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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留旧物

    值得瞻仰的金田起义遗址

    1850年7月,洪秀全等发布团营令,命各地拜上帝会成员结队前来金田,编立军队,准备起义。此后金田村即成为拜上帝会总部。

    翌年1月1日,拜上帝会众在附近蔡村江设伏歼灭清军官兵三百余名,粉碎了清军的第一次大围剿,此役史称“金田之战”,揭开了太平天国金田起义序幕。1月11日,正式宣布起义。

    金田起义也使金田村成为胜迹。

    金田村,位于广西桂平东北紫荆山南麓,方圆百里,俱是平川。当年住在金田村的韦昌辉家宅,就是金田起义总机关,原分为上、中、下三进,占地二千多平方米,后与全村二百多间民房尽为清军焚毁,现在的家宅是1985年重建的一座三问砖瓦楼房,用方石围成高墙,坐地一千多平方米,供人瞻仰。在宅北面建有韦昌辉庙。

    在金田村西畔,便是犀牛岭,当年太平天国誓师起义的古营盘就在岭上,相传此古营盘为明代大藤峡瑶族农民起义领袖侯大苟所建,系一块长方形的平坦地,方圆近二百平方米,四围为三四米高的土垣,营盘正中原筑有一座土台子,是誓师起义的指挥台。据说,当年洪秀全就在这里宣布起义。

    为纪念金田起义,在犀牛岭半山腰松林丛中,立有一座钢筋水泥结构的纪念碑,碑文“金田起义遗址”为周建人手书。

    夕光回照的王府旧址

    中华五千年有许多壮丽的建筑。其中尤见别致的,是各朝各代王府。王,仅次皇帝一等,“天上神仙府,人间帝王家”。至今,旧日的王府,乌衣朱雀,沧海桑田,多已湮落无遗。但也有音踪可寻的,在长江中下游地区,则有太平天国王府。

    太平天国农民领袖热衷于封爵,尤其是封王,洪秀全称天王,他封了很多的王。1864年,天京失陷前,据说有几百几千个王,本家亲戚都封王,从广东广西跟出来的也封王,甚至婴孩也因为含血缘关系而被封王。这些大小王爷全都挤在天京和天京周边方圆几百里土地上,僧多庙少,以致镇守一镇一乡的头头也是王。凡是王爷,就讲究府第,这府第不靠天国房管部门统一分配,而是凭自己权势、地位营建和改筑。它富丽堂皇,其中尤以天王府和后期的忠王府最为壮丽、奢华。

    1853年,洪秀全住进南京,贴了招贤榜,招聘木工、瓦匠,还命令各处将帅招募能工巧匠为他和诸位王爷和遗属修缮府第。翌年春天,男女万人长达半年拼力兴筑的天王府不慎为大火噬没,即将朱元璋的旧皇宫拆毁,用它的材料在原址重建天王府。新天王府四周空旷达十余里,围以二丈高、用金粉涂抹的黄墙,厚达四尺,墙里分外城(太阳殿)、内城(金龙殿)。太阳城向南开门,称为真神荣光门,门内左右有鼓吹亭,高出墙外;由亭而北,为金龙城门,称为真神圣天门,门内为朝房,东西各数十间,经甬道几十步,有雕刻云龙狮象的金彩牌坊,过牌坊几十步就是金龙城正殿,即称为金龙殿,是洪秀全偶而上朝的地方。在它左右侧对衬建造有高八九丈的五层楼,它的最低层全筑在地面深处,日夜明烛燃照,成为“不夜天”。因为天王府围墙坚固,后来韦昌辉与洪秀全内讧,发兵强攻了两天两夜,也没有攻下。洪秀全深居王府,从此十年不出,高兴时游览后宫的后林苑,悠哉悠哉,他有诗为证:“乃车对面向路行,有阻回头看兜字。苑内游行真快活,百鸟作乐和车声。”(《天父诗》)只因当时盛传天王府“金银如海”,1864年7月,湘军攻陷天京,各路人马不谋而同涌进天王府,争夺财富和女人,他们在洗劫一空后,就放火灭迹,“十年壮丽天王府,化作荒庄野鸽飞”(何绍基)。但终因建筑物巨大,非一旦能全毁。在天京失陷半个月后,围墙尚为完整,本地贫民成群手持小刀自黄墙刮取金粉。

