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苓得到吩咐,上前一脚踢向南荣世膝盖弯,南荣世顿时站立不稳双膝跪地,南荣世剧痛不已,下意识嘶地叫了一声,随即恼怒,“大胆贱婢,竟敢重伤我,我乃堂堂驸马,我是你的主子,你敢以下犯上?”
“我的主子只公主一人。”竹苓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与姜——”话未说完,竹苓一巴掌打过去,南荣世脸颊顿时火辣辣的疼,一种被冒犯羞辱的不可置信油然而生,眼睛发红,双手紧握,咬牙说道,“我与公主殿下乃夫妻,夫妻一体,怎么就不是你的主子了?”
“公主殿下永远是公主殿下,驸马并不一定永远是您。公主为尊,驸马为卑,自古以来如此。”竹苓轻飘飘的看了南荣世一眼,淡定回答。
“驸马现在知道何为尊,何为卑了吗?若还是不知道,就跪到知道为止。”姜清酒神色清冷,“不知尊卑以下犯上,不分青红皂白污蔑本公主毒害他人,辱骂本公主,甚至动手伤害本公主,按照律法,该如何处置?”
“禀公主,依律廷杖四十。”竹桃恭敬地回复。
听到这,南荣世怅然若失,仿佛一切已不在掌控之中。这还是从前的那个姜清酒吗?
“至于苗姨娘,陷害本公主毒害他人,依律当斩,念在儿时情谊,本宫可请父皇酌情发落。竹苓,先将二人押下去。”姜清酒揉了揉太阳穴,混乱的思绪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是。”竹苓抱拳退下。
苗梓茹掩盖住眼底的愤恨,哭着开口,“世哥,我真的没有要害小小,你相信我。公主殿下,我.....”话没说完,苗梓茹晕了过去。
“茹儿!”南荣世挣开侍卫的手,冲向苗梓茹。
还是晚了一步,苗梓茹已经晕倒在地。
南荣世横抱起苗梓茹走向祺帆阁,大喊“快去请大夫!”
看着南荣世焦急走远的背影,姜清酒嘴角勾起轻微弧度,陷入了沉思。
看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前世,也有这一出,只不过当时顾念珍惜三人一起长大的情谊,不曾为自己辩解,任由南荣世作践堂堂凤漓嫡公主,任由苗梓茹陷害而仍然信任把其当成好姐妹。
所以,终究还是错付了。
前世南荣世狼子野心,成为凤漓嫡公主驸马是第一步,借太子对姜清酒这个妹妹的宠爱,一步一步收揽兵权是第二步,集齐南诏兵力联合叛党攻下凤漓是最终的目的。
利用自己逼父皇母后还有太子皇兄放弃凤漓江山,姜氏族人惨死,国破家亡之仇不共戴天!
既然老天有眼能够重生,此生不杀南荣世,不灭南诏,难消心头之恨!这一世凤漓一定国泰民安,繁荣昌盛!父皇母后还有太子皇兄一定会好好的!
还有那个为了我,杀南荣世,灭南诏,最后三国一统的男人,最后却在我墓前自刎,徒留天下无主,真的应了那句“宁负天下人”。男人临死前一声又一声的倾倾听得我心尖微颤。
这时,竹桃气鼓鼓地走进来,“真是便宜苗姨娘了,免了惩罚还能得到恭贺。”
“气什么,说来听听。”姜清酒好笑的看着竹桃。
“公主,您知道吗?那个苗姨娘有孕了。”竹桃回禀道。
对了,前世也是这个时候苗梓茹怀孕了。
“南荣筱如何了?”陷害归陷害,姜清酒认为人命关天,更何况还是那么小的孩子。
“禀公主,驸马胞妹已解毒,小孩子抵抗力差,遭了罪,醒了后又睡过去了。”竹桃唏嘘不已,不由腹诽好好的孩子看被折腾成什么样了。
“传令下去,让南荣世跟苗姨娘住在祺帆阁养胎。一应生活开销自给自足,除非有诏,不得出阁。”姜清酒音色清冷吩咐。
“是,公主。”竹苓得到命令下去安排。
“竹桃,散布消息说本公主要休夫,至于原因,将公主府南荣世所作所为还有苗姨娘陷害本宫之事散布出去,本宫被背叛陷害,感念三人一起长大的情谊,欲成人之美,成全二人作夫妻。”姜清酒打算让这消息传到三国,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竹玉,竹香随我进宫。”姜清酒说着起身向外走去。
“是。”二人随后一左一右跟在姜清酒身后。
祺帆阁。
“什么!姜清酒分明是要囚禁我们。”南荣世听到竹苓传的命令怒声说。
这时,苗梓茹幽幽醒来。
“世哥,我这是怎么了?”苗梓茹虚弱开口。
“茹儿,太医说你怀孕了!”南荣世边说边看竹苓有没有出去,边查看四周是否隔墙有耳。
苗梓茹听到后,高兴地缓缓摸着小腹。
“茹儿,你知道的,这个孩子不能留。等将来我执掌凤漓江山,到那时南诏也会是我掌中之物,那时我们的孩子就是天下最尊贵的皇子。你听话,你打掉孩子,你毒害小小之事我就不计较了。孩子将来我们还会有的。”南荣世低声述说着他们的将来。
要知道此将来非彼将来。
听到这话,苗梓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你一向懂事温柔,不像姜清酒,清高又冷漠,你会明白我的苦衷的对吗?咱们来日方长,你知道我爱的人一直是你。我跟姜清酒成婚只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南荣世说到这里,双手牵着苗梓茹的手,温柔地看着她,俯身环抱苗梓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不得不承认,南荣世的皮相是很不错的,风度翩翩,温润公子。当他温柔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陷进他的温柔里。
苗梓茹现在就是如此,不由自主地点头。心里的怨消散了不少。
“对了,说到小小,我先去看看小小,待会过来看你。”南荣世自说自话,抬脚很快走向门外。
但他走不出去。
侍卫持剑交叉挡住了南荣世出院门的路。
“怎么,去看小小也不可以?”南荣世怒而问道。
“不可。驸马现在想起自己的胞妹,是不是有点晚了?”闻讯赶来的竹桃讽刺道。
“你——那我要见公主,公主会让我见小小的。”南荣世自信认为自己还是可以让姜清酒改变主意。
“公主如今不在,驸马请回吧。哦对了,将来您还是不是驸马也说不定呢?”竹桃说完缓缓向外走去,步伐欢快。一想到将来没有驸马的日子,这燥热的天气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你什么意思?”南荣世不由有些心慌。