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亭中。
气氛压抑的可怕。
蔡琰独自品茗,貂蝉沉默。
二人以容貌才学而名扬天下,可却走了不同的路。
“姐姐。”
貂蝉突兀抬头说道:“你也是从长安迁徙而来,见过西凉军的可怕,不是吗?”
“自然。”
蔡琰眸子闪烁不忍,复杂道:“斩截无孑遗,尸骸相撑拒,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这种苦难谁人不知。”
貂蝉再度道:“既然如此,为何执金吾不为所动?”
“貂蝉。”
蔡琰眸子中多了几分不悦,说道:“王司徒是王司徒,兄长是兄长,难道不与王司徒同流,便是与董相国合污吗?”
“我……!”
貂蝉霎时哑然失色。
这些话,她没有办法来反驳。
王允与杨彪尚且不合,各自有算计。
卫宁不与其同流,并不代表彻底倒戈西凉军。
“妹妹。”
蔡琰起身将绢布放在其面前,不厌其烦道:“从你今天拜府,再到兄长请你入府,其实王司徒所谓美人计已经成了,恐怕不日温侯吕布将会倒戈王司徒,以求你之垂青,不是吗?”
“什么?”
貂蝉不寒而栗道。
蔡琰复杂道:“你不过是媒介,王司徒利用你的美貌,刺激温侯的贪婪与色欲,他可以为了一匹马与前程可以杀了丁原,亦可以为了你与前程杀了董卓。”
“轰。”
貂蝉脑海中顿时轰鸣不已。
见此,蔡琰继续说道:“依温侯与兄长的矛盾,恐怕董卓死后,便是王司徒对兄长动手,籍此彻底拉拢温侯,好一番算计啊。”
“原来如此。”
貂蝉失魂落魄,好似丢了精气神。
从始至终,她就是那颗棋子,而且还是不重要的棋子。
攀附卫宁?不,不过是作为卫宁和吕布矛盾的催化剂,从而致使吕布倒戈而已。
若是如此,恐怕计划改变的原因,就是这几日吕布屡次拜府。
“哎。”
蔡琰垂怜一叹,说道:“女儿家,生来便是苦命,妹妹生来不由己,此番回府恐怕便会成为安抚温侯的代价。”
“是吗?”
貂蝉眼泪宛若玉珠般坠落在石桌上。
“不过。”
蔡琰若有所思道。
貂蝉连忙擦拭泪水,抬头问道:“不过什么?”
蔡琰摇了摇头,苦笑道:“兄长不说,不过是我自己猜测,既然肯让你入府,你或许可以让侍女传讯王司徒,就言在府中暂住几日,与我讨教琴技。”
“可以吗?”
貂蝉心中瞬间一暖。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关心她。
哪怕明知自己是刺入执金吾府的利刃,还是让她走了进来。
“我去问问。”
蔡琰蹙眉朝前堂走去。
“劳烦姐姐。”
貂蝉起身作揖而拜。
这一礼,她炽热而真诚的感激。
时间不长。
执金吾府大堂之中。
回响着纸笔摩擦声,以及平淡的呼吸声。
“主公。”
史阿从堂外走了进来。
夜宴之后,第二天他便来执金吾府登记造册。
同时,也追随在卫宁左右,求取世间最为锋锐的宝剑。
“如何?”
卫宁头也不抬道。
史阿恭敬道:“貂蝉小姐入府之后,各司丞属官全部散去,武库令李肃直奔温侯府,不久便传来打砸与唾骂主公的声音。”
“呵。”
卫宁笔锋一顿,嘴角泛起笑容。
王允,吕布,李肃,不过是他争权夺势,窃取人才的棋子。
不管长安水深,还是刀山戈林凶险,他都从未畏惧过,何况是王允那拙劣的美人计与离间计。
他让貂蝉入府,让李肃出任武库令。
不过是保证王允可以在准确的时间段,准确的伏杀董卓而已。
毕竟,他入长安出任执金吾,已经让时间线走偏,现在只是拨弄岁月,按照他的预想而行罢了。
“兄长。”
这时,蔡琰匆匆而至。
卫宁抬头淡笑道:“昭姬,何事如此匆忙?”
蔡琰看了眼史阿,试探道:“兄长让貂蝉妹妹入府,如今她想要在府中暂住几日,不知可否。”
卫宁双手交叉,笑道:“你我虽未履行婚约,可也算是执金吾府的半个主人,自然可以做主,不过你确定吗?”
“兄长。”
蔡琰低着头,羞涩道:“貂蝉妹妹也是苦命之人,若是不影响兄长大计,还请施以援手。”
“可以。”
卫宁点了点头。
蔡琰眸子顿时一亮,抬头道:“多谢兄长。”
“去吧。”
卫宁摇头失笑不已。
王允欲要做局他和吕布。
可是,却忘了,他敢踏入长安,用的是什么手段。
留貂蝉在府中,利大于弊,可以让吕布与王允更加迫不及待的对董卓出手,那时便是他颠覆长安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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