    太平天国后期,王爵滥封。农民出身的苦力王爷,只是处处安排好自己舒适生活。英国船长钟思在苏州失陷前亲览守苏州诸太平王爷讲究的王府建筑,就认为他们“不但不为苏州的安全忧惧,反而忙于修造府第”。这正是燕雀居堂,不知大厦将倾。1859年,李秀成封忠王后,就忙于将天京明瓦廊旧宅扩建为王府。1863年,李秀成荣任真忠军师,统率全军,地位显赫。这位烧炭帮工出身的王爷,又在府第半里许选择地基扩建王府,以图和原府第连成一片。李秀成还在自己管辖地区建造忠王府。现今保存最为完整的太平天国王府建筑,就是苏州的忠王府。这是他以四年时问,动员军民万余人,“匠作数百人,终年不辍”,直到苏州城陷,还未完峻。但它的富丽堂皇、宏伟精致,连李鸿章也称罕见:“忠王府琼楼玉宇,曲槛洞房,真如神仙窟宅。”

    太平天国后期有权势的军事领袖,在天京有王府,在地方也有王府,每到一处都设王府。像杨辅清在天京已有辅王府,驻扎江苏宜兴,即拆孔庙建造王府,后因孔庙木材已腐朽,又改拆附近庙宇木材为王府。李世贤在天京城南有侍王府,后在浙江金华又建有宽敞雄伟的侍王府,仅大殿即可容纳千人,在金华失陷,受到破坏,“千村万落尽焦土,宫中尚挂珠灯红”。后驻江苏溧阳,“建王府,造官署,役夫数万”(《溧阳县志》),“又尽毁祠,取材留伪署,胁民运仗人溧阳。”(《宜荆新志》)为了兴建王府,王爷多征取苛捐杂税,像浙江嘉兴守将陈炳文在封听王翌日,就勒令所属乡镇分派砖瓦工程费,并增加田捐,每二十亩另收钱三千,此外还“拆祠庙栋梁以供材,开嘉善千窑以供陶,攫苏州香山梓匠以供役”,兴建七重进的听王府。但是缺乏权势的王爷就不同了。他们一般住在天京城里,高屋阔宅是没有份的,只好凭借民房改建,像南京仓巷的某王府只有两进,却也是绘有金龙的屏风,俨然有王者之风。更多的王爷有名无实,连府第也没有了,几个人挨挤在一起住,这反映了后期天国已近黄昏的黯淡色彩。

    当年太平天国王府,见存的像南京天王府、苏州忠王府、金华侍王府、常州护王府、金坛戴王府等,因后来改建为官衙或“忠义祠”而保留部分建筑,其余大多已湮没。更多的王府随着城破人亡已化为焦土,有如当年苏州城里自北街至桃花坞以及硝皮巷一线有十几所王府鳞次栉比,相映成辉。但由于李鸿章淮军城陷后的洗劫,便尽为废墟了。

    不准绘人物的壁画

    太平天国风行壁画。

    在太平天国王府、官衙以及若干场所,凡太平军到达之地,多有这些壁画。

    壁画是世俗社会的一种居室装饰艺术,在中华自有悠久的文化传统,而为人们喜爱。太平天国在永安(广西蒙山)建制时,就曾将天朝宫殿的洪秀全住处,“门内涂黄,对画龙虎”。建都天京后,还设立了职同指挥为主官的“绣锦衙”,主管织锦与绘画,并将天京、扬州等处画家和民间画匠集中管理,使天京城里的太平府衙馆第的门扇墙壁,无一不绘有图画。

    鉴于太平天国非常讲究等级和官本位,因而即使如壁画也有严格规定:“画亦有伪制,如洪逆之门画双凤,谓之凤门,杨、韦之门画龙、虎,伪丞相门画象,以下画狮、豹、鹿、兔,墙壁画鱼、雁、鹅、鸭等类,不准绘人物。馆在土街口。”在天朝晚期,虽已黄昏夕照,但壁画装饰仍是五彩鲜丽,如天京忠王府墙,绘有神话、战争、山水风景壁画;干王府墙绘有龙、凤、驴、鱼;安庆英王府“门墙皆彩画”,浙江嘉兴听王府、绍兴来王府也是“大画龙、虎,门厅画龙、虎、厅两旁西虎、豹、狮、象”。1864年天京失陷后,目击者所睹劫后废墟所观壁画“残存不下千佘处”。可见太平天国对于壁画的重视和喜爱。这种花花绿绿的壁画,正是表现了农民求多求大求美的单向审美思维。

