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懂。”
“长安,要乱了啊。”
王邑揽起手炉,踏步朝后堂走去。
从离石长,一跃成为河东太守,他自然深谙为官之道。
青铜的手炉,寓意河东卫氏的固不可破的根基,青云之烟,便是对他举孝廉的回敬,寓意青云之臣。
同时,何尝不是暗喻青云之上的缥缈。
他所依靠的董卓,早已穷途末路,若卫宁不登顶,河东太守也不过是挥之即散,何论未来。
太守府外。
卫府车舆之前。
卫固脊背弯曲,扶着卫宁登上车辕。
“仲坚。”
卫宁抬起帷幔,沉声道:“此次我入长安,府内有忠伯,府外就靠你这个都尉做呼应了。”
“喏。”
卫固眸子顿时一亮道。
卫宁眯着眼说道:“今夜,若是王邑将孝廉书给你,你便回府禀报,若未曾给你查阅,并暗中派人前往长安,你可知怎么做?”
“刷。”
卫固脸色一变,低声道:“南匈奴不甘战败,游骑遁袭入城,太守王邑不幸亡于敌手箭下。”
“尚可。”
卫宁放下帷幔,告诫道:“谋求官职功绩可以,家族有时候或许会成为牵绊,但始终是你的依托,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公子放心。”
卫固捏着衣袍,咬牙说道。
“驾。”
徐晃坐上车辕,挥鞭驱车而去。
似乎,卫宁如此狠辣做法,乃至不惜谋杀一位太守,在他眼中都不及驱车的职责重要。
这一天。
安邑掀起了滔天波澜。
东西两市的马匹全部被卫府买光。
卫宁将前往长安,迎娶大汉第一才女的消息也不胫而走,百姓未曾担忧,反而言谈间满是祝福。
是夜。
太守府中,灯火通明。
王邑收起笔锋,将布帛上的墨迹吹干。
“太守。”
范先抬目说道:“叔景公子连年拒绝举孝廉,为何此次入长安迎亲,反而要了一份孝廉书。”
“不知。”
王邑不露声色的说道。
“喏。”
范先若有所思的回应。
范氏,也是安邑的大族之一,执掌庞大的商业团队。
家族商队从长安回来,并且带回左中郎将蔡邕的书信,这点他自然清楚,所以也没有怀疑卫宁的举措。
“仲坚。”
王邑将孝廉书卷起装入竹筒中,淡笑道:“你将此书送于卫府,若叔景公子没有修稿之处,明日一早便派人快马加急,送入长安郎中令李儒府中。”
“喏。”
卫固接过竹筒应允道。
“额?”
见此,范先眉头狂跳不止。
孝廉书,竟然还要让卫宁亲自过目。
这种有损太守府威仪的做法,属实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范郡丞。”
“早些回去歇息吧。”
王邑瞥了眼堂外暗处,负手离开大堂。
天下离乱,各州郡征伐不休,河东之所以能够置身事外,少不了卫氏的庇佑。
自从卫宁秉承大事后,河东好似换天更颜。
百姓对他的称呼也从‘王府君’更降为‘王太守’,由此可见其中影响力的可怕之处。
此次,卫宁给予的抉择,他没有第二条路。
要么附着于河东卫氏,成为卫氏青云直上的一缕烟云,要么随着董卓的西凉政权一同崩塌,埋葬在滚滚洪流之中。
卫府。
书斋中。
此刻,已经汇聚了数十名学子。
所有人盘膝而坐,面前摆放着笔墨纸砚。
“公子。”
阮瑀研磨着墨条,疑惑道:“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召集如此多的学子到底要做什么。”
“不着急。”
“等一份孝廉书而已。”
卫宁翻看着一本兵书,淡淡道:“长安是龙潭虎穴,河东又是卫氏祖地,我若出行必然要做好安排,镀不败金身,方能让董卓等人忌讳。”
“镀金身?”
阮瑀饶有所思。
好似,他太过小看自家公子了。
数年前,他初入河东,便当是见到一个灵慧少年。
数日前,也不过是感慨卫宁不负长平侯卫青之后。
现在,他仿佛在面对一个智者,一个智珠在握,不轻易出手的绝世之才。
毕竟,以草芥之身,就敢谋算一郡太守。
这样的存在,放在什么时代,都是令人畏惧的人啊。
“公子。”
这时,卫固顶着夜色匆匆而至。
“不错。”
卫宁起身看向书斋内的数十学子,淡笑道:“今夜,我念,尔等书写,并抄录三分,勿要心疼洛阳纸贵。”
“喏。”
众学子无不起身作揖。
阮瑀也深吸了口气,身躯紧绷的提笔蘸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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