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
长安城出奇的寂静。
哪怕是肆无忌惮的西凉军,都全部安分了下来。
吕布在长安城楼挽弓放矢,却被董卓以简牍抽脸,此事早已传入各大军营之中。
所有人都清楚,因由便是初赴任的执金吾。
在大势未曾明了之前,哪怕是西凉兵卒都不敢太过放肆。
翌日。
天蒙蒙亮时。
卫宁便披上朝服,出现在未央宫外。
“执金吾。”
李儒立足身侧,悠悠道:“此次面见天子之后,是否要去见过相国,我也好做安排。”
“不必了。”
“事情太过繁忙。”
卫宁转头淡笑道:“昨夜翻看了下长安狱录簿,早已人满为患,而且东三市,西六市,尽皆混乱不堪,等杂事处理之后,在见过相国。”
“可惜。”
李儒神情不变,说道:“相国这几天可能要返回郿坞,执金吾若是有事,可差人来郎中令府。”
“也好。”
卫宁眉头顿时一皱。
显然,董卓已经逐渐放权于李儒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对长安失去了掌控。
致使王允策反李肃,吕布等人,在数月后展开震惊天下的伏杀。
曾经在西凉杀牛宴客的豪侠,终究还是被酒色洗去的英雄气,落得迟暮昏聩之色。
“郎中令。”
“执金吾。”
不多时,小黄门行来,恭敬道:“陛下已经在宫中等候。”
“请。”
李儒伸手示意。
郎中令,秦朝九卿之一。
在大汉时期,被更为光禄勋,后复回郎中令。
可惜,现在这个官职已经不复当年荣光,只是负责宿卫警备,管理郎官,顾问应对,劝谏得失,郊祀掌献,宣读策书而已。
“啪嗒。”
卫宁提袍踏上丹陛石。
这一刻,他心无畏惧的朝未央宫而行。
入长安直面李儒,吕布等人,早已抛弃了生死,何惧一个幼子。
未央宫。
殿宇浩大恢宏。
两侧灯烛燃烧,侍从持戟林列,颇有烛影斧声之感。
“臣卫宁,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臣李儒,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卫宁,李儒二人随小黄门入殿,在数十步外作揖而立。
“免礼。”
庙堂之上,刘协目光灼灼而视,声音都在发抖。
“谢陛下。”
卫宁,李儒齐齐起身。
“呼。”
刘协深吸了口气,担忧道:“卫卿初入长安,执金吾各事不太了解,属官挑选可要严谨才是。”
“臣知晓。”
卫宁风轻云淡道。
刘协点了点头,说道:“如此,长安便交给卫卿了。”
“喏。”
卫宁再度作揖道。
李儒阴恻恻的说道:“陛下放心,臣与相国有过商议,必定会尽力辅助执金吾,护卫京都安防。”
“咕咚。”
刘协顿时咽了口唾沫。
“呵呵。”
卫宁淡笑道:“与大雁齐飞,目之所及皆是广袤天空,与苍蝇为伍,所到之处皆是污秽狼藉,在长安忤逆作乱之徒,确实需要郎中令为我分忧。”
“不敢推辞。”
李儒指甲掐入手掌,忍痛应允。
什么大雁,苍蝇,不就是在唾弃西凉军不堪吗?
污秽狼藉说的是洛阳与长安,忤逆作乱说的不是他们?
“卫卿。”
刘协心脏剧烈跳动,惶恐道:“既然如此,那就早些下去处理政事,朕也有些乏了。”
“喏。”
卫宁嘴角一抽,作揖而拜。
见着在小黄门拥簇下远去的背影,极其的无语。
身在漩涡,与李儒交锋的他都未曾畏惧,可是高坐庙堂,观世间纷乱的天子却开始恐惧。
现在,他心里只有一句话‘臣等欲要死战,为何陛下先降!’
“执金吾。”
李儒率先走出宫门,递上一卷布帛道:“昨日回府之后,我巡查了一些军中将领,写了一份名单,可助执金吾护卫长安,不知可要否。”
“自然。”
卫宁接过录簿说道。
“呵呵。”
李儒见状淡笑道:“陛下少不更事,朝中大事在相国府处理,不知执金吾现在去往何方。”
“长安狱。”
“清一清囚笼。”
卫宁转头若有所指道:“毕竟牢笼人满,以后来的人都没地方关押,总不能全部处死吧。”
“长安狱?”
李儒眉头紧蹙,有些捉摸不透。
卫宁的态度一直含糊,不与西凉军,朝中公卿亲近,可也没有轻易得罪,让他有种力不知往何处打的感觉。
“是啊。”
“长安狱。”
卫宁昂首踏步而行。
在他记忆中,长安狱可有位谋主。
一位不弱于李儒,贾诩,荀彧,诸葛亮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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