    现存太平天国壁画有230余幅,彩绘900余幅。分布在江苏南京、江宁、常州、宜兴、金坛、苏州;浙江金华、绍兴、嘉兴;安徽安庆、绩溪。

    太平天国壁画题材广阔:

    南京堂子街东王属官衙,有“防江望楼”、“孔雀开屏”;罗廊巷东王属官衙,如意里和黄泥冈有祥禽瑞兽、山水、花卉、风景画:江宁县方山下乐村有题写“太平天子”、“太平天日”的兵士绘“守城图”、“龙灯图”;苏州忠王府有飞禽走兽、山水瀑布和包袱锦彩绘;常州护王府有蜂猴、鹦鹉和山水花鸟;金坛戴王府有“关羽夜读”、“太白醉酒”等,梁柱有龙凤彩绘;宜兴辅王府有龙凤彩绘和“采桑图”;金华侍王府有“兵营望楼”、四季捕鱼图、樵夫和山水,花鸟、龙凤纹彩绘;嘉兴听王府有《三国演义》和博古题材;绍兴来王府有飞凤;

    安庆英王府有猛禽走兽、花卉和“攻城图”。

    因为太平天国壁画所绘很少有人物,有些壁画如南京堂子街的望楼一壁和三壁山水必须有或应该有人物出现处都不绘人物,由此有学者判定太平天国不准绘人物。但晚期有些壁画确也绘有人物,这当是天朝晚期,于地方鞭长莫及,有些画匠出自传统习俗绘作有人物,也就淡然视之了。

    太平天国在府第衙馆虽都绘有壁画,但今存所有壁画都不见留有绘画者名字,所谓是“不题名,不留款,不盖印”。这里可视为作者群,大多乃是雇佣和军中基层将士,不须留名,也不让留名,原因是基层军民所保持的传统农民特色,讲群体创造思维,不允许突出个人的文化生涯。

    易于炸裂的前膛炮

    太平天国杀伤力最强的发火器是火炮。

    火炮,太平天国称圣炮、胜炮。它乃太平天国自铸的前膛炮,有铜、铁两种,而以铁炮为多。他们通常就寺庙的铜铁佛像、钟鼎作为原料铸造。

    凡是太平天国自铸的炮,炮身都有阴刻或阳刻的铭文:铸炮时间、地点、铸炮主管或铸炮人。据记载,早自金田起义初太平天国就铸炮了,所铸的炮乃沿袭明清炮式样,当时就有500市斤、600市斤的铜炮,800市斤的铁炮,炮铭也铸有“太平左右军”、“前锋先锋大炮”等字样。建都天京后,设有“典炮衙”、“铜炮衙”。天京月城里就安置有二三千斤巨炮四五尊。据《向荣奏稿》,1854年,清军在南京城外夺得3000市斤巨炮一尊,大小炮110多尊。据曾国藩称,1855年湘军水师在长江曾一次就夺得西征军大炮百余,其中二千斤重二十余尊;又据称1862年6月,湘军东下在东梁山、三、7义河一带就夺得太平军火炮270尊。可见,当时太平天国非常热衷于铸炮,而数量又是非常多的。从现存南京、安徽、江西等地博物馆所收藏的太平天国六七十尊火炮认识,它在1855年到1863年都铸有火炮,且遍及太平天国占领的安徽安庆、江西九江、抚州(临川)和江苏、浙江各地,多数为300~600市斤的炮。

    当时英法殖民军对付太平天国的是炸炮(后膛开花炮),他们接济清军的是前膛洋铁炮,也都是用熟铁精制的,它们都比太平天国自铸的铜铁炮性能优良。太平天国自铸的炮,火力小,射程短,作战时间稍久就会自己炸裂。

    用炮容易铸炮难。也许有这因素,太平天国所铸炮,类似现在的出厂产品,几乎都铭刻铸炮出炉时间地点和有关事项。这里有个产品质量检验和责任承包问题,具体落实到当事人,当然也蕴含有铸炮主管要显耀自己的劳绩。即使这样,所铸之炮仍多难以过关。所以在晚期,只得礼请洋人帮助开炉铸炮了。

