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事情正如宋钰所说那样,就在他们商议如何救援江夏时,本不该发生的事却发生了:
在黄巾军的猛烈攻击下,江夏城没等到援兵就已经城破,太守刘祥引颈而亡。
曾经的欢声笑语、市井喧嚣一去不在,如今都被烧杀抢掠的混乱所取代,百姓们四处奔逃,稍有反抗就会被无情屠杀。
而一些勇敢的百姓挺身而出,试图保护自己的家人和乡亲。
但他们的力量,在黄巾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无数次的冲锋与抵抗,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他们的鲜血染红了江夏城的土地,成为这场浩劫的见证。
……刺史府大堂
“宋县令,你为何如此猜测,有何根据?”
开口的正是黄祖,因黄祖是江夏安陆黄氏族人,其亲友族人多有居住在江夏城内,所以不免有些担心。
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宋钰,心想这宋钰,看来也不过如此,居然头脑发聩,满口胡诌,若非刺史在座,估计早就被乱棍打出。
秦颉也是看出了大家的不悦,当然他也是甚疑惑,于是询问道:
“钰儿,可有什么根据?但说无妨。”
“回禀诸位大人,不是我无中生有,实乃大家对赵慈此人不熟。”
宋钰看着大家疑惑的表情,顿了顿继续说道。
“赵慈,祖籍扬州,原为荆襄水匪头领之一,曾聚水匪数千众劫掠四方。
朝廷屡次征剿未果,只得招安,后委以江夏沙羡县尉,此人逞勇斗狠本不足为惧。
然而赵慈有一结拜兄弟,名叫章冉,要命的是这章冉是在江夏城军队任职,而知之者甚少。”
“钰儿,此话当真,你又是从何得知?”
秦颉问道,众人也都很想知道。
“岳父大人,此事千真万确,是我结拜大哥甘宁与我闲聊荆州水匪头领时说起。”
“什么?宋县令,你说的可是锦帆贼甘兴霸?”
蔡帽吃惊问道,因为甘宁是荆襄有名的水匪,虽然只是做一些劫富济贫的事,但也是朝廷不允许的乱法之事。
他曾多次率领荆州水军围攻锦帆营,都是大败而回,无功而返,说来也是惭愧。
“是的,蔡大人,甘宁现已被我招安,本想这几日就上报刺史府,求朝廷特赦。
然而今日事急从权,不得不告知,还望诸位大人,多加担待。”
“钰儿,不必顾虑,你身为县令,本就有招安之权。
而今你能招安锦帆营为朝廷所用,使其不为祸一方更是大功一件。”
“刺史大人,如若宋县令所说,那么江夏城却有陷落的可能,征讨剿贼事不宜迟。”
黄祖开口说道,因为,此时此刻最紧张的也莫过于他。
秦颉望向蔡帽开口道:
“征剿事宜恐有变数,需做好十足准备,不知蔡大人可有良策?”
“刺史大人,事发突然,既然宋县令已料敌于先,那么不妨先听听他可有破局之策。”
此一时非彼一时,因为江夏未曾陷落,围剿收复几座小县城,蔡帽尚且能应对。
但眼下这种情况,如若像宋钰猜测的那样,收复江夏城,那没有五倍以上兵力,是断然难以成功的。
“我确有一连环之策,还请刺史大人屏退下人。”宋钰也怕走漏风声。
秦颉随即屏退左右衙属下人后,问道
“钰儿,有什么良策,速速说来,如若可行,州府必全力配合。”
“我之谋划分为三步:
第一步:命章陵县尉黄忠率本部兵马,沿路征调随县,安陆县城防军。
向南行军、沿路多造声势,吸引江夏城敌军不敢分兵沙羡、蕲春、下雉等县。
第二步,荆州主力攻沙羡县,长沙太守北上攻破蕲春、下雉二县后,合围邾、鄂二城,围三缺一,放部分残敌逃生。
甘宁锦帆营则为内应,以绿林水匪为名搭救残敌,并响应赵慈举义反叛朝廷。
第三步,锦帆营随残敌混入江夏,待主力军对江夏合围,约定时间举火为号,里应外合,收复江夏。
“好谋划,如此安排甚好。”
第一个开口的是蔡帽,然后众人也纷纷附和。
“好,既如此,诸位大人听令。”秦颉随即下达命令道
“以黄祖为主将,张允为副将,文聘为先锋,起水陆大军2万,以计行事,围剿赵慈。”
“传令长沙太守孙坚,率部收复蕲春、下雉二县,然后合围江夏城和邾、鄂二城。”
“传令章陵县尉黄忠挟制随县,安陆县三县兵马,南下策应。”
“得令”
众人散去,依令而行,此时大堂只留下他们翁婿二人。
“甘宁之事,钰儿还需你亲自前往安排,熟知富贵险中求,成败在此一举。”
秦颉知道,此战是难得的机遇。当然作为岳父,也是非常担心宋钰的安危。
“岳父大人,不必担心,我定会安然归来。”宋钰肯定的说道。
秦颉虽然相信宋钰判断,但是这也无疑是一次豪赌。
赌赢了,女婿从此官运亨通。赌输了,他身为刺史,也难免落个连带问责。
但当他望向宋钰时,秦颉眼神中又充满了果决,算了,大不了丢官罢黜。
……
宋钰夫妇向岳父母道别后就驾车离去。
此时秦霜依偎在宋钰身上,忧虑的心思流露在表情上。
“夫君,此去你要多加小心,霜儿在家等你平安回来。”说着就不由的落泪。
新婚才几日,自己的夫君,就要上战场,战场上刀剑无眼,这让她怎么不担心。
宋钰摸了摸秦霜的头发调笑道:
“霜儿,莫要忧伤,夫君是去捞军功,不是去送死,放心,为夫脚底抹油的功夫当世一流。
你就在家耐心等待,待我凯旋之日,我们在把新婚荒废的正事补上。”
说着,宋钰就不老实的把头凑近秦霜。
秦霜瞬间就娇羞起来,脸色红晕,呼吸心跳也加快了不少,此时她刚刚的忧心也都消散了。
……
然而,表面看似轻松的宋钰,内心却并不如此,此次荆襄能出动的总兵力只有20000人。
还要收复数县,攻取江夏城,即便有孙坚,黄忠助阵,也是万分艰难。
成败的关键,就在于甘宁的锦帆营能否顺利混入江夏城。
宋钰心中已有决定,告别家人后,宋钰与甘宁,快马加鞭返回锦帆营水寨。
同时命亲信快马通知黄忠,让他另做准备。
就在出征前前夕,江夏城因章冉背叛陷落的消息至襄阳,一时间人心惶惶。
而与此同时,长沙太守府孙坚在收到刺史府的调令后,就马上整军出发。
虽然长沙兵马调动都需朝廷调令,但自从黄巾之乱后,朝廷也默许了战时各郡太守当谨遵刺史府调令。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孙坚也不想错过这次剿匪立功的机会。
那么宋钰是否能够完成卧底任务,并协助朝廷收复江夏?
锦帆贼之名是否可以拨乱反正?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