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铁笙以传音之术道:“鸿妹,那蒙面人自恃身份,必定不会联手,你先招呼‘阴阳双煞’,他料不到你腿上有绝技,一上手就出绝招,突围后仍在吕祖阁等我。”
白惊鸿道:“你呢?能脱身么?”
奚铁笙道:“我对付白帆,可以脱身,此坟中蔓草遍地,极易藏身,你放心好了!”
奚铁笙大喝一声:“上!”径奔白帆,而白惊鸿也拔起七八尺高,两腿一剪,风雷大作,疾取“阴阳双煞”。
“阴阳双煞”未料她腿上有此绝技,左右一闪,让开一条出路,白惊鸿疾掠而去。
奚铁笙也依样画葫芦,腿上功夫不下于白惊鸿。眨眼工夫踢出七八腿,把白帆逼退五六步。
然而,“阴阳双煞”和蒙面人一齐找了上来,蒙面人沉声道:“住手!待我把他拿下!”
奚铁笙泰然不惧,暗将内力提足,力贯两腿和右臂。
蒙面人冷笑道:“小子,你二次脱出手掌,就以为我不能生擒你么?嘿嘿!错了,只不过是投鼠忌器而已!”
奚铁笙沉声道:“乐、白两位前辈与你何仇?你若指出他们的过错,在下绝不动手,任凭宰割!”
蒙面人阴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慢慢你就知道了!”
奚铁笙大喝一声,跃起一文来高,闪电似的踢出一十三腿,右掌集八成真力推出李凤阁传他的一式奇学。
蒙面人不由一震,让过十三腿,双掌平胸推出,接了奚铁笙一式奇学。
“轰”地一声,蔓草连根拔起,黄尘暴卷,蒙面人和奚铁笙同时各退了七八步。
蒙面人狞笑道:“这一招颐像昔年风雷叟’的武学。你小子果然有点名堂。不过,本人今夜一定要把你拿住,然后再让你看一颗人头!”
奚铁笙不由心头大震,听对方的口气,可能又有一人遭了毒手。
就在他一怔之间,蒙面人全力推出一掌。
奚铁笙仓促接招,大震声中,竟被震出一丈之外,刚刚拿稳柱步只感背后有人狞笑一声,灵合穴上已经贴上一掌。
他不必回头,已知是“云中飘”古苍,不由冷笑道:“以这种伎俩暗算于人,也亏你做得出来!”
白帆掠过来,阴笑道:“奚铁笙,你想不到会有今天吧?”
奚铁笙“叭”地一声,吐了一口浓痰,正吐在他的鼻子上,白帆不由大怒,出手逾电,疾戳奚铁笙的双目。
奚铁笙闭目等死,就在白帆两指堪堪戳到之时,突然蒙面人沉喝一声。“滚开!”
白帆机伶伶地打个寒颤,退了下去,蒙面人道:“把人头拿给他看看!”
白帆应声而去,不久提来一颗人头,掷在奚铁笙面前。奚铁笙一看又是个女人头颅,但因面目上血迹再粘上泥土,看不清是谁的人头。
白帆狞笑道:“仔细看看,是不是白玉娟的人头!”奚铁笙心胆皆裂,仔细一看,颇似白玉娟,不由心如刀绞,若不是他将她气走,她怎会遭此毒手?
奚铁笙咬牙切齿地道:“魔鬼!除非你们杀了我,我奚铁笙只要有三寸气在,必定向你们讨还血债!”
蒙面人阴笑一阵,沉声道:“把他捆起来……。”
来字未落,突见十余丈外那座大石碑,凌空飞了过来,相距蒙面人约两丈乙地站定。
“有鬼!”白帆惊呼一声,闪到“云中飘”身后
蒙面人也不由头皮发胀,这座石碑少说也有数干斤重,飞起来像一根草似的,如果是人,这人的功力就不可思议了I
他沉声道:“来人何必装神弄鬼,有胆的不妨现身一见!”
蓦地——。
一阵鬼啤之声,慑人心神,直震得四周巨松的松针纷纷洒落,接着又传来低沉如刮竹之音,道
“武林老少齐顿足,
腥风血雨魔刀出!
可笑邪盟逆天行,
三天五日飞头颅!
白道人头无价宝,
魔刀出鞘鬼神哭……。”
“云中飘”大喝一声:“魔刀歌!”松手暴退,就在此时,那大石碑忽地飞起,升起十余丈之高,冉冉落下。
落到草梢上,竟然不动。
这是那一门子武功?蒙面人喝声:“快退!”回头疾掠而去。
奚铁笙惊魂甫定,只见那巨碑,又飞了回去,接着一阵朗关声中,冒起一条黑影,一闪不见。
奚铁奚不由大感茫然,走到巨墓之前一看,那座巨碑倒在地上,并不像刚才飞起的那块。
况且碑上约有三尺多长,沾着泥土,而刚才飞起的那块,全是白色,似乎没有泥土。
奚铁笙不由暗自道:“莫非真有鬼怪不成!”
数千斤的大石碑,使它飞起来也不难,难在上升十余丈之高,冉冉落下,停在草梢之上,除非是纸糊的,不然,怎能停在草梢上不动?
奚铁笙提起地上的人头,仔细看了一阵,脸形颇像白玉娟,他深悔昨夜对她有点过分。
但他一想起白惊鸿两臂俱折,又不禁哼了一声,立即在石碑上以金刚指写了“我在吕祖阁相候,铁笙”九个字,提着人头,向吕祖阁驰去。
又出现一个唱“魔刀歌”之人,而这个“魔刀歌”又自不同,非但歌词不同,而且唱歌之人的口音也似极为熟稔。
奚铁笙又想起蒙面人刚才曾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句话,难道自己的师祖和白前辈身藏武林至宝?
他又看看手中的人头,不由悲从中来,他恼上天不公平,自幼孤若伶仃,身世不明,丧师之后,师祖又被困住,而自己又身患五阴绝脉奇症。
他想到恨处,抢拳向空中挥去,喃喃地道:“我要杀尽这些魑魅魍魉!”
到了吕祖阁,天色已明,这时,一条纤小身影暗暗跟在他的身后,泪眼模糊,喃喃地道:“笙哥,是小妹无福,今生我们无法结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