    各具功能的太平钱币

    太平天国也铸造钱币。

    从金田起义到建都天京,有相当长的时间太平天国奉行全军全民供给制。由圣库供给衣食,没有商品,当然也不需要货币。

    据称,杨秀清曾在1853年7月设铸钱衙,准备铸钱。“癸丑六月,贼在江宁于所虏铜匠中觅能铸钱者得十二人,封四人为铸铁匠,职同指挥,设厂开炉鼓铸,其大小如番钱,正面天国圣宝四字,幕无字。铜匠迫于威胁,既不谙又不愿,铅铜不匀,铸不如法,屡铸皆不成轮廓,字亦模糊莫辨,遂停止,杨逆诡称天父指示云,尚须三四年方可开铸。”(《贼情汇纂》)当时即使铸钱,亦无使用价值,盖未能起到令商品流通的功能。它之所以铸钱,很有可能是为模仿或赶时髦。

    太平天国后来又想到铸钱,1854年6月,杨秀清接见英国人时宣布:“天国圣宝即将颁行,妖号之钱,定将禁绝。”(《东王答复英人三十一条并质问英人五十条诰谕》)此后即开始铸钱,首先是天京,后期还有苏州、杭州、绍兴、徽州、嘉兴等地。

    现见的太平天国钱币有大小不同的,它的刻字也有多种花样款式。所有钱币上的“天”字上画长下画短。“国”字均从“国”而不从“圆”,称“圣宝”不称“通宝”。按“国”字本系“國”的古简体字,见北朝造字题记,后也通用,如元至冶刻印《三国志平话》的“国”亦作“国”字。采用“国”,据洪秀全解释:“书太平天国之国为‘国’,谓王居于中也。”(《金陵省难记略》)字体多种为宋体楷书,少数为隶书;从形制可见圆形方孔为多,也有圆孔的。

    太平天国后期却也讲究铸钱,也因商业流通需要,另外也用为礼品赠送。据酹天义李明成给英国翻译官富礼赐信,就分别称:“承尊意喜我国造圣钱,嘱余给付,……兹将我国圣钱如托付呈银钱二十元,青钱十元”;“敝国圣钱今已办上大花钱一元,敬呈麾下取玩,以表友情。”可见,当时太平天国货币有银钱、大花钱、青钱三种。它的用途除流通,还有特制的庆祝、纪念、压胜和镇库而铸造的钱。

    据称,太平天国还铸金币,形制与铜钱相同,但未见有。

    辛亥革命后,太平天国得到肯定,由是多有太平天国钱币赝品,如钱背作“东王府”、“西王府”或“复汉灭满”等字样,也有仿天国钱币而制造。卫聚贤说:“太平天国起于广西。广西省政府于前年搜集太平天国史料,杭州古玩商人乘此伪造大批太平天国铜币以售。”(《中国考古学史》)现存的团龙马褂和龙袍

    今存太平天国的衣袍有二:

    一是团龙马褂,今藏南京太平天国历史博物馆;一是龙袍,今藏湖北省博物馆。

    团龙马褂,面料系黄缎,绣以彩线;马褂绣满传统艺术纹样,有对称的四条团龙,正反面绣满朵云,下摆尚绣有团状牡丹,包括袖口边沿都绣有福山海水纹。从选拔上说,采用龙纹,显示威武、雄浑;采用牡丹,显示富贵给人,尤其是将龙纹穿插于流云海水之间,使得色彩给人有冷暖相宜、丰厚绚丽之感;且纹样富有装饰,粗犷活泼、精雕细琢兼而有之,应视为刺绣佳作。

    按,此马褂系五十年代初期自湖南东安席宝田后裔处征集。相传系席宝田任云南按察使时,于1864年10月在江西石城杨家牌追击太平军,就从俘获的幼天王洪天贵福身上剥下这件团龙马褂的。也有学者认为不确,说是据《贼情汇纂》所记:太平天国人员着黄马褂是很讲究级别的,在天国前期,天王黄马褂绣九团龙;东王八团龙;韦昌辉、石达开、秦日纲、胡以晃四人四团龙;自侯至指挥两团龙。又所有绣龙黄马褂都在正中部位绣有官衔。这件黄马褂未按前期制度,中部没有绣官衔,可见是后期所用;且幼天王着的黄马褂,也应该是绣九团龙的,因此这件四团龙马褂只能视为太平天国高级官员所服。此说当是。盖幼天王在逃亡途中,衣着已无须按制穿戴,且其被俘前已有半月在外流亡,头发早已剃去,衣着也早已更换,不可能再着犯禁的团龙马褂了。

