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俞、白：
我计划对敌合围，包洪的第二军的白乾的第四军突进至龙谷以北的冲积扇平原，俞搏的第三军守龙谷出口。第一军即刻开拔增援你们。
我不清楚前线情况，你们的给养是否跟得上？官兵出战情绪高不高，敢不敢舍命？请你们三位军长亲自去部队看看，然后碰头开会，认真讨论情况，如可行，则本月15日左右对龙谷发起包围，如实不可行，即刻回信阐明情况。
如可以包围，需不惜代价，定好时间，务必将敌军大部困于龙谷。能否困住敌军，是彻底拿下南梁的关键。此战可行则夏天可建都矣。预祝胜利。
冯”
同样的内容一连写了三封，分别传递给三名军长。实际上冯牧把信交给传令兵后，每封信件还会被誊抄数遍，分数批快马送出去。这样是为了保证命令送到。
冯牧写完回信，刚放下笔，发觉身旁一股香味。扭头一看，不知何时九尾已站在旁边，默默看完了整封信。
“冲积扇平原路途远，需要快速突进。从之前的战况来看，俞搏的第三军突进最快，包洪的部队行进最慢。”九尾提出疑问，“你为什么让最慢的部队去远处，却让最快的部队去近处呢？”
冯牧一愣，微笑解释：
“俞搏的部队突进快，是因为他脾气火爆，打起仗来追求速胜。从之前的战事来看，俞搏的三军虽然快，但是也暴露出很多问题，比如说剿灭不严，让许多小股敌军逃窜等等。”
“包洪的部队行进慢，是因为他的性格稳扎稳打，虽然慢，但是严谨彻底。”
“最关键的一点，之前的战事对于突进速度没有要求，几乎是这些将领自由发挥。所以包洪没必要进军过快。但实际上，第二军的马匹数量是各军最多的，骑兵比例几乎超过一半，所以真要放开了跑，包洪完全可以让二军比俞搏的三军速度快得多。我相信二军有这个实力。”
“而且冲积扇平原面积辽阔，需要部队稳住阵线，牢牢守住，不放过任何一股敌兵。包洪的性格和能力适合做这件事。”
冯牧解释完，望着九尾，等她说话。
九尾点点头，罕见地没有异议和批评，“看来我只看到表象，你更了解你的部下。”
冯牧把信卷起来，“老师过奖了，我赶紧派人把信送去。”
……
夜晚，冯牧穿着军制服回到卧室，浑身疲惫。
花了一晚上和各部队长官开会，准备明天开拔驰援前线。安逸了几天时间，又要去打仗了。
每次部队开动，冯牧都身心俱疲。但又必须撑下去，他是整个赤军的支柱。
卧室里黑漆漆，窗子开着，一轮新月皎皎发亮。小巧的狐狸坐在窗台上，抬头望月，浑身的毛微微颤抖。
冯牧一怔，轻轻走过去，“怎么了？”
小狸皱着眉头，脸色痛苦，“难受。”
冯牧也坐在窗台上，伸手摸摸她的头，“哪儿难受？”
“说不出来，就是很难受。”小狸眼角晶莹，“骨头发热，像炭火似的，肺很沉，喘不过气来。我想开着窗户有点风好呼吸，但是今晚没风。”
冯牧一怔，伸手摸小狸的后背，吓了一跳，确实滚热滚热的，尤其是肩胛骨，隔着皮毛都能感觉到惊人的高温。
“你真的好热，去微波炉里……去火炉里玩了？”冯牧又伸手摸她额头，“脑门得五十度了，如果是人发烧，这温度早烧死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小狸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也不是很难受，就是浑身不舒服。”
冯牧伸手把她抱在怀里，从窗台上跳下来。
“去找你主人，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回事。”冯牧道。
小狸出奇地乖，安安静静缩在冯牧怀里。就像发烧以后不闹腾的小孩。
冯牧下楼，九尾的窗户已经关灯了。
他站在门外，使劲拍门。
“老师！小狸快烧着了！”
“老师你睡了吗？救救孩子！”
九尾很快来开了门，从冯牧怀里把小狸接过去。
她的表情也很困惑，“怎么这么烫，怎么了这是？”
小狸睁着水汪汪的黑眼睛，表情很难过。耳朵都趴下来了，没精打采的。
“我屋里还有点给妖怪治病的药，给她吃点试试。”九尾说，转身抱着小狸进屋。像妈妈抱着发烧的小孩。
冯牧点头，担忧地站在门口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