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娟道:“不,我的心意已决,不能与你白头偕老,只要你能好好扶养我们的孩子,我就放心了!”
奚铁笙泪流满面,道:“娟妹,你忍心弃我而去,难道你也忍心丢下孩子而去么?”
白玉娟默默无语,痛苦至极。
奚铁道:“娟妹,我和鸿妹都非常想念你,你不要走了!况且你身体虚弱,需要调养,你要是走了,小兄死不瞑目!”
白玉娟突然抬头,道:“自从误解了鸿姊,折去她一臂之后,心灰意冷,唯一的报答之法,只有退让,让你们夫妻两人安度一生,以赎我的罪孽,请你成全我吧!”
奚铁笙道:“娟妹,你这样等于害我们,使我们无法安心,娟妹,你……你不要……”
白玉娟默默流泪,仍然无动于衷,其实她内心的痛苦比奚铁笙更甚,只是她个性倔强,为了报答对白惊鸿的残害,永不更改初衷。
白玉娟道:“笙哥,我的心意已决,任何人无法使我改变!”
奚铁笙道:“娟妹,你产后体力未复,小兄怎能放心?况且孩子也需要吃奶!”
白玉娟道:“我住在一个非常隐秘之处,谁也找不到,你大可放心。至于小孩子吃奶,你可以找一个乳娘。”奚铁笙突然一跃而起,向白玉娟抓去。
白玉娟早就防他这一手,疾闪三步道:“你要我死,我就死给你看……”
奚铁笙大声道:“娟妹,别这样,我答应就是了么!”
白玉娟道:“笙哥,我走了,你只要好好抚养孩子,我就安心了。”
说着又抱起孩子亲了一下,那孩子好象懂事似的,哇哇大哭起来,白玉娟一滴眼泪,滴在孩子的脸上,放下孩子道,“珍重!”回头疾驰而去。
奚铁笙泪眼模糊,抱起孩子,泪下沾襟。
白惊鸿对这孩子——奚小笙爱若至宝,她两臂俱失,一天到晚缚在身上。
为了哺乳婴儿,“天台棋痴”找了一个乳娘来,此妇也是武林中人,身手不凡。
元宵节那天,乐、白两人并未到,只有“魔手红颜”余梦真和一干白道高手赶到邙山文星坪。
文星坪上人山人海,既无较技台,也没有设置招待座。显然“天一帮”没有把白道人物放在眼里,今日之会一网打尽白道高手。
奚铁笙凝目扫视全场,“天一帮”方面除副帮主韦玉琴及“金脖银手”熊昆以及白帆外,全都到齐了。
文星坪上寒风刺骨,地上积雪早被扫光,一轮皓月已正中天。
小六子见双方既不讲话,也不交手,默然相对,干耗时间,不由大是不耐,大声道:“师父,我们干脆动手吧!难道我们是来看月亮的?”
“黑刀客”呼的一声吸进鼻涕道:“不错,这样干耗时间,老夫可受不了!”
他向“云中飘”古苍道:“古苍,你先滚出来,我们活动活动筋骨!”“云中飘”古苍冷笑道:“今日是绝顶高手之战,你算什么?”
“黑刀客”大步走向场中,指着古苍道:“古苍,你若不和老夫动手,就是个灰孙子!”
古苍道:“老贼,你看有人来了。”
“黑刀客”回头一看,只见三人大摇大摆而来,为首是“金脖银手”熊昆,第二是韦玉琴,第三个是白帆。
三人身后有八个彪形大汉合抬一个巨大的铁翁仲。
这铁翁仲长约一丈二三,粗越一围,仅小腿处略细略细可以把握。
一干高手乍见这个巨大的兵器,不由肃然作色。
八个大汉把铁翁仲笔直立在地上,跪地三拜而起。
以熊昆为首,向铁翁仲深施一礼,侍立两侧,接着一干黑道高手,也都走到铁翁仲之前,大拜一番。
奚铁笙不由哼了一声,道:“人未到兵器先到,还要向一块铁施礼,未免太过份了些!”
余梦真肃然的道:“你知道什么?他们拜的就是‘铁翁仲’本人!”
两小不由一怔,心道:“难道‘铁翁仲’就是一块顽铁,不是个人?”
这时“黑刀客”站在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好,愣在场中。
他不知厉害,又对古苍道:“古老贼,你还不出来!”
古苍闷声不响。
“黑刀客”又对熊昆厉声道:“熊昆,难道你也龟缩了,须知老夫不是来赏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