    龙袍。面料系黄缎,绣有五爪龙三十六条,用一、二毫米见粗的真金包绣线。袍面料和内襟布满金银线绣里龙及两龙戏珠,袍围极为宽阔,必须用衣带紧扎,方能穿着。工艺水平较低,非大内产品,系民间苏绣,虽如是,但毕竟是该袍服遍处密布刺绣,工夫多,决非一般作坊和工匠短时期能织成的。

    此袍系七十年代初在湖北嘉鱼陆溪口镇寺庙里发现的。相传是清湘军水师千总樊泽远,在参加攻陷天京时,冲进天王府掠夺珍宝,因官卑职微,只抢得一袭龙袍,后归总兵宋云友所有。现在这袭龙袍的里襟还见有朱笔所写正楷“大清总镇宋云友捐献”字样。这是宋云友在驻守陆溪口时,因病许愿,施舍给神庙的。

    各具用途的杂旗

    太平天国很讲究官旗,它是大官小官官阶的标记,但失败后都被毁灭了,现在尚未见有收藏和发现。

    今天见于各处收藏的,只是与官旗相辅的令旗、安民旗、通商旗、发船旗。

    令旗,乃乡官在管辖区内执行政务时的权力所标记。系乡官在征收赋税、供应军需、维持治安、组织民众时即用此旗。现上海博物馆收藏有1956年发现的常天侯钱令旗,白布墨书。按常天侯钱有来,浙江长兴人,1862年春加入太平军,为该处乡官;浙江博物馆收藏的监军令旗,系1959年在浙江象山丹城镇发现的,系该地乡官令旗,绸制,中为黄绸、墨书“令”字;周边为紫红色绸,上端墨楷书“天朝”。

    安民旗,地方乡官自制的旗。所谓“各村庄进贡后,给一小旗,扯于树梢,名日安民旗,又日进贡旗,从此不许薤头,纳税完粮,各安生业。(《虎穴生还记》)现藏中国革命博物馆系浙江石门县军帅所发安民旗,1956年在该县大麻乡发现,白土棉布上,左写“太平天国”,中写“奉”,右写“令”、“安民”,外加盖军帅官印。现藏浙江宁海县文化馆的安民旗,旗质同上,旗上墨书直写四行为“太平天国前军前营司马李”、“奉”、“令”、“安民”。

    通商旗,太平天国关卡在与往来商人照章纳税,领得“卡凭”,就给以“奉令通商旗”一面,始得安然通行。现南京太平天国历史博物馆收藏的髫天福程颁发的旗、长18尺,宽1尺,上首横列“太平天国”四字,下直行“奉令通商”,旗心有大印钤记。

    发船旗,系常天侯钱有来发船旗。白洋布制,原为三角,现残缺,旗上墨书“侍殿水师主将挈天义右八武军政司夏、真忠报国常天候(侯)”楷字,下钤朱印:“太平天国真忠报国常天侯钱有来。”现藏上海博物馆。

    为李秀成颂德的常熟报恩牌坊

    太平天国后期,在苏南地区,当地绅民曾为李秀成业绩建立了两个牌坊:一个是在苏州阊门外所立的石牌坊,并题匾额字为“民不能忘”(《苏台麋鹿记》);一个是常熟的“报恩牌坊”。

    “民不能忘”牌坊,在苏州失陷后被毁。

    但“报恩牌坊”碑却见存于世。

    “报恩牌坊”系1862年4月,以拆卸常熟东乡王市镇严氏节妇坊,运其石料于南门外接官亭北所建成的。当时称“天朝牌楼”,石碑高160m,宽80m,楷书序文391字。所书皆按天朝格式,即天父天兄抬高五格,天王抬高二格,诸王抬高一格。

    太平天国失败,碑遗失。1912年,有接官亭居民翻造房屋,见有碑扑地,为常熟米业小学校长俞承莱发现,运藏于该校。后为人传拓碑序。1936年春,简又文于苏州吴中文献展览会见到拓片,前往“天朝牌楼”寻访,但见坊额犹有“报恩坊”痕迹,并于小学夹水弄寻得此碑,藏于公祠(建国后为常熟印刷厂)二门。1948年,由常熟图书馆收藏。1961年迁碑于人民公园半山亭。今存。

