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
众人行至执金吾府。
作为位比九卿的存在,府邸自然设在皇城以东。
“执金吾。”
小黄门恭敬道:“府中已经清扫干净,朝官官印,还有执金吾文书,长安狱录簿名录等等皆以入府。”
“劳烦了。”
卫宁颔首应允道。
“不敢。”
小黄门恭敬道。
见此,李儒淡笑道:“既然如此,执金吾今天早些歇息,明日一早我领执金吾见过天子!”
“好。”
卫宁作揖一礼。
“告辞。”
李儒作揖而退。
一众小黄门,也随之而散。
“主公。”
徐晃目光冷厉,望着其背影说道:“今日入城,便有冷箭袭击,可是他们的下马威?”
“不是。”
卫宁转身走入执金吾府,淡笑道:“百步穿杨的弓弩手,并且敢对当朝执金吾挽弓,整个大汉不出五人,而身在长安者只有温侯吕布。”
“是他?”
徐晃瞳孔顿时一缩。
四周汇聚的门客,亦是头皮发麻不已。
马中赤兔,人中吕布,方天戟,龙舌弓,天下谁人不知啊。
“公明。”
卫宁安排道:“我们既然已经入城,就安安稳稳的住下,你安排人清扫府门,今日来客不用回话,全部收下名刺拜帖,哪怕是蔡邕伯符亦是如此,一切等明日我见过天子再议。”
“喏。”
徐晃恭敬应允。
与此同时。
卫宁入城,吕布放箭的消息传遍长安。
有人在讥嘲,亦有人在不满,毕竟刺杀执金吾,可是打朝廷的脸。
暗中窥伺的王允,杨彪等人却捋须大笑,笑吕布莽夫,将卫宁推向了公卿派系,更笑李儒回天无力。
而此时。
执金吾府不远处。
相国府中,吕布,张辽二人单膝跪在大堂之中。
“莽夫。”
“你怎么敢。”
董卓怒火攻心,开始破口大骂。
气到深处时,直接挥扬竹简抽打在吕布的面颊之上。
一下,两下,三下,直到打的血肉飞溅,面颊模糊才停止。
“相国。”
张辽欲要抬头解释。
董卓目光阴冷,问道:“当众谋杀当朝执金吾,谁给你的勇气?”
“义父。”
吕布桀骜道:“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罢了。”
董卓怒喝一声,厉声道:“不知所谓,若他是毛头小子,便能借着敕封诏书,在长安城楼将你斩首,你还能跪在本相面前吗?”
“什么?”
吕布猛然抬头道。
“温侯。”
这时,李儒走了进来,劝谏道:“如今情势紧迫,卫叔景不是寻常人,才可以在混乱中夺取执金吾一职,以后切不可鲁莽了。”
“文优。”
“事情如何?”
董卓将竹简随手一丢,压住怒火问道。
李儒作揖回道:“卫叔景说此事他自己处理,执金吾属官挑选,希望我们能送上人员录簿。”
“哦?”
董卓眸子一动。
显然,他没预料到卫宁这么上道。
“相国。”
李儒自信道:“卫叔景是聪明人,不管是背靠我们,还是背靠公卿,都会被人抨击,故而要在执金吾中平衡势力。”
“嗯。”
董卓敲打着桌案,淡淡道:“名单录簿你准备一下,明日见过天子之后给他,本相倒是想看看他能掀起什么风浪。”
“喏。”
李儒恭敬道。
董卓大袖一挥,呵斥道:“你们两个也滚下去。”
“喏。”
李儒,吕布,张辽应声而退。
出了相府,好似压抑在府邸上空的阴郁之气消散一空。
“可恨。”
吕布捂着面颊,恨声道:“文优,我等在洛阳,长安都不惧天下诸侯,对卫叔景还需小心对待?”
“温侯。”
“彼时此时罢了。”
李儒揉了揉眉心,叹道:“朝内人心惶惶,朝外诸侯相望,还望温侯多加体谅。”
“嗯。”
吕布若有所思道。
“对了。”
李儒突兀说道:“此次执金吾属官挑选,西凉军,并州狼骑的武将皆会被纳入名单,若是选到温侯麾下武将,还请勿要与执金吾发生冲突。”
“放心。”
吕布自顾朝远处走去。
他身经百战,今天却嗅到不降的气息。
董卓,李儒,曾经罢黜天子,毒杀太后,焚烧洛阳,
可在长安已经无法做到肆无忌惮,说明西凉军大势已去。
卫叔景初举孝廉,就是借着这股势的分歧,成为悄然插入长安腹地的利刃。
那他,是否也可逆天改命?
“告辞。”
张辽亦作揖而退。
作为并州旧将,他别无选择。
如今,也只能跟着吕布一条道走到黑了。
“吕奉先。”
“勿要轻动啊。”
李儒目光猛然变得阴鸷。
吕布这种反复之徒,他时刻怀有戒心。
这次敢在城楼上对卫宁挽弓射箭,下一次就敢对他和董卓动手。
不过,饶是如此,他也未曾惧怕过什么,个人勇武在庞大的军队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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