都给你确定答复，如何，幽灵先生？”
说着，戴局长缓缓站起身：“好，素雅和少军，鲍队长，接下来三天，你们三位可一定要陪好幽灵先生和红隼女士，事无巨细，安排到位，听到没有？”
三人赶忙起身鞠躬点头。
“明白了，戴局长！”
戴局长微一颔首，随即扭头望向卫中华和柳晴，微微一笑道：“那我现在就去跟委员长谈国共双方装备互换的事，顺便跟进下名单的情况。”
“您二位稍坐，一会我让毛秘书……”
话音未落，卫中华就笑眯眯道：“不用劳烦毛秘书了，他可是个大忙人，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有什么事，让小魏小沐鲍队长他们三位陪着我们俩就行了，戴局长。”
“也好，也好。”
戴局长面带笑意，深深看了他和柳晴一眼，便缓缓转身，拉开了会议室的大门：“二位，那咱们回见，等我好消息。”
“好的，你慢走，戴局长。”
……
人去室静，偌大的会议室就只剩下卫中华，柳晴，鲍队长，魏素雅，沐少军5人了。
卫中华的脸上没了之前装出来的笑，恢复了平日里的冷峻漠然。
他抽出一支烟，点上，惬意地仰靠在真皮座椅上，自顾自吞云吐雾了起来。
柳晴在一旁认真地整理会议记录，鲍队长则直勾勾地盯着他，魏素雅和沐少军则显得有些拘谨尴尬，低头垂目，正襟危坐，都不敢拿正眼瞧他。
“鲍队长，你可是真正的军人，不去战场上干鬼子，怎么掺和进这事来了？”
鲍队长讪讪地挠了挠头：“服从命令，军人天职。”
“幽灵先生，您应该懂的，身不由己，我也不想的，咳咳……”
“瞎说什么大实话。”
卫中华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道：“既然来都来了，那这三天你就陪好我，对了，你在重市有没有相熟的本地人朋友？我是指平民百姓那种，可不是你们国民党官员哦。”
鲍队长微微一怔，随即咧嘴笑道：“有的有的，我自己就是重市人啊，街坊四邻认识的朋友多了！”
“你就是重市人？”
“对啊！”
“整个重市熟门熟路，一清二楚？”
“那肯定的，嘿嘿。”
“那行了。”
卫中华微微一笑：“不用你朋友，就你了。”
“明后天带我和红隼逛重市，把大街小巷转个遍，吃吃喝喝全到位。”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卫中华扭头望向不远处的魏素雅和沐少军，淡淡说道：“明后两天就没你俩什么事了，鲍队长陪我们就行了。”
魏素雅和沐少军蓦地一怔，齐齐扭头看着他，一脸愕然。
“你们俩和鲍队长不一样，他是真正能上阵杀鬼子的军人。”
卫中华缓缓站起身：“你们俩是属于情报特工系统的……我想，日后你俩大概率是会加入研究中共的秘密小组的。”
“尤其是研究我和红隼为主的课题或任务，因为你们俩有先决优势，这一点，别人比不了。”
“不是，怎么可能？”
沐少军急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幽灵先生，您误会了！我们……”
“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
卫中华声音陡然一寒，冷冷盯着他。
四目相对，沐少军蓦地打了个寒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战战兢兢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