    常熟报恩牌坊,高度地歌颂了李秀成在苏州、常熟的治绩,“信民物之殷阜,皆恩德之栽培,爰建绰楔,再泐碑文,军民颂德靡涯,黎庶歌功无尽”。也有人认为牌坊的碑文出自钱桂仁和地方乡绅,而贬其历史价值,不妥。因为它终究为太平天国时期所建,视为文物是无疑的。

    浙江嘉兴炮台碑

    浙江嘉兴南湖烟雨楼等处墙壁,嵌有太平天国的永安炮台碑和长乐炮台碑。

    永安炮台碑原建在嘉兴大西门炮台,1929年嘉兴拆城筑路时在西门发现。碑额高30m,宽86m,上镌“永安炮台”四字,字作双钩,高265m,宽约22m,碑高67em,宽435m。碑文上更有“太平天国”四字小额,字高95em,宽75m,“天”字上画比下画长,“国”字“口”字内不从“或”,而从“王”,小额下为正文,字高宽约3m,都是楷书。

    长乐炮台碑原建在嘉兴南城炮台,1935年发现。碑额高28m,宽635m,上镌“长乐炮台”四字,阴文,字高215m,宽约16m,碑高57m,宽42m,上无小额,字高宽35m,都是楷书。

    此两碑记建造嘉兴守城炮台者为荣王劳千岁,即廖发寿。廖系1860年太平天国攻占嘉兴后前来守城的。所以永安炮台碑说他“守禾四年,增高城郭,添造炮台”。长乐炮台碑说他“于四门之隅,添设炮台,以壮军威,而靖胡氛”。永安、长乐两炮台在1863年春夏相继完成,它们在抗御清淮军进犯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矮小、粗劣的梯王墓碑

    梯王练业坤墓碑是今存惟一的一块太平天国时代所立的王爵遗物。

    此碑据称是三十年代在南京太平门外阴沟内发现,墓碑高855m,宽365m,中题“天朝顶天扶朝纲梯王真千岁之坟墓”,右题“癸年七月日”。左是立碑人练之子孙等题名。现碑藏南京太平天国历史纪念馆,原墓所在处已不可考。

    练业坤,是侍王李世贤部的一个重要将领。

    1861年春,练业坤随李世贤由江西入浙江,先后攻占浦江、严州。1862年夏封梯王。率军北上助来王陆顺得攻破包村,后又与戴王黄呈忠等合兵反攻宁波,未果。翌年春,由浙东转战皖南,不久奉调参加天京城守。同年8月,天京东南印子山要塞失陷,佩王冯真林战死,练业坤带兵出城反攻,与围城湘军争夺印子山,战死。

    练业坤墓碑刻石矮小、粗劣,显然是在练战死安葬时仓促而立的。

    上海高桥烈士墓

    上海高桥太平军将士墓,位于上海浦东新区高桥镇西北15公里处。

    1862年1月,太平军由杭州北上,主力进入浦东地区,占高桥等地,当地民众五千揭竿伐木为兵器参加队伍。太平军在高桥和附近屯粮巷扎营。同年3月,华尔“常胜军”和英、法殖民军进犯浦东,在屯粮巷等处,太平军有一百五十余人战死,被安葬于一块无主地,当地人称为“长毛坟”,每逢清明也有前来祭扫的。

    1954年,上海市人民政府批准建墓立碑,19年上海市文物保管委员会重修此墓且立新碑:“太平天国烈士碑”。

    延津旧教场陈玉成墓

    英王陈玉成在遭诱捕后,遂被槛送北京。清廷恐怕沿途失事,命令就地杀死。1862年6月4日,当槛车抵达河南延津,接到这个命令当即就在城内西教场就将他凌迟处死。

    延滓西教场在今县城西南隅,当时系演武教场,前有关帝庙一座,后为空旷场地。陈玉成被杀后,首级号令皖鄂各处,尸体就地掩埋而未起坟。1958年5月,河南延津县人民政府在西教场旧地关帝庙旁陈玉成被杀和埋葬处为他正式建墓并树碑,上写有“太平天国革命英雄陈玉成墓”,同时由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第三所书写有关陈的生平事迹。今墓仍为土丘,但四周所植松柏杨柳已高耸云天,蔚成绿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