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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攻王都

    南梁,冯牧的军队正分头扫清为数不多的抵抗者,即将统一整个南梁,大部分的地区已经安定下来,恢复了农商业。冯牧野心勃勃地筹划原都的建设,和设计南梁与霁国的发展。

    而在北梁,漫长的战事依旧激烈。

    三月五日,裘直的梁军一度攻破王都的瓮城,但没能冲入城中,只留下两万多人的尸体。

    三月八日,北梁的延至郡爆发农民起义,首领曹岩是一名屠夫,起义军人数一度达到八万人,有滚雪球之势。

    裘直派刺客去杀曹岩,刺客是个侏儒,只有不到一米二的身高,正好起义军在开宴会,乱哄哄醉醺醺,侏儒刺客悄悄溜了进去,跳进曹岩军帐旁的厕所里,在过腿深的屎尿中耐心等待了五个小时,宴会终于结束。曹岩摇摇晃晃地去厕所方便,刚蹲下,匕首自下而上刺进了他的屁股,很快流血过多,十分丢人地死去。群龙无首,起义军快速崩溃。

    三月十日,裘直部队再攻王都未果。

    三月十六日,咸风郡的郡守之子王猛自立为王,拉起包括郡兵在内的十万大军,一度猛攻到距离京畿地区不足五十里的农田。裘直亲自出马,用两万人的部队击溃了王猛的十万人,并放话要诛王家九族。王猛在一棵歪脖树上用皮腰带吊死了自己,留遗书向裘直请求以死谢罪,勿伤妻儿老小。

    三月二十日到四月之前,共有十几处反贼在北梁各地起兵,但都不成气候,仅有千八百人的规模。唯一成气候的反军是从南梁北部出现,发展到了一万人之多,正准备渡江北上,但被路过的白乾部队一仗剿灭。起义军首领被活捉,白乾派兵将其送到冯牧处,冯牧与其吃了一顿饭,边吃边聊,觉得这人还比较有想法,就给了他个县长做。

    而整个梁国的动乱,影并不知道。

    在这段时间内,他一直露宿野外,平静度过每一天。

    身上的衣服都被雨水浇烂了,夜里还有老鼠来咬,布片上全是孔洞。长时间没有剃须理发,胡子头发都长得像扫帚一样长,还生了白米般的头虱。

    也没有吃饭的地方,影只能每天上树掏鸟蛋吃,偶尔也把水塘里的青蛙架在火上烤,或者捞水草充饥。

    他已经沦为了野人中的野人,乞丐中的乞丐,就算要饭的乞丐看见他,也会动恻隐之心扔个馒头过来。

    除了吃饭睡觉,他便笔直地站着,遥望高耸的王都城墙,久久沉思。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附近的兵都当他是个疯子。

    这天夜里,连绵的军队营寨又喧哗起来了。火把一大片一大片地亮起来,照的四下通明。马匹都从梦中惊醒,不安地打着响鼻。

    影从地上爬起来,望着军营。这么大的动静,又是要攻城了。将军裘直一声令下,大家就要蚂蚁般涌上去。

    但这次有些不同,许多深棕色的大家伙被士兵们推出来,那些大家伙很沉,推动它们前进的士兵纷纷红脸怒吼,就像推着大炮的炮兵。

    大家伙不是大炮,而是新造的攻城弩。

    攻城弩比床弩还要大三倍之多,用来射击玄铁的大箭,人头大的恐怖箭头有一圈倒刺,锋利无比。

    突然,战鼓隆隆地轰响,接着就是山呼海啸的呐喊,几十万人举着火把刀枪,奔出军帐,朝着高耸的王城猛冲。从高空俯瞰,仿佛狂烧的野火,迅速扩散至整个平原,照亮漆黑的夜空。投石器甩出漫天的石头,砸在城头的守军身上。云梯也快速推进,还有数不清的攻城锤,像一群怪兽随着人群冲锋。

    城头也擂战鼓,守军的盔甲闪耀,接着就是万箭齐发,暴雨般的箭矢朝着城下的人群泼洒。血光四处迸溅,惨叫声此起彼伏,整个世界都剧烈摇晃起来。

    攻城弩开始上弦,然后,发射!

    凶猛的玄铁箭飞出,直直地钉进城墙里。裘直出现在弩营中,亲自指挥攻城弩发射,士兵们拼命击发,像开炮一样把沉重的弩箭钉上城墙。

    影站着看了一会儿,看明白了。

    城墙上的玄铁箭会越来越多,最后插满一墙。攻城的士兵哪怕打不开城门,也爬不上云梯,但可以抓着满墙的大箭,朝着城头登攀。

    说不定真的管用。

    说不定今晚真能攻进去。

    影感觉有股热流从心脏深处泵出来,突然狂奔起来,追赶冲击的部队。

    进城!进城!

    走了这么远的路,等了这么多天,就是为了进王城,心底里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了,几乎在耳边响。

    进城!进城!

    空气中全是密密麻麻的尖啸声,刺耳短促,连成一片,就像用快刀切割悬挂的丝绸。那是几千几万支箭从城头射下来的声音。

    还有各种歇斯底里的喊声:

    “报仇!报仇!”

    “扎着心了!”

    “救命!”

    “都给我往上冲!谁停杀头!”

    “都起来,别当孬种!”

    “打不过!打不过啊!”

    像是全世界的人都在吼叫。

    影朝着王城疯狂奔跑,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还有很多被箭射在地上流血挣扎的。

    士兵们中箭的部位都千奇百怪,伤口更是一个比一个奇特。有人被箭射穿了腮帮,箭头在左脸,箭尾在右脸。有人的胳膊被箭钉在肚子上。有人肠子被射出来了,还在踉踉跄跄地往前跑,血淋淋青油油的肠子在身后晃荡,就像一条尾巴。

    影没有多看他们,这些天已经看习惯了。他只是继续往前跑。

    五百米。

    三百米。

    一百米。

    越过一地的尸体,终于,影摸到了城墙。四周的惨